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迪尔闻言没有动怒,只是将指尖的“真主之眼碎片”轻轻放在紫檀木桌上。
碎片落地时发出一声轻响,暖光顺着木纹漫开,恰好将徐顺哲攥紧的拳头映在桌面上,连指节泛白的纹路都清晰可见。
“对峙?”哈迪尔低笑一声,声音里没有丝毫怒意,只有一种看透一切的淡漠,“徐顺哲,你以为摘了‘圣血领针’,就能站在和我对等的位置上质问吗?”
他抬手敲了敲桌面,目光扫过徐顺哲胸口未完全遮住的圣痕,“你该先弄明白,自己为什么能活着站在这里,不是因为谁的‘面子’,是因为你是目前最稳定的‘容器’。”
“容器?”徐顺哲猛地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你把他们这些复制体当什么?试验用的小白鼠?”
哈迪尔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并没有否认对方的说法,他缓缓地伸出手,打开了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哈迪尔的声音平静而低沉,“但是从你之前的种种行为来看,我大致可以猜到,你并不是本体。”
对方听到哈迪尔的话,身体微微一震,似乎想要反驳,但却被哈迪尔接下来的话打断了。
“我们知道本体的大致数据,”哈迪尔继续说道,“灵力转化百分比超越人类数值,但体内灵力含量却几乎等同于零。这种不符合常理的数据,足以证明你并非本体。”
他的话语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了对方的心上,让对方无法反驳。
盒子打开的瞬间,一股比“真主之眼碎片”更磅礴的灵力扑面而来,徐顺哲胸口的圣痕像是被点燃的煤块,烫得他下意识后退半步。
盒子里躺着枚银戒,戒面镶嵌着深蓝色宝石,宝石内部仿佛有光在流动,仔细看竟能看到细碎的光纹,和圣坛上方尖碑的刻痕一模一样。
“这是‘初代诫者之戒’。”哈迪尔的声音沉了下来,指尖悬在戒指上方,却没有触碰,“千年前,初代诫者用它封印过‘暗蚀’,也发现它能重塑人类的灵力脉络。
“简单说,它能让全人类都拥有抵御危机的力量,不再依赖少数诫者。”
“但它有副作用。”哈迪尔话锋一转,宝石的光突然暗了暗,“要么被灵力反噬成‘暗蚀傀儡’,要么会像你一样出现圣痕——圣痕不是诅咒,是身体在对抗戒指力量时产生的屏障。”
他抬眼看向徐顺哲,目光里带着一丝冰冷的审视,“所以,我需要不断尝试,让这灵力为人所用。”
“所以.......”徐顺哲攥紧了口袋里的旧圣经,指尖能摸到布包的纹路,“你是说,这些复制体,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承受戒指的副作用而生的?”
“是试验。”哈迪尔纠正道,将丝绒盒子推到桌中央,“穆勒是第一个成功的试验体。他的复制体不仅能稳定圣痕,还能和光矢碎片产生共鸣——你刚才在大厅激活的九声‘光鸣’,就是穆勒当年没做到的事。”
他顿了顿,语气里难得带了点波澜,“凯保格埃是失败品,他的圣痕会反噬心智,所以才会执着于‘正主’的身份,因为他潜意识里知道自己是残缺的。”
徐顺哲的脑子像被重锤砸过,许久,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哈迪尔不会平白无故说这些。
“所以,你想让我做什么?帮你把戒指的力量传给全人类?用我们这些复制体的命当垫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