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乱世,英雄辈出,但若要评选一位最不科学的人物,左慈绝对当仁不让。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方士,以其令人瞠目结舌的幻术,在严肃的历史舞台上硬是演出了一场场荒诞不经的奇幻大戏。
一、曹操的
话说建安年间,曹操在许都大宴宾客。酒过三巡,这位权倾朝野的丞相忽然叹了口气:今日盛会,山珍海味俱全,唯独缺少吴淞江的鲈鱼。
此言一出,满座寂然。吴淞江远在千里之外,这分明是曹丞相在炫耀自己的权势——看,我连千里之外的美食都想要!
这时,席末一位青衣道人缓缓起身,笑道:丞相欲得鲈鱼,何难之有?众人定睛一看,正是客居许都的左慈。
只见左慈命人取来铜盆,注满清水,手持竹竿,煞有介事地在盆中垂钓。满堂宾客忍俊不禁,这老道莫不是喝醉了?
然而下一刻,所有人都笑不出来了。左慈轻轻一提鱼竿,一尾活蹦乱跳的鲈鱼赫然挂在钩上!那鱼鳞在灯下闪闪发光,鱼尾拍打得水花四溅。
曹操目瞪口呆,强自镇定:一条不够分啊。
左慈微微一笑,再次下竿。这一次,接二连三地钓上来数十条尺许长的鲈鱼,条条鲜活肥美。
厨师当场烹制,宾客品尝后纷纷赞叹:确是吴淞江风味!
曹操面色阴晴不定,忽然道:既然有鱼,岂能无姜?
左慈不慌不忙:丞相要蜀中生姜否?说罢,凭空一抓,手中竟多了一捧鲜姜!
后来《后汉书》记载此事:操欲观其能,乃令左慈取吴淞江鲈鱼,慈以铜盘贮水,钓之即得。
从此,曹操的宴会上多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请左慈吃饭,不准变戏法!
二、幻术大师的恶作剧
左慈的幻术,堪称三国时期的大型魔术现场。最让人津津乐道的,当属他与曹操的第二次交锋。
有一次,曹操率军出征,带着左慈同行。当时军中缺粮,士气低落。左慈站了出来:丞相勿忧,待我略施小计。
他找来一个酒壶,一只酒杯,当场斟酒分给将士。你猜怎么着?就这么一壶酒,一杯杯地倒,居然让三军将士都喝了个痛快!
曹操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你这酒壶是连着东海吗?
左慈捋须微笑:此乃仙家妙法,不足为外人道也。
更绝的是,后来曹操到郑康成家做客,左慈作陪。曹操又想刁难他:听说你能变化无穷,今日可否让我等开开眼界?
左慈点头:且看。话音未落,整个人忽然消失不见!
众人正惊疑间,门外传来左慈的声音:贫道在此。
跑出去一看,左慈正坐在树上啃果子。再一眨眼,他又出现在屋顶上晒太阳。
曹操气得直跳脚:来人啊,给我抓住这个妖道!
士兵们一拥而上,左慈却不慌不忙,化作一只山羊,混入羊群中溜之大吉。
据说那天晚上,曹操做了个噩梦:左慈变成千万个分身,围着他不停地问:丞相,还要鲈鱼否?
三、戏耍孙权的日子
左慈在曹操那里玩够了,又溜达到江东去找孙权叙旧。
孙权早就听说过左慈的大名,特意设宴款待。酒至半酣,孙权试探道:听闻先生能分身化形,可否让孤一睹为快?
左慈放下酒杯:将军欲观何术?
孙权想了想:今日宴饮,缺少歌舞助兴。
左慈会意,轻轻一拍手。霎时间,满堂光华闪耀,数十位绝色佳人凭空出现,轻歌曼舞,宛若天仙。
更妙的是,这些美人儿还会劝酒。一位红衣女子翩然而至,为孙权斟酒:将军请满饮此杯。
孙权看得眼花缭乱,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待要拉住美人细看时,所有佳人忽然化作片片花瓣,随风而散。
左慈哈哈大笑:将军可还满意?
孙权惊叹不已,想要留下左慈。谁知左慈婉拒:贫道闲云野鹤,不宜久居。
第二天,孙权派人去请左慈,却发现房中空无一人,只在桌上留字一行:游戏人间去也。
四、葛玄的师父
左慈在游历途中,收了个徒弟叫葛玄。这位葛仙公后来也是道教名人,但在他学艺期间,可没少被师父捉弄。
有一次,左慈带葛玄赴宴。主人拿出好酒招待,左慈喝得高兴,对葛玄说:徒儿,为师教你个戏法。
他让葛玄闭上眼睛,念动咒语。葛玄只觉得身子一轻,再睁眼时,发现自己竟然坐在房梁上!
底下宾客举杯畅饮,谁也没注意到梁上多了个人。葛玄欲哭无泪:师父,我该怎么下去?
左慈仰头喝酒:自己想办法,这也是修行。
还有一次,两人行经江边。左慈说口渴,让葛玄去取水。葛玄刚转身,左慈就施法让江水倒流!等葛玄拿着空碗回来,看见江水往高处流,吓得差点跪地求饶。
最让葛玄难忘的是,左慈教他分身术。第一次施法,葛玄成功分出了两个自己,正得意时,左慈悄悄念咒,让三个葛玄开始互相吵架!
我是真的!
我才是真的!
你们都是假的!
三个葛玄吵得不可开交,最后差点打起来。左慈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徒儿啊,你连自己都认不出来,还修什么道?
不过玩笑归玩笑,左慈对这个徒弟还是倾囊相授。后来葛玄也成为一代宗师,想必这些恶作剧也是别具匠心的教学方式吧。
五、左慈的退休生活
晚年左慈隐居山林,但他的趣闻轶事依然在民间流传。
据说他在峨眉山修行时,常有樵夫看见他在云端下棋。对手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的分身!
有一次,一个胆大的樵夫上前询问:仙长为何自己与自己下棋?
左慈头也不抬:天下能赢我者,唯有我自己。
樵夫细看棋局,果然精妙绝伦,黑白双方杀得难解难分。
还有传说,左慈在终南山炼丹,炼出一炉。服用之人会大笑三日,什么烦恼都烟消云散。附近百姓闻讯而来,求取仙丹。
左慈来者不拒,但有个条件:服丹后必须讲一个笑话。于是终南山下终日笑声不断,成了名副其实的快乐山。
最神奇的是,有人说左慈其实并没有死,而是羽化登仙了。每逢月圆之夜,他还会回到人间,在酒馆里与人对饮。若是遇到有缘人,他还会变个小戏法,然后留下爽朗的笑声,飘然而去。
六、左慈的历史地位
在正史中,左慈被归为之流。《后汉书》用少有神道来形容他,可见在当时他就已经被神化了。
其实若用现代眼光看,左慈很可能是一位高超的魔术师、心理学家和化学家。他的,或许包含了早期的魔术技巧、催眠术以及对人性的深刻理解。
比如那出名的空盆钓鱼,很可能运用了障眼法和机关术;而分身化形,则可能是利用双胞胎或者训练有素的替身。
但无论如何,左慈确实在三国这个英雄辈出的时代,留下了独一无二的印记。当别人在争权夺利时,他在游戏人间;当别人在战场上厮杀时,他在变着戏法逗人开心。
他用自己特有的方式告诉世人:乱世之中,除了功名利禄,还可以有幽默与逍遥。
如今,当我们翻开《三国志》,在字里行间寻找那个神秘的身影时,仿佛还能听到他爽朗的笑声:诸位,还要看戏法吗?
这位三国第一魔术师,用他奇幻的一生证明了:有时候,最不的人,反而活得最明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