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0章：虫母巢穴的法则博弈
古林的震颤愈发剧烈，地面裂开的缝隙中涌出的银灰色触须已织成一张巨网，网眼间闪烁的虚无法则不断腐蚀着周围的木之生机。牛霸天站在防御阵的中央，生灭界域全力运转，灰金色光晕与铁山子的百器阵、韩娟的药阵层层嵌套，形成一道三重防御屏障。
“东边的虫群最多！”金戈王的吼声从左侧传来，他手中的长戈不断挥出金色光刃，将爬上古树的锐金虚虫劈成两半，“这些虫子在吸收庚金法则！我的长戈快撑不住了！”
牛霸天神识一扫，果然看到东侧的虫群身上泛着淡淡的金光，它们啃噬过的古树断口处，竟凝结出了金属般的结晶。他立刻屈指一弹，三枚从虚无兽潮中收集的法则结晶飞入金戈王阵中：“将结晶融入长戈，用虚无法则反制虚虫！”
金戈王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将法则结晶按在长戈的断口处。结晶中的灰色杂质被庚金法则点燃，瞬间化作一道灰金色火焰，火焰扫过之处，那些吸收了庚金法则的虚虫如同被点燃的油脂，纷纷爆体而亡。
“好手段！”铁山子看得眼热，巨锤猛地砸向地面，百器阵中的仙剑突然调转方向，剑尖齐齐指向天空，“看我的‘千剑焚天’！”
万千剑气在半空交织成一道金色火网，火网落下时，西侧的虫群顿时被烧成一片焦土。但没过多久，焦土中又钻出新的虚虫，这些虫子的甲壳上竟凝结出了防火的角质层。
“它们在进化！”韩娟的声音带着焦急，她抛出的净化丹药在空中炸开，形成的药雾却被虫群体表的角质层挡在外面，“必须找到虫母的核心，否则杀再多也没用！”
牛霸天看向古林深处的悬浮木楼，那里的虚无法则波动最为浓郁，隐约能看到木楼顶端盘踞着一团紫黑色的浓雾——想必就是虫母的本体。他突然想起长青子说过的“轮回幻境”，心中一动：“李兰，借你的朱雀火开路，我去会会那虫母！”
“不行！”李兰立刻反对，扇面的火焰突然暴涨，将一只试图冲破屏障的巨型虚虫烧成灰烬，“木楼周围的空间裂缝比北境的还密集，你的生灭界域未必能护住自己！”
“放心。”牛霸天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青色玉佩，正是白玄之前给的界域令，“白家的界域令能调动空间法则，配合我的阵法，足以在裂缝中开辟通路。你们守住这里，我最多半个时辰就回来。”
他将界域令按在眉心，玉佩突然化作一道青光融入生灭界域。灰金色光晕中顿时浮现出无数空间节点，节点间的连线恰好避开了地面的裂缝。牛霸天脚踏节点，身形如同鬼魅般穿梭在虫群中，破界剑在身前划出一道螺旋状的光轨，将靠近的虚虫尽数净化。
靠近木楼时，牛霸天才发现这座建筑竟是由无数枯木搭建而成，每一根木料上都刻着扭曲的符文，符文间流淌的法则波动既像木之生机，又带着虚无的死寂——显然是虫母用吞噬的生灵本源构筑的巢穴。
“人类修士，你倒是比那些蠢货有趣。”虫母的声音从浓雾中传来，紫黑色的雾气突然凝聚成一张巨脸，“你的生灭法则能净化虚无，却不知虚无本就是生灭的尽头？”
牛霸天没有答话，破界剑突然插入地面，生灭界域中的四象阵纹沿着木楼的地基蔓延：“四象连环阵，起！”
青、金、红、蓝四道法则光带瞬间缠绕住木楼，木楼表面的枯木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焕发生机，那些扭曲的符文也在四象法则的冲击下逐渐消散。虫母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浓雾中突然伸出无数条紫黑色的触手，触手末端的吸盘上长满了细小的牙齿，显然是想用虚无法则腐蚀阵纹。
“雕虫小技。”牛霸天冷笑，运转生灭之力注入阵眼，“生灭·轮回！”
灰金色光晕突然逆转，阵纹中的“生”之力与“灭”之力开始交替流转。触手接触到光晕的瞬间，先被生机催生成藤蔓，随即又被灭力碾成飞灰，如此反复，竟在木楼周围形成了一道不断循环的法则屏障。
虫母的巨脸浮现出惊恐之色：“不可能！你怎么能同时掌控生灭两极？”它猛地收缩浓雾，木楼顶端的空间裂缝突然扩大，一股比之前虚空魔麟更强的威压从裂缝中涌出，“虚无大人的投影马上就到，你等死吧！”
牛霸天心中一凛，他能感觉到裂缝中传来的威压已达到了仙皇境中期，以他现在仙王境中期中阶的实力，绝无可能硬接。他目光扫过木楼底层，突然发现那里有一株枯萎的古树，古树的根部正连接着虫母的浓雾——那是虫母汲取木域生机的本源！
“找到了！”牛霸天纵身跃向古树，破界剑带着生灭法则刺向树根，“你的命门，在这里！”
剑刃刺入树根的刹那，虫母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浓雾如同潮水般退去，露出了藏在木楼中的本体——一只足球大小的紫黑色虫子，虫子的背甲上刻着与虚无兽潮同源的纹路，显然是整个族群的核心。
“我要你陪葬！”虫母的背甲突然裂开，无数细小的虚虫从裂缝中飞出，这些虫子身上的法则波动竟与牛霸天的生灭界域有些相似，显然是虫母吞噬了太多生灭法则后产生的变异体。
牛霸天立刻祭出界域令，青色的空间法则在身前形成一道屏障：“归墟锁灵阵，封！”
十二道阵纹瞬间将虫母的本体与变异虚虫隔开，变异虚虫撞在阵纹上，纷纷被空间法则碾碎。虫母看着自己的最后手段失效，背甲上的纹路开始逐渐黯淡：“虚无界不会放过你的……”
随着它的话音落下，虫母的本体化作一道紫黑色的流光，试图冲入空间裂缝逃跑。牛霸天早有准备，生灭界域突然收缩，将流光牢牢困住：“哪里跑！”
灰金色光晕不断净化着流光中的虚无法则，没过多久，流光便化作一枚鸽子蛋大小的紫色结晶，结晶中流淌着精纯的空间法则与虚无本源——竟是虫母毕生修炼的法则核心。
牛霸天将结晶收入储物戒，抬头看向空间裂缝。裂缝正在缓缓闭合，那股仙皇境中期的威压也随之消散，显然虫母的死亡让虚无界的投影失去了媒介。他松了口气，转身看向木楼底层的古树，古树的根部正渗出一滴琥珀色的液体，液体中流淌着时光流逝的法则波动——正是他们要找的时光木髓！
“收获不小。”牛霸天笑着收起木髓，转身向古林外走去。刚走出木楼，就看到李兰和韩娟正朝这边赶来，两人的脸上都带着焦急。
“你没事吧？”李兰快步上前，检查着他身上的伤势，看到他毫发无损，才松了口气，“刚才那股威压吓死我了。”
韩娟则注意到他手中的时光木髓，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就是能稳固境界的木髓？”
“嗯。”牛霸天点头，将木髓递给韩娟，“你先保管，等出去后我们再研究怎么用。对了，外面的虫群怎么样了？”
“都解决了。”铁山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扛着巨锤走来，锤身上的灵木心散发着柔和的绿光，“多亏了你留下的阵法，那些虚虫没了虫母指挥，就是一群散沙。金戈王和白玄正在清点收获，说要在秘境中多待几天，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机缘。”
牛霸天看向古林深处，那里的木之法则正在逐渐恢复，被虚虫污染的土地上也冒出了新的嫩芽。他知道，这次轮回秘境之行不仅解决了虚无界的隐患，更让他的生灭法则得到了极大的锤炼，距离仙王境中期后阶又近了一步。
“我们也多待几天吧。”牛霸天说道，目光中闪烁着期待，“我感觉这秘境中，还有能让我们提升的机缘。”
李兰和韩娟相视一笑，点头同意。三人并肩向古林深处走去，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远处传来其他修士的交谈声，偶尔还能听到灵兽的嘶吼，整个轮回秘境在经历了一场浩劫后，终于恢复了上古秘境应有的生机与神秘。
而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一枚被虫母背甲碎片包裹的黑色玉简，正静静地躺在古树的树洞里，玉简上刻着一行扭曲的文字——“虚无界·坐标定位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