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劫雷池悬于断魂崖上空,紫黑色的劫云如怒涛翻涌,每一道紫色雷电劈落,都能将崖壁轰出数丈深的焦黑沟壑。肖河立于雷池中央,法身鳞片在劫雷中微微颤动,却不见半分退缩——他要借这雷池之力,彻底凝练九劫法身的雏形。
“轰隆!”
第一道水桶粗的紫电劈落,正中肖河天灵盖。他非但没有躲闪,反而张开双臂,法身鳞片突然竖起,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雷霆吞噬”纹路。那些足以撕碎元婴修士的劫雷,落在他身上竟如溪流汇入大海,顺着鳞片纹路涌入丹田,与九劫鼎内的混沌雷纹产生共鸣。
“这是……以劫炼身?”朱雀化作红羽少女,悬浮在雷池边缘,手中南明离火凝成护盾,“寻常修士渡劫只求扛过雷劫,你竟主动引雷入体?”
肖河冷笑一声,指尖在虚空划过。丹田内的九劫鼎突然旋转,鼎口喷出的混沌雷流在他身后化作雷龙虚影。法身鳞片在雷流中重组,原本泛着暗金色的甲片此刻竟透出紫电光泽,每一片鳞甲的边缘都缠绕着细小的雷丝,仿佛将整个雷池的力量都纳为己用。
当第七道天劫落下时,肖河突然抬手按向鼎身。九劫鼎猛地收缩,将漫天劫雷压缩成一枚核桃大小的雷核。他张口吞下雷核,喉间发出雷鸣般的滚动声,法身鳞片骤然炸开刺目光芒——那些“金丹”纹路与雷霆之力交织,竟在皮肤表面形成了玄奥的雷纹甲胄。
“突破了!”朱雀眼中闪过喜色。
肖河的丹田猛地膨胀,紫金色灵力如海啸般冲刷经脉。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丹田中央正凝结出一枚核桃大小的金丹,金丹表面流淌着九劫雷纹,与法身鳞片的纹路完美呼应。当金丹彻底成型的刹那,整个雷池的劫云竟如潮水般退去,只余下空气中弥漫的臭氧气息。
“金丹初期。”肖河握紧拳头,指节因灵力充盈而泛白,“这才只是开始。”
他话音未落,识海突然一阵刺痛。玄元道尊的虚影再次浮现,这次不再是模糊的轮廓,而是手持一柄刻满雷纹的长剑,剑尖直指识海深处。肖河的意识顺着剑指望去,只见识海中央悬浮着一幅巨大的图谱——正是九劫法身的完整形态,从金丹到元婴,从化神到渡劫,每一步进阶都标注着所需的法则碎片,而图谱的最顶端,赫然是一道横贯天地的仙界封印。
“看到了?”玄元道尊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你母亲留下的画像……”
肖河的意识猛地聚焦在图谱中央。那里果然有一幅熟悉的画像,正是他自幼佩戴的母亲肖像,画中女子的发间别着一枚玉簪,簪头的玄元印记与九劫鼎上的纹路一模一样!而那印记周围,标注着四个古篆——“破界之匙”。
“仙界封印的关键,竟在母亲的印记里。”肖河的指尖在识海图谱上划过,法身鳞片突然泛起血光。他终于明白,为何玄元道尊屡次提及母亲的线索,为何九劫鼎会对那枚玉簪产生共鸣——这根本不是巧合,而是早已注定的因果。
此时,青藤剑突然从储物袋中飞出,剑身缠绕的雷藤与庚金纹路交织,竟生出淡淡的混沌色。绿衣剑灵在剑身上翩翩起舞,每一次旋转都带起金色雷弧,将雷池边缘的崖壁劈出深深的剑痕。
“法则相融,威力竟能倍增。”朱雀轻抚自己的九霄剑令,“连我的本命法宝都能感觉到你法身的威压。”
肖河没有接话,目光落在雷池底部。那里因天劫洗礼,竟露出了半块残破的石碑,碑上刻着“九劫不灭”四个大字,字体的笔画间流淌着与他鳞片同源的混沌气息。他伸手一召,石碑碎片自动飞向掌心,融入法身鳞片的纹路中。
“接下来,该去寻空间法则碎片了。”肖河收起青藤剑,金丹在丹田内缓缓旋转,带动周身灵力发出雷鸣,“九劫法身的雏形已成,是时候让天机阁和九黎盟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法则之力。”
他转身踏出雷池,紫金色的血液在脚下汇成溪流,所过之处,焦黑的崖壁竟生出泛着雷纹的新绿——那是乙木法则与雷霆之力共生的迹象。识海深处,九劫法身的完整图谱仍在缓缓流转,而母亲画像上的玄元印记,正与他丹田内的金丹产生着越来越强烈的共鸣。
朱雀看着他挺拔的背影,突然明白,这个男人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需要她提点的修士。他的杀伐果断中多了运筹帷幄的深沉,他的法身鳞片不仅是防御的利器,更是掌控法则的媒介。九劫法身的雏形,不过是他踏上巅峰的第一步,而那藏在母亲画像中的秘密,或许才是打开仙界大门的真正钥匙。
断魂崖的风卷起肖河的衣袍,露出他胸前闪烁的鳞片纹路。那纹路时而化作雷霆,时而凝为庚金,时而又透出乙木的生机,三种法则在他身上达成了微妙的平衡——这便是九劫法身雏形的真正玄妙,也是他未来踏破仙界封印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