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树冠如墨染玉砌,肖河盘坐的枝桠恰在望月楼飞檐投影处。《心衍篇》古籍悬于胸前,暗金书页翻动时溢出缕缕玄光,在他法身鳞片上凝成细密的因果丝线。第七片肩甲突然渗出紫金色血珠,在虚空中勾勒出李傲天的面相星图——印堂处那抹浮沉不定的猜忌黑气,正是《心衍篇》推演三日才锁定的命门。
“多疑如毒藤,终须引火焚。”他屈指弹向石桌上的青铜茶杯,茶水瞬间凝出“血誓吞噬”的符文印记。此刻二长老书房的紫檀木匣里,那枚九黎盟血誓符正散发着幽绿微光,符文中的饕餮图腾正随着肖河指尖的印记同步震颤。
李傲天捏碎密报时,肖河已化作青藤虚影潜入书房。法身鳞片触碰到血誓符的刹那,整片肩胛的鳞片突然逆竖,暗金纹路如蛛网爆裂——那是《心衍篇》第三重“因果置换”术发动的征兆。符文中的九黎图腾竟如活物般扭曲,饕餮巨口被硬生生撕裂,取而代之的是李傲天本命精血凝成的龙形印记。
“大哥!”二长老推门而入的瞬间,血誓符突然爆发出刺目绿光。李傲天瞳孔骤缩,只见自己的精血印记在符文中疯狂燃烧,正是九黎血誓生效时才有的异象。肖河藏身书架阴影中冷笑,法身鳞片如齿轮般转动,将符文中逸散的能量悉数纳入掌心。
“血誓反噬?”二长老手腕剧震,储物戒指突然飞出三道流光。青藤剑如灵蛇窜出,雷藤缠丝精准捆住其中两道,第三道玉简却被肖河凌空捏碎——玉简里滚出的并非密信,而是滴溜溜乱转的摄魂珠。
“好个借尸还魂之计。”肖河指尖雷火暴涨,摄魂珠在烈焰中爆出尖锐嘶吼。李傲天趁机拍出掌心雷,却见肖河法身鳞片突然浮现上古龙纹,硬生生将雷火反震向二长老。
九劫鼎从虚空中轰然坠下,鼎身“因果法则”凹槽亮起时,二长老的储物戒指已被吸入鼎口。肖河凌空画符的手掌突然一顿——鼎内投影出的并非伪造账目,而是二长老与九黎圣女的双修密录。
“你……”李傲天的道袍无风自动,指尖的灭魂钉即将脱手。肖河却在此时咳出一口紫血,法身鳞片竟有三片崩裂脱落:“族长且看第七页。”鼎内投影骤然放大,密录角落的合欢宗印记正与九黎图腾重叠,显露出用精血绘制的“借刀杀人”阵法。
二长老趁机拍出遁光符,却被肖河甩出的鳞片钉在廊柱上。那些崩裂的鳞片突然爆发出万道金芒,在柱身刻出完整的阵法图谱——正是九黎盟用来挑拨李家内斗的“心魔锁”。
“原来如此。”李傲天的灭魂钉啪嗒落地,目光扫过图谱时突然喷出心火。肖河趁机收回九劫鼎,却在转身瞬间瞥见廊外闪过一抹绯红。那道身影在青藤架下驻足片刻,发间的赤金步摇坠下一枚菱形鳞片,与他法身崩裂的鳞片隐隐共鸣。
肖河捏碎鳞片的刹那,红影已掠至望月楼顶。她垂落的发丝间缠绕着血色藤蔓,腰间悬着的青铜铃铛刻满九黎古篆,正是密录里出现的九黎圣女。此刻她指尖捏着半片龙鳞,望着肖河法身鳞片上未消的“血誓吞噬”纹路轻笑:“道兄的《心衍篇》,可算到今日之遇?”
青藤剑突然发出嗡鸣,剑身上的雷藤竟自动缠向肖河手腕。肖河屈指弹在剑柄上,雷火与龙鳞爆发出的金光交织成网,恰好罩住圣女掷来的血玉瓶。瓶中溢出的并非毒药,而是三滴凝而不散的龙涎香。
“好个借力打力。”圣女踏碎瓦片跃下,赤足踩在青藤剑刃上竟未留下半分痕迹,“李家的因果线已乱,道兄不若随我去九黎山,看看真正的‘血誓吞噬’如何运转?”她说话时,发间步摇突然射出数道金线,精准缠住肖河崩裂的鳞片缺口。
肖河法身突然爆发出龙吟,鳞片缝隙中渗出的紫血竟在虚空中凝成太极图。金线触及图纹的瞬间寸寸熔断,圣女却趁机夺走他掌心的血誓符残片:“这因果线,该由我来续了。”话音未落,她已化作红雾融入青藤架,只留下半枚刻着“瑶姬”二字的玉佩。
肖河接住玉佩时,法身鳞片突然传来灼热感。那些崩裂的鳞片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新生的鳞片上多了道细微的赤金纹路——正是瑶姬步摇上的九黎图腾。他捏碎玉佩的刹那,梧桐树冠突然落下无数金叶子,每片叶子上都映出瑶姬在九黎山修炼的画面。
“有意思。”肖河将金叶子纳入九劫鼎,鼎内的因果法则凹槽突然亮起新的纹路。那是他与瑶姬的命线交缠图,交点处赫然标着“飞升劫”三字。青藤剑此时传来震动,剑鞘上浮现出从未见过的体术图谱——正是用九黎血誓能量催动的《龙战于野》篇。
李傲天的脚步声在廊外响起时,肖河已恢复成普通修士模样。他指尖夹着半片龙鳞,对着族长笑道:“二长老已被心魔所控制,如今九黎盟的阴谋已破,只是……”他故意顿住话语,让龙鳞上的赤金纹路恰好映入对方眼帘。
“只是这九黎圣女?”李傲天接过龙鳞时瞳孔骤缩,鳞片上的图腾竟与他幼时见过的天界图谱隐隐相似。肖河趁机抛出摄魂珠残片:“此珠内藏九黎秘辛,或许能为族长解开当年的血誓之谜。”
望月楼的铜铃在风中轻响,肖河转身时瞥见青藤架下闪过一抹红影。瑶姬的声音从风中传来:“道兄的《心衍篇》,可算到三日后的血色试炼?”他抬头望向天际,只见原本晴朗的夜空已聚起劫云,而他法身鳞片上的赤金纹路,正与劫云中的雷纹同步闪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