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警察,你什么时候出狱了?!!”徐舜哲满脸惊愕地喊道。
然而,话音未落,他的目光便被安顺手腕上的手环吸引住了。
徐舜哲定睛一看,那手环竟然是监狱特有的标识。
见徐舜哲注意到了自己手上的东西,安顺连忙解释道:
“我还没有正式出狱呢,只是因为恶诡暴乱,监狱里人手严重不足,所以像刑期较短、情节也不太严重的犯人,可以通过出狱猎诡的方式来获得减刑。”
虽然这个结果并非理想,但能够有机会提前离开监狱,对安顺来说已经是个不小的好消息了。
“老安啊~”白铵笑嘻嘻地搂着安顺的肩膀,调侃道,“出来之后感觉怎么样?还适应吗?”
安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容,“得了吧,我在里面都待了快一年了,早就习惯了。”
就在这时,徐舜哲走到了安顺身边,轻声说道:“安警察,安冉现在也快一岁了,要不找个时间去看看她吧?”
听到徐舜哲的话,安顺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可随即又黯淡下去。
他有些犹豫地说道:“我现在还没完全自由,而且猎诡任务也很危险,万一……还是等我正式出狱,有能力好好照顾她的时候再去吧。”
白铵拍了拍安顺的肩膀,“老安,你也别太顾虑,再说了,那件事法官都给你从轻减刑,说不定能提前结束这刑期。”
安顺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那好吧,就去看一眼,但在那之前......”
他们的目光看向再次袭来的恶诡。
“先将他们解决掉再说。”
随即,武装再次开启,手中重新拿上武器,再次卷入猎杀恶诡的行动之中。
与此同时,还有一个人也被卷入了这场莫名其妙的猎杀之中,他就是李临安。
此时此刻,李临安正面临着一个艰难的抉择,那就是这些恶诡的残值究竟该如何处置。
他深知这些残值中蕴含着强大的灵力,但同时也清楚这是一种诡道之法,如果被人发现,恐怕会给自己招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如今的李临安,以诡尸的形态存活于世,对于人类的食物已经无法提供足够的能量来维持他正常的行动。
唯有恶诡体内的灵力,才能够驱动他这具身躯。
李临安紧紧地皱起眉头,心中犹如天人交战一般。
一方面,吸收恶诡残值能够让他恢复行动自由,重新拥有力量;
但另一方面,这毕竟是一种邪门歪道的方法,一旦被人察觉,后果不堪设想。
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一只身形巨大的恶诡突然张牙舞爪地朝他猛扑过来。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让李临安猝不及防,根本来不及思考其他,他的身体本能地做出反应,迅速出手将这只恶诡斩杀。
看着那散发着幽光的恶诡残肢,李临安的内心愈发纠结。
最终,他咬了咬牙,决定先吸收这一个试试,看看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当残肢融入他的身体时,一股强大的灵力如汹涌的洪流般在他体内奔腾。
这股灵力迅速游走于他的四肢百骸,仿佛将他全身的细胞都激活了一般。
刹那间,李临安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感,这种感觉让他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然而,就在他沉醉于力量的美妙时刻,远方的几个神秘身影却如幽灵一般悄然浮现,冷冷地凝视着他。
其中一人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阴险的笑容,仿佛对李临安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他压低声音,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与同伴交流:
“终于让我们逮到他的破绽了,这家伙竟然敢吸收恶诡,简直是自寻死路。不过,这也正好给了我们一个绝佳的机会,将他一举拿下。”
话音未落,这几个人如同鬼魅一般,身形一闪,如疾风般朝着李临安疾驰而去。
而这突如其来的动静,自然没有逃过李临安的耳朵。
他猛然回头,目光如炬,瞬间便发现了这群不速之客正站在自己的身后。
当他的视线落在这群人面前那个已经完全人形化的诡身上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这个诡的形态与他之前所见过的都大不相同,它不仅拥有人类的外形,而且还透露出一种诡异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们并没有惊慌失措。
深知富贵险中求的道理,这种罕见的诡若是能够进入地下拍卖行的视野,必定能为他带来巨额的财富。
李临安叹了口气,越是拖延,就越容易被人发现这件事。
索性趁着四下无人,将他们......毁尸灭迹吧。
李临安深吸一口气,运转体内刚吸收的灵力,准备出手。
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这群人行动有些迟缓,似乎受到了某种限制。
原来,刚刚恶诡暴乱使得这片区域灵力紊乱,对他们的行动产生了影响。
李临安抓住这个机会,抬手施展招式前摇。
双指并拢,指尖凝起一缕莹白灵光,没有黄纸朱砂,却在虚空中划出破空声。
先是乾卦。
三道灵光如金剑破云,在身前勾勒出三横相叠的卦象,刚劲的阳气骤然勃发,周遭的空气仿佛都被烤得发烫,远处的残阳余晖竟被这股阳气引动,化作一道金流汇入卦象之中。
紧接着是坤卦,三道灵光转为厚重的土黄,两短一长的爻象刚一成形,脚下的大地便轻轻震颤,一缕缕灰褐色的地气如游蛇般钻出地面,缠绕着乾卦的金光盘旋上升。
不过瞬息,乾金在上、坤土在下,两道卦象猛地相撞,却没有溃散,反而化作黑白两色的气流,在李临安身前旋成直径三丈的太极图。
阴阳鱼的眼窝处各有一点灵光闪烁,转动间竟隐隐传来天地初开时的混沌轰鸣,紊乱的灵力乱流像是找到了归宿,纷纷朝着太极图涌去,让那黑白流转的光芒愈发炽烈。
“震!”李临安低喝一声,左掌猛地拍向地面。
太极图中一道青黑色的爻象飞射而出,落在那群黑衣人脚下。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地面像是被巨锤砸中,以他们为中心裂开数道丈许长的沟壑,碎石混着断裂的木片飞溅而起,最边缘那名黑衣人躲闪不及,被一块拳头大的碎石砸中膝盖,痛呼着单膝跪地,护身的黑气瞬间黯淡下去。
“巽!”右掌紧随其后扬起。
一道淡青色的爻象化作狂风,卷着方才震起的碎石盘旋而上。风势越来越烈,碎石被卷得如暴雨般密集,打在黑衣人的黑气护罩上噼啪作响。
有两人试图抬手格挡,却被风势带着一个趔趄,露出了破绽。
风里藏着的,是巽卦特有的切割劲气,竟在他们手腕上划开了血口。
就在众人被狂风碎石逼得手忙脚乱时,李临安指尖的灵光又变。
两道阴寒的蓝光自太极图中窜出,落地便化作冰纹,顺着裂缝朝着黑衣人的脚踝蔓延。
“坎!”随着他的话音,冰纹骤然加速,转瞬间爬满了五人的小腿,寒气顺着黑气护罩往里钻,连他们运转灵力的经脉都仿佛被冻住,动作愈发迟滞,有人想抬脚踹碎冰块,却发现脚踝已被冻在原地,稍一用力便牵扯得经脉生疼。
“离!”
与坎卦的阴寒截然相反,六道赤红的火纹从太极图中射出,如灵蛇般缠上黑衣人的护罩。
那不是寻常火焰,而是离卦凝聚的南明离火,落在黑气上竟不熄灭,反而“滋滋”地燃烧起来,护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薄,有个黑衣人急得想要掐诀补罩,却因灵力紊乱,指尖的黑气刚冒头就炸成了火星。
“艮!”李临安双手猛地往中间一合。
无形的屏障在黑衣人身周升起,一个土黄色的卦象虚影若隐若现。
最外侧那名试图冲出去的黑衣人一头撞在屏障上,像是撞上了万斤巨石,闷哼一声倒飞回来,撞在同伴身上。
这艮卦形成的空间囚笼,恰好堵住了他们所有退路,连空中都泛起淡淡的土黄色涟漪,显然是连腾挪闪避的空间都被锁死了。
“兑!”最后一道爻象化作低沉的嗡鸣,钻进黑衣人的耳中。
那声音不刺耳,却像带着钩子,直往心神里钻。原本还在咬牙坚持的几人,眼神忽然一阵涣散——有人看到了惨死的同伴,有人陷入了恶诡暴乱时的幻境,最前面那名首领模样的人,竟对着虚空胡乱劈砍起来,显然已被音波搅乱了神智。
八道卦象齐出,将黑衣人困在中央。
李临安深吸一口气,双掌缓缓合十。
太极图猛地收缩,乾金坤土、震雷巽风、坎水离火、艮山兑泽,八道卦象化作八道流光,在他掌心凝聚成一枚核桃大小的内丹。
内丹一半漆黑如墨,流淌着坎水的阴寒;一半赤红似火,燃烧着离火的炽热,黑白交界处却有阴阳鱼的纹路流转,正是“水火既济”的卦象。
“爆!”
李临安猛地将内丹向前推去。
那枚小小的内丹在空中顿了顿,随即爆发出刺目的光芒。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反而先是一阵死寂——所有的风声、冰裂声、惨叫声都消失了,仿佛被那光芒吞噬。
下一瞬,狂暴的能量才如海啸般炸开,黑白红三色的冲击波席卷开来,所过之处,青石板化为齑粉,断木残垣被掀上半空,连紊乱的灵力乱流都被这股力量碾成了碎片。
烟尘弥漫中,李临安踉跄着后退两步,方才那一击几乎抽干了他七成灵力,此刻丹田处空荡荡的。
他望着烟尘深处那片被夷为平地的区域,缓缓松开按在胸口的手。
看向恶诡的残渣,调侃终究还是要靠这些东西来恢复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