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祷的钟声在教堂穹顶撞碎薄雾时,徐顺哲正靠在侧门的廊柱上。
精气神像是被晨露吸走了几分力气,连带着胸口的圣痕都泛起钝痛。
算是昨夜对抗哈迪尔戒力时留下的后遗症,此刻随着呼吸隐隐作痒,像有细小的光虫在皮肤下爬。
“吱呀”一声,侧门被轻轻推开,赫妮瓦的身影裹着晨雾钻出来。
她胳膊上的灼伤已经用淡紫色灵力裹住,渗出的血珠凝固在教袍袖口,变成暗褐色的斑块,却依旧端着个陶碗,碗里盛着温热的麦粥,蒸汽在冷空气中拧成细白的线。
“顺哲大人,先喝点粥吧。”赫妮瓦把碗递过来时,指尖还在发颤,“凯保格埃大人在后面,他……没再发脾气。”
徐顺哲接过碗,指尖触到陶碗的温度,才发现自己的手竟凉得发僵。
他瞥了眼侧门后,果然看见凯保格埃的衣角扫过门槛。
“不必与我这么客气,你应该知道昨天的事情吧。”
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稍微压下了圣痕的痒意
“知...知道,但你们都没有恶意。”
徐顺哲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似乎对是否成为传承诫这件事毫不在意,他的语气平淡地说道:“无所谓,反正之后我不一定是传承诫了。”
就在这时,凯保格埃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他的步伐稳健有力,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地上一样,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的脸上虽然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怒气,但神情依旧十分严肃,让人不敢轻易接近。
凯保格埃的目光落在了徐顺哲手中的碗上,他沉默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先吃点东西吧,等会儿我们还有事情要谈。”
徐顺哲闻言,也不废话,迅速地将碗中的粥喝完,然后把碗递给了一旁的赫妮瓦。
接着,他站起身来,跟着凯保格埃走进了屋内。
一走进屋内,徐顺哲就感觉到一股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股气息让人感到有些窒息,仿佛整个房间都被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着。
凯保格埃走到桌前,缓缓地坐了下来,他的动作显得有些沉重,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一般。
徐顺哲见状,也在凯保格埃的对面坐了下来。
凯保格埃凝视着徐顺哲,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够穿透徐顺哲的内心。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开口问道:“哈迪尔的事情,你是怎么看的?”
徐顺哲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说道:“哈迪尔的戒力确实非常强大,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如果我们想要彻底解决他,自然需要更多的人手。”
凯保格埃听了徐顺哲的话,微微皱起了眉头,他似乎对徐顺哲的回答并不满意。
他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突然问道:“别告诉我你要去找赛海赫恩森那家伙?”
徐顺哲点了点头,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那么平静,他淡淡地说道:“毕竟他是敌人的敌人,多少还是有一些可以利用的能力的。”
言罢,晨祷的铃声响起。
徐顺哲回忆起来之前交代吴山清的事。
昨夜分开前,他让吴山清带着艾拉拉离开避开哈迪尔的耳目,此刻晨光已亮,按交代该来汇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