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温酒店的星界室里,塞海赫恩森正摆弄着星蓝宝石罗盘。
早在徐顺哲被带走时,他就对徐顺哲的情况进行侦查。
虽说他现在平安无事,但凯保格埃这个家伙让所有人防不胜防,以至于到最后他反倒成了困兽。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
是塞海赫恩森的线人打来的。
“有他的线索了吗?”
空旷的房间里,电话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让他脸色一紧。
“什么!”塞海赫恩森脸色骤变,即便他很清楚,凯保格埃可能会遭遇不测,但从线人口中他死里逃生失去了意识身在医院,而且情况不容乐观。
更让他警惕的是,哈迪尔的下属正朝着医院的方向快速移动。
重点是,所述说的那人模样竟与凯保格埃、徐顺哲并无二致。
“哈迪尔这家伙,到底干了什么。”塞海赫恩森立刻掏出通讯器,拨通了徐顺哲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他语速飞快地说:“顺哲,凯保格埃处于昏迷状态,暗蚀波动失控,哈迪尔的人已经过去医院了,我们必须赶在他们之前找到他!”
电话那头的徐顺哲听到消息后脸色瞬间凝重:“我马上过去,吴山清呢?”
“他们在侧门的符文据点,我已经让他锁定医院的方向了。”
塞海赫恩森一边说,一边抓起桌上的星界碎片,“你尽快赶来,哈迪尔貌似已经创造了新的诫者,现在可勘测的暗蚀与戒力,实力远超之前的凯保格埃,我们必须联手才能对抗。”
挂断电话,塞海赫恩森将星界碎片塞进怀里,快步走出星界室。
走廊里,吴山清正撑着折纸伞等待,浅灰色的气流在伞骨上缓缓流转,艾拉拉的灵体则缩在他的心口。
吴山清点点头,折纸伞在他手中转动,浅灰色的气流瞬间暴涨,在三人周身凝成一道隐匿屏障:
“走吧,去医院。徐顺哲应该已经在路上了,我们得在哈迪尔的人之前找到凯保格埃。”
三人快步走出酒店,融入布达佩斯的清晨街道。
阳光透过哥特式建筑的尖顶洒下来,在地面投下冷硬的阴影,像是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冲突。
塞海赫恩森看着远处医院的方向,掌心的星界碎片泛着淡青的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断翻涌:
哈迪尔这家伙,到底有什么打算.....
此时,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外,护士正在记录监护仪的数据,突然发现屏幕上的曲线再次剧烈波动。
原本平稳的心率突然飙升,凯保格埃的胸口微微起伏,墨色的暗蚀从他皮肤下渗出,在床单上凝成细小的触须,又很快消失。
消毒水的味道像冰冷的针,扎进凯保格埃混沌的意识里。
他眼皮重得像坠了铅,耳边是持续不断的“滴滴”声,规律得让人烦躁,监护仪的警报,每一次跳动都和胸口的灼痛共振。
体内的暗蚀还在与残留的圣力纠缠,墨色的气流沿着血管游走,却在触及小臂的灼痕时骤然收缩,像是被圣光烫到的野兽,发出无声的嘶吼。
“别……动……”他在意识深处低喝,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下水道的冰冷还残留在骨髓里,积水灌进鼻腔的窒息感、圣力穿透经脉的剧痛、还有坠入水池前那片模糊的星空,像破碎的玻璃碴,扎得他意识生疼。
他能感觉到自己躺在柔软的东西上,身下的布料带着消毒水的气息,不是培养舱的冷硬,也不是实验室的金属台,是陌生的、近乎“安全”的触感。
可这份安全,让他更警惕。
哈迪尔从不会给自己留活路,所谓的“安全”,从来都是更深的陷阱。
就在这时,一股熟悉又诡异的力量突然撞进他的感知。
那力量一半是暖金色的戒力,和哈迪尔的初代戒力同源,却更精纯;另一半是墨色的暗蚀,竟和他体内的暗蚀有着一模一样的波动
像是从他身上剜下来的碎片,却被揉进了戒力的框架里,变成了既熟悉又陌生的怪物。
“谁……”凯保格埃的意识猛地绷紧,像被踩住尾巴的困兽。
这不是安德森的罗盘,也不是瑞卡蕾的圣光,这股力量带着和他相同的“复制体”气息,却比他更“完美”。
没有圣力与暗蚀的排斥,没有意识碎片的混乱,只有冰冷的、被操控的精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