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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醉的靴底碾过最后一片北地的冻土时,江南的风正卷着杏花雨扑面而来。他抬手接住半片沾着水汽的花瓣,指尖微凉的触感里,竟掺着几分铁锈般的腥气。这味道与江南的柔媚格格不入,像一幅工笔仕女图上突然溅了滴墨,刺得人眼生疼。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客栈掌柜的算盘打得噼啪响,眼角的笑纹里堆着精明,“咱们‘临江楼’可是这清河镇头一份的去处,楼上雅间能看见整条玉带河——”

沈醉没接话,只是将那片花瓣丢在桌上。花瓣触到桌面的瞬间,原本舒展的瓣尖忽然蜷曲,边缘泛起焦黑的痕迹。掌柜的笑容僵在脸上,算盘珠子卡在半路,指节泛白。

“这河,不干净。”沈醉的声音比北地的冰棱还冷,他解开腰间的酒葫芦,琥珀色的酒液晃出细碎的光,“给我来间上房,再加一碟酱牛肉。”

掌柜的喉结滚了滚,转身时围裙下摆扫过桌角,带落了个空酒坛。陶片碎裂的脆响里,后堂传来女人压抑的啜泣,紧接着是个粗嘎的嗓门在呵斥:“哭什么哭!再哭把你丢去喂河神!”

沈醉端起酒杯的手顿了顿。他仰头饮尽杯中酒,酒液滑过喉咙时,竟尝出些若有似无的苦涩,像是用浸过尸水的谷物酿的。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大了起来,打在河面上的声音密得像一张网,将整个镇子裹得密不透风。

入夜后,沈醉躺在床榻上听着雨声。瓦片上的水流顺着檐角滴落,在窗台上敲出单调的节奏,可这节奏里,总掺着些不和谐的响动——像是有人在水底蹬腿,又像是钝器砸在骨肉上的闷响。他翻身坐起,指尖在窗纸上戳了个洞,目光穿过雨幕,落在对岸的芦苇荡里。

那里泊着艘乌篷船,船尾挂着盏灯笼,昏黄的光映着船头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河神娶亲。

“娶亲?”沈醉冷笑一声,指尖的酒气混着杀气腾起,“我倒要看看,这河神爱吃哪口。”

他如狸猫般翻出窗,足尖点过湿滑的屋檐,悄无声息地落在河岸上。芦苇荡里的泥腥气裹着血腥气扑面而来,脚下的软泥陷进去时,能感觉到踩着些滑腻的东西,像是剥了皮的畜生,又像是……人的脏器。

乌篷船里忽然传出一阵尖利的哭嚎,紧接着是锁链拖动的哗啦声。沈醉矮身钻进芦苇丛,借着灯笼的光看清了船上的情形——七个穿着黑衣的汉子正将一个红衣少女往麻袋里塞,少女的嘴被破布堵着,眼里的泪混着血水往下淌,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这妞儿细皮嫩肉的,河神指定喜欢。”一个刀疤脸舔着嘴唇笑,手里的钢刀在灯笼下泛着冷光,“等送了这第七个,咱们兄弟就能拿到赏银,去扬州城里快活了!”

“别废话,赶紧把她塞进去。”另一个独眼龙踹了少女一脚,“上次耽误了时辰,李头领差点把老子的皮扒了。”

沈醉的指节捏得发白。他认得那些汉子腰间的令牌,玄铁铸就的骷髅头,眼眶里嵌着两颗猩红的玛瑙——那是“血煞堂”的标志。三年前被他一把火烧了总坛的邪教余孽,竟跑到江南做起了这伤天害理的勾当。

麻袋口收紧的瞬间,沈醉动了。他手里的酒葫芦划出道弧线,精准地砸在刀疤脸的手腕上。钢刀落地的脆响里,他已如鬼魅般站在船头,靴底碾过独眼龙的手背,听得骨头碎裂的闷响混着惨叫炸开。

“是你!”刀疤脸看清来人,瞳孔骤缩,“沈醉?你不是死在北漠了吗!”

沈醉没答话,只是抬手扯断了少女身上的麻绳。少女跌坐在船板上,露出一张沾着泥污却依旧清丽的脸,她望着沈醉的眼神里,除了恐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熟悉。

“点子扎手!撤!”刀疤脸挥刀砍来,刀锋带着破风的锐响。沈醉侧身避开,指尖在他手腕上一弹,钢刀脱手飞入水中,溅起的水花里,他已拧断了对方的胳膊。

剩下的几个匪徒见状不妙,纷纷跳船想逃。可他们刚落入水中,就发出几声凄厉的惨叫,水面上冒起一串血泡,再没了动静。沈醉皱眉看向水面,月光穿透雨幕照下来,能看见水底游弋着几条粗壮的黑影,鳞片在暗处闪着幽光。

“是水蛟。”少女忽然开口,声音还在发颤,“他们养了水蛟,说是河神的坐骑……前六个姑娘,都被丢下去喂蛟了。”

沈醉低头看着她,忽然注意到她脖颈上挂着的玉佩——羊脂白玉雕成的莲花,花瓣上刻着个极小的“苏”字。这玉佩他认得,三年前在长安的上元节上,那个总爱跟在他身后的小丫头,脖子上也挂着个一模一样的。

“你叫什么名字?”沈醉的声音柔和了些许。

少女咬着唇,刚要答话,岸边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火把的光穿透雨幕照过来,能看见十几个骑着马的汉子,为首的那人穿着锦袍,手里把玩着颗夜明珠,正是清河镇的县令,王坤。

“沈大侠好兴致啊。”王坤的声音像浸了蜜的毒药,甜腻又阴狠,“深夜私闯民船,还伤了朝廷通缉的要犯,这罪过,可不小啊。”

沈醉挑眉,指尖在酒葫芦上敲了敲:“王大人倒是消息灵通,这血煞堂的余孽,何时成了朝廷要犯?”

王坤皮笑肉不笑:“沈大侠有所不知,这些人是本县请来的河神祭祀官,负责安抚水患的。倒是沈大侠,杀了祭祀官,惊扰了河神,若是这清河镇再遭水灾,你担待得起吗?”

他身后的衙役们纷纷拔刀,刀刃在火把下闪着寒光。少女缩了缩脖子,拽住沈醉的衣袖,指尖冰凉。沈醉拍了拍她的手背,目光扫过那些衙役腰间的令牌——赫然也是血煞堂的骷髅标志。

“原来如此。”沈醉笑了,笑声里裹着彻骨的寒意,“官匪一家,这江南的水,果然够浑。”

王坤脸色一沉:“拿下!”

衙役们蜂拥而上,可他们刚靠近船头,水面忽然剧烈翻涌起来。一条水桶粗的水蛟破浪而出,血盆大嘴里淌着涎水,直扑王坤而去。王坤吓得跌下马来,夜明珠滚落在泥地里,发出清脆的响声。

可水蛟没咬他,反而掉头扑向沈醉。沈醉瞳孔骤缩,他分明看见水蛟的额头上,贴着张黄纸符,符上用朱砂画着扭曲的咒文——那是血煞堂的控兽符。

就在水蛟的獠牙即将咬到沈醉咽喉的瞬间,少女忽然扑过来,将脖颈上的玉佩塞进沈醉手里:“快捏碎它!我爹说,这玉佩能驱邪!”

沈醉下意识地握紧玉佩,羊脂白玉在掌心碎裂的刹那,一道金光从碎片里爆射而出。水蛟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额头上的黄纸符瞬间化为灰烬,庞大的身躯在水里痛苦地翻滚,激起丈高的水花。

王坤趁机爬起来,翻身上马就想逃。沈醉眼神一冷,正要追上去,却听见少女发出一声惊呼。他回头望去,只见水蛟翻滚的浪涛里,浮出个穿着黑衣的人影,那人影背对着月光,手里提着颗血淋淋的头颅,脖颈处的伤口还在淌血——正是刚才被丢进水里的刀疤脸。

“沈醉,好久不见。”那人影缓缓转过脸,火把的光照亮他半边烧焦的脸,嘴角咧开个诡异的笑,“没想到吧,三年前你放的那把火,没能烧死我。”

沈醉的瞳孔骤然收缩。这张脸他太熟悉了,三年前血煞堂的少堂主,被他打断四肢扔进火海的人——燕离。

燕离舔了舔嘴唇上的血,眼神像毒蛇般黏在沈醉身上:“我在这河底养了三年的蛟,就等你回来呢。你说,把你碎成块喂蛟,它会不会更听话?”

他抬手一挥,水面上忽然浮出数十个黑影,都是些被泡得发胀的尸体,脖颈处插着骨哨,随着燕离的手势缓缓站起。腐臭的气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连雨丝都染上了诡异的暗红。

少女吓得浑身发抖,沈醉将她护在身后,握紧了腰间的软剑。剑穗上的铃铛在风里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声响,却像是在这绝望的夜色里,敲出了一声不屈的战鼓。

“那就试试。”沈醉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冰冷的杀意,“看看是你的蛟先撑死,还是你先断气。”

燕离的笑声在雨幕里回荡,带着说不出的疯狂。他猛地吹响骨哨,那些尸体忽然动了起来,蹒跚着扑向船头。水蛟也发出一声咆哮,再次破浪而出,獠牙直刺沈醉的面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岸边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比王坤的人马更密集,更迅疾。火把的光里,能看见一面迎风招展的旗帜,上面绣着个苍劲有力的“苏”字。

为首的是个骑着白马的中年男子,一身玄甲,手持长枪,看见船上的少女时,失声喊道:“晚晚!”

少女愣住了,随即泪水决堤:“爹!”

燕离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盯着那面“苏”字旗,又看了看沈醉手里的玉佩碎片,忽然笑了:“原来如此,苏家的大小姐,还有……当年那个漏网之鱼。看来今天,能一次清算了。”

他再次吹响骨哨,可这次,水蛟却没有扑上来,反而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庞大的身躯在水里剧烈挣扎。沈醉和那中年男子同时看向水面,只见水底不知何时渗出了黑色的雾气,正一点点吞噬着水蛟的鳞片。

燕离的脸色变了:“怎么回事?我的蛟……”

话音未落,水面忽然炸开一朵巨大的水花,一只覆盖着黑色鳞片的爪子从水底伸出,抓住了水蛟的尾巴,猛地将它拖入深渊。那爪子的主人始终没露出全貌,只在沉入水底前,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像是龙吟,又带着些不属于凡间的诡异。

燕离吓得后退一步,踉跄着差点掉进水里。他惊恐地看着那片不断翻涌的黑色雾气,忽然尖叫一声,转身就想跳船逃跑。

可他刚跃起,就被一支破空而来的箭钉在了船板上。箭羽还在微微颤动,箭杆上刻着个“羽”字。

沈醉看向岸边,只见那队人马里,走出个背着长弓的青年,白衣胜雪,眉目清冷,正缓缓收起弓箭。他的目光与沈醉相遇,微微颔首,眼神里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是羽林卫……”中年男子喃喃道,“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沈醉没说话,只是盯着那个白衣青年。他认得那支箭,认得那个“羽”字,更认得那张脸——三年前,在长安的刑场上,就是这个人,放了他一马。

白衣青年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再次颔首,然后转身对中年男子道:“苏将军,奉旨查案,没想到会在此处遇到令爱。”

苏将军抱拳:“多谢羽公子出手相救。只是不知,羽公子查到了什么?”

白衣青年看向那些尸体,又看了看燕离,声音平淡却带着威严:“查三年前血煞堂余孽勾结朝廷官员,在江南制造水患,掠夺人口献祭。没想到,还能钓到沈醉这条……大鱼。”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沈醉身上,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

沈醉笑了,将软剑归鞘:“羽公子说笑了,我只是个路过的酒客。倒是你们羽林卫,不好好待在长安,跑到这江南来管闲事,就不怕……引火烧身?”

白衣青年没接话,只是抬手示意手下:“把燕离带走,还有那些尸体,都处理干净。苏将军,令爱受惊了,还是先带她回营吧。”

苏将军点点头,将少女扶上自己的白马。少女回头看向沈醉,眼神里满是感激和不舍。

就在这时,被钉在船板上的燕离忽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哑地喊道:“沈醉!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那雾里的东西……是冲着你来的!它认得你的血……认得你的剑……”

话音未落,他的头忽然诡异地扭转了一百八十度,眼睛瞪得滚圆,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

沈醉的心头猛地一跳。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刚才捏碎玉佩时被划破的伤口,此刻正渗出鲜红的血珠,滴落在船板上,瞬间被黑色的雾气吞噬。

白衣青年的脸色也变了。他看向那片不断扩散的黑色雾气,又看了看沈醉,忽然沉声道:“沈醉,你惹上大麻烦了。”

黑色的雾气越来越浓,渐渐漫上船头。雾气里传来细碎的摩擦声,像是无数鳞片在相互碰撞,又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刮擦船板。

沈醉握紧了软剑,眼神冰冷如霜。他知道,这场雨,这场相遇,都不是偶然。而那雾里的东西,还有这个突然出现的白衣青年,以及三年前的旧账,都将在这江南的雨夜里,重新纠缠在一起。

雾气中,隐约浮现出一双金色的瞳孔,正隔着雨幕,冷冷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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