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趣阁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钱庆娘从书桌下爬出来时,膝盖已蹭得发红。苏墨卿递来块干净的布巾,她接过时指尖相触,两人都下意识地缩了缩——方才书房里的慌乱还没散,此刻站在小院里,月光铺在青砖上,像撒了层碎银,反而让空气更显局促。

院角有棵老桂树,细碎的黄花落了满地,风一吹,香气裹着凉意扑在脸上。钱庆娘拢了拢粗布衣裙,走到桂树下,抬头看月亮——圆得像面银盘,却照得她心里发慌。她想起陈默每次查案回来,总会在院心的石桌上放块桂花糕,说“庆娘爱吃甜”,可如今,她却站在别人的院里,做着最对不起他的事。

“五十两……够我去江南寻个铺面,再也不用抄书到深夜。”苏墨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飘忽。他走到钱庆娘身边,捡起片落在她发间的桂花瓣,指尖悬在半空,终究还是没敢碰她的头发,“只是……我若应了你,便是毁了你,也毁了我自己。”

钱庆娘转过身,月光落在她脸上,能看见她眼底的红丝。她从袖袋里摸出一锭银子,是她偷偷从妆盒里拿的,足有十两,递到苏墨卿面前:“这是定钱。事成之后,剩下的四十两我亲自送来。”银子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苏墨卿的目光落在上面,喉结动了动,却没接。

“你夫君是做什么的?”他忽然问。钱庆娘的动作顿了顿,含糊道:“在外经商,常年不回。”苏墨卿盯着她的眼睛,似乎想从里面找出破绽,却只看见满满的急切。他叹了口气,走到石桌旁坐下,拿起桌上的半盏凉茶喝了口,冰凉的茶水没压下心里的燥热:“我寒窗苦读十年,虽没中举,却也知‘礼义廉耻’四个字。可……”

他没再说下去,只是抬头看向桂树。风又吹过,花枝摇晃,影子落在两人身上,忽明忽暗。钱庆娘走到他对面坐下,攥着手里的银子,指腹都磨得发烫:“苏相公,我知道这不合礼教。可我若无子,在夫家便无立足之地,迟早会被赶出府去。”她说着,声音又带上了哭腔,“我只求你帮我这一次,往后我们再无瓜葛。”

苏墨卿的手指在石桌上轻轻敲着,节奏乱得像他此刻的心思。月光照在他发白的长衫上,映出补丁的痕迹,也映出他眼底的动摇。他想起欠房东的三个月房租,想起母亲临终前“要好好活下去”的叮嘱,再看看眼前钱庆娘泛红的眼眶,心里的防线又松了几分。

“罢了。”他忽然开口,声音低得像对自己说,“只此一次。”

钱庆娘的心猛地一跳,刚要说话,却听见院墙外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不是老仆的,而是轻得像猫的脚步,还带着点金属碰撞的轻响,像是……玄镜司护卫的腰牌声?她瞬间僵住,苏墨卿也变了脸色,两人同时抬头看向院墙,桂树的影子里,似乎有个黑影一闪而过。

深夜密室:油灯下的疑云

“快!跟我来!”苏墨卿猛地攥住钱庆娘的手腕,声音压得几乎听不见。墙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甚至能隐约听见衣料摩擦的“窸窣”声,他拽着她往院角的桂树跑,脚步踩在落满桂花的青砖上,没发出半点声响。

到了桂树下,苏墨卿蹲下身,手指抠住树根旁一块不起眼的青石板,用力一掀——石板下竟露出个黑黝黝的洞口,一股潮湿的霉味混着泥土气息扑面而来。“这是祖上留下的密室,从前避兵灾用的,快进去!”他压低声音,率先跨进洞口,伸手去拉钱庆娘。

钱庆娘的心跳得像擂鼓,看着那深不见底的洞口,犹豫了半秒,还是咬着牙跨了进去。洞口的台阶又窄又滑,她刚下两步就差点摔倒,苏墨卿伸手扶住她的腰,指尖触到她腰间的布料,两人都顿了顿,又飞快地移开。等她完全进了密室,苏墨卿从里面合上石板,洞口瞬间被黑暗吞没,只剩他从袖袋里摸出的油灯,火苗“忽明忽暗”地舔着灯芯。

密室不大,也就半间书房的大小,四壁是夯实的泥土,墙角堆着几个旧木箱,上面落满了灰,箱盖还敞着条缝,能看见里面放着些泛黄的古籍和残破的瓷器。油灯的光有限,只能照亮中间一小块地方,钱庆娘缩在角落,后背贴着冰冷的土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方才苏墨卿扶她腰时的触感,还有密室里压抑的空气,都让她浑身发紧。

“别出声,外面的人还没走。”苏墨卿把油灯放在地上,自己也靠在对面的墙上,目光落在晃动的灯影里,语气里带着点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后怕,“这密室除了我,没人知道。前几年欠房租的时候,我还在这儿躲了半个月。”

钱庆娘点点头,却没说话。她盯着油灯下苏墨卿的影子,忽然想起方才在书房里的吻,还有他说“只此一次”时的犹豫,心里乱得像团麻。她抬手摸了摸袖袋,才发现那枚绣着“陈”字的平安符不见了——定是方才慌着进密室时,掉在了桂树下。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听见头顶的石板传来轻微的“咔嗒”声,像是有人在上面踩了一脚!钱庆娘瞬间屏住呼吸,攥紧了衣角,连心跳都忘了。苏墨卿也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警惕,伸手把油灯往暗处挪了挪,火苗瞬间变小,密室里的光线更暗了。

外面的脚步声在石板上方停了片刻,接着又缓缓远去,直到再也听不见。两人都松了口气,苏墨卿却忽然皱起眉:“不对……那人刚才踩的位置,正好是密室入口的石板,不像是无意的。”

钱庆娘的心又提了起来。她想起自己穿着府里的粗布衣裙,想起老仆方才来过,又想起陈默正在查的漕运案——难不成,外面的人是冲她来的?是府里的人发现她偷跑出来了?还是……跟陈默查的案子有关?

油灯的火苗又晃了晃,映着两人各怀心事的脸。密室里的霉味似乎更重了,钱庆娘看着眼前的黑暗,忽然觉得自己像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坑,不管是为了怀孕的荒唐念头,还是此刻不明的危险,都再也回不了头。

密室灯影:失控的相拥

油灯的火苗还在抖,把两人的影子揉在潮湿的土墙上,像团拧不开的墨。外面的脚步声刚远,钱庆娘就控制不住地发起抖——不是冷的,是后怕,是密室里窒息的黑暗,更是方才石板上那声“咔嗒”带来的恐惧。她攥着衣角的手泛白,肩膀微微耸着,像只受惊的鸟。

苏墨卿本还在盯着洞口的方向,余光瞥见她的模样,心尖忽然颤了颤。方才在院里的犹豫、对礼教的忌惮,此刻被这密室里的暧昧与危险搅在一起,竟全都散了。他往前迈了两步,脚步在泥土上踩出轻响,还没等钱庆娘反应,就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

这拥抱来得又急又乱。钱庆娘的后背撞进他怀里时,还带着土墙的冰凉,而苏墨卿的胸膛是温热的,混着墨香与淡淡的汗味,裹得她呼吸一滞。她下意识地想推,指尖触到他洗得发白的长衫,却忽然泄了劲——这几日在府里的委屈、对无子的恐慌、方才躲在桌下的慌乱,此刻全化作了依赖,让她忍不住往他怀里缩了缩,额头抵在他的肩头,声音带着哭腔:“方才……我以为我们要被发现了。”

苏墨卿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粗布衣裙下的身子很软,头发上还沾着片没抖掉的桂花,蹭得他脖颈发痒。他本该推开的,可怀里的温度、她带着哭腔的声音,还有袖袋里那锭银子的重量,让他怎么也松不开手。“别怕,”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呼吸落在她的发顶,“有我在,没人能找到这里。”

话刚说完,他就低头吻了下去。不是方才书房里那试探的轻触,而是带着点失控的急切,唇齿间带着粗茶的微苦,还有桂花的淡香。钱庆娘的眼睛猛地睁大,随即又闭上,双手不自觉地缠上他的腰,把所有的犹豫、愧疚都抛在了脑后——她只要一个孩子,只要能在陈家站稳脚跟,哪怕这荒唐是万丈深渊,她也认了。

苏墨卿的手顺着她的后背往下,指尖触到她腰间的绳结,刚要解开,密室的角落却忽然传来“哗啦”一声响——是他方才碰倒了堆在墙角的旧木箱,里面的古籍散了一地,还滚出个锈迹斑斑的铜锁,在油灯下泛着冷光。

这声响让两人瞬间清醒。钱庆娘猛地推开他,脸颊涨得通红,慌乱地拢了拢衣襟,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他。苏墨卿也定了定神,伸手将散落的古籍往箱子里拢,指尖碰到那铜锁时,忽然顿住——锁身上刻着个模糊的纹样,竟与陈默查案时见过的“枯莲花纹”有几分相似。

油灯的火苗又晃了晃,密室里的霉味似乎更重了。钱庆娘看着他手里的铜锁,心里刚压下去的恐慌又冒了上来:这密室里的旧物,怎么会跟陈默查的案子有关?苏墨卿,他真的只是个落魄秀才吗?

密室疑纹:藏不住的破绽

苏墨卿的指尖僵在铜锁上,连呼吸都慢了半拍。那铜锁上的枯莲花纹虽锈得模糊,外层花瓣的“锈色缺口”和中心交叉的细痕,却与陈默在银匠尸体上见过的印记一模一样——钱庆娘或许没察觉,可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这纹样代表着什么。

“这锁……”钱庆娘的声音带着点发颤,她虽不懂查案,却常在陈默书房外听见“枯莲花”三个字,此刻见苏墨卿脸色骤变,心里的疑云瞬间涌了上来,“上面的花纹,你认识?”

苏墨卿猛地回神,慌忙把铜锁往怀里揣,动作快得像在藏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认识,”他的声音比刚才紧了些,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她,“许是祖上随手刻的纹样,没什么特别的。”可他攥着铜锁的手,指节已泛了白——方才那一瞬间的慌乱,根本瞒不过钱庆娘的眼睛。

钱庆娘往后退了半步,后背又贴上了冰冷的土墙。她看着苏墨卿紧绷的侧脸,忽然想起他方才在院里说“去江南寻铺面”时的犹豫,想起他书房里那本摊开的《漕运志》(她方才躲在桌下时瞥见的),再联想到陈默正在查的漕运沉船案,一个荒唐却又可怕的念头冒了出来:“你根本不是来躲房租的,也不是只想赚那五十两银子,你……你跟陈默查的案子有关?”

这话像根针,扎得苏墨卿瞬间变了脸色。他往前迈了一步,想解释什么,可刚张开嘴,密室的石板上方又传来一阵极轻的“叩叩”声——不是脚步声,是有人用指尖敲石板的声音,节奏均匀,像是某种暗号。

两人同时噤声。钱庆娘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她看着苏墨卿瞬间凝重的表情,就知道这暗号他认得。苏墨卿没再管她,快步走到洞口下,仰头对着石板轻敲了三下,节奏与上面的一模一样。

石板外传来一阵细碎的低语,声音太小,听不清内容,只隐约辨出是个男人的声音。苏墨卿听完,又敲了两下石板,随后才转身看向钱庆娘,眼神里没了方才的温柔,只剩冰冷的疏离:“外面的人走了。你现在想走,我可以送你出去;若还想继续……就得守我的规矩,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别瞧。”

钱庆娘愣在原地,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苏墨卿,忽然觉得浑身发冷。她想要的不过是个孩子,可此刻却像掉进了一张无形的网,网里缠着枯莲花纹、漕运案,还有苏墨卿藏不住的秘密。油灯的火苗晃了晃,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地上,像个张牙舞爪的怪物。

“我……”她张了张嘴,想说“我要走”,可话到嘴边,又想起府里云鬟隆起的小腹、下人的打量,还有陈默若即若离的态度,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我守规矩。”

苏墨卿的眼神缓和了些,却没再靠近,只是转身往密室深处走:“那先在这里待着,等天亮了再出去——外面现在不安全。”他的背影消失在油灯照不到的黑暗里,只留下钱庆娘一个人,攥着袖袋里空荡荡的平安符位置,心里一片茫然。

晋州锦绣:布庄里的暗线

晋州的漕运码头总飘着水汽,傍晚时分,夕阳把河面染成金红,刘玉兰站在“锦绣庄”的二楼窗前,指尖轻轻划过窗棂上的雕花。她来晋州已半年有余,一身月白襦裙衬得她肤色白皙,鬓边总簪着支银质的缠枝簪——没人知道,那簪子的中空处,藏着半张画着漕运路线的绢纸,纸角印着粒芝麻大的枯莲花纹。

“东家,张脚夫又来了,说想再订两匹粗布。”楼下伙计的声音传来,带着点小心翼翼。刘玉兰收回目光,转身下楼时,脸上已堆起温和的笑——张脚夫是码头的老人,专跑晋州到三门峡的漕运线,这半年来,总以订布为由来布庄,实则是替秘金会传递消息。

“张大哥快坐,刚沏好的晋州毛尖。”她把茶盏推过去,眼角的余光扫过他腰间的布袋——那里装着新探来的漕运岗哨时间,是她要给长安那边传的信。张脚夫接过茶,压低声音:“昨夜玄镜司的人在码头查得紧,好像在找贞观五年沉船的残片,要不要避避?”

刘玉兰的手指顿了顿,端茶的动作没停,语气依旧平缓:“不用。他们查他们的,咱们按原计划来。”她从柜台下摸出个布包,里面是两匹粗布,却在布角缝了根极细的银线——那是秘金会的“指令符”,银线的长度代表行动时间,“你把布送到三门峡的‘望江茶馆’,交给穿青布裙的姑娘,她会给你回信。”

张脚夫接过布包,刚要起身,却瞥见刘玉兰鬓边的缠枝簪:“东家这簪子真别致,上次见时,好像不是这个样式?”刘玉兰笑了笑,抬手摸了摸簪子:“前几日去首饰铺改的,加了点银花,好看些。”这话半真半假——那簪子是昨日刚收到的新信物,簪头的银花里,藏着“清除异己”的指令,目标是那个知道太多的老银匠徒弟。

等张脚夫走后,刘玉兰关了布庄的门,转到后院的柴房。柴房的墙角有块松动的青砖,她抠开砖,里面藏着个铁盒,盒里放着一叠漕运图,还有枚锈迹斑斑的铜锁——正是苏墨卿在密室里发现的那种,锁身上的枯莲花纹清晰可见。她拿起铜锁,指尖摩挲着纹样,想起长安传来的消息:“苏秀才已接触陈家内眷,可借其牵制陈默。”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码头的钟声传来,沉闷地响了三下。刘玉兰把铜锁放回铁盒,重新封好青砖,转身时,脸上的温和已褪去,只剩冷意——她在晋州待了半年,不是为了开布庄,而是为了摸清三门峡的漕运岗哨,为秘金会重启“贞观五年沉船案”铺路。如今时机快到了,她得尽快去长安,亲自盯着苏墨卿和钱庆娘——那两人,可是牵制陈默的关键棋子。

她从衣柜里翻出件深色的斗篷,把缠枝簪重新插好,又在袖袋里藏了枚浸过毒的银针——这半年在晋州,她见惯了码头的刀光剑影,也早学会了不心慈手软。“该走了。”她对着镜子理了理斗篷,镜中的女子眉眼温柔,眼底却藏着与这温柔不符的锐利,“长安的戏,该开场了。”

晋州夜信:鸽羽上的枯莲令

刘玉兰刚把深色斗篷系好,后院的梧桐树上忽然传来“咕咕”两声轻响——不是寻常野鸽的叫声,是秘金会传信用的信鸽特有的低鸣。她快步走过去,借着月光看见那只灰羽信鸽正停在枝桠上,脚环上系着个小小的油布囊,囊口别着片干枯的莲花瓣。

她抬手轻吹了声口哨,信鸽扑棱着翅膀落在她臂弯里,爪子上的银质脚环泛着冷光,上面刻着极小的“莲”字。刘玉兰小心解下油布囊,指尖触到囊里硬挺的信纸,知道是长安那边来的指令。回到柴房,她点起盏小油灯,把油布囊展开——里面是张叠得整齐的油纸,用草木灰调的墨水写着几行字,字迹潦草却工整,显然是急着送出的。

“三门峡岗哨已换防,初十夜有粮船过境,可借道运‘货’;陈内眷(钱氏)已入秀才套,令其按‘枯莲计’引陈默查密室,借铜锁栽赃;你速归长安,晚来轩‘哑叔’需你接应。”

刘玉兰的指尖捏紧了油纸,纸上的“枯莲计”三个字像针一样扎眼。她早知道苏墨卿接近钱庆娘是计划的一部分,却没料到会用“栽赃陈默”这步棋——借密室里的枯莲铜锁,让陈默沾上秘金会的嫌疑,届时玄镜司自乱阵脚,他们才能顺利运走贞观五年沉船上的“货”(当年没来得及转移的秘银器)。

“倒真是步步紧逼。”她低声自语,眼底掠过一丝冷意。把油纸凑近油灯,火舌瞬间舔舐着纸面,很快烧成了灰烬。她抬手将灰烬倒进旁边的水盆,看着黑色的纸灰在水里散开,才松了口气——秘金会的规矩,信读即焚,绝不能留下半点痕迹。

臂弯里的信鸽还在轻轻咕咕叫,刘玉兰摸出把小米喂给它,看着它啄食的模样,忽然想起半年前刚到晋州时,也是这只信鸽给她送来了第一封指令。那时她还以为只是寻常的漕运探查,如今才明白,从一开始,这就是场围着陈默布下的局,钱庆娘、苏墨卿、甚至晚来轩的哑叔,都是局里的棋子。

“该走了。”她把信鸽放飞,看着它消失在夜色里,转身拿起墙角的包袱——里面除了几件换洗衣物,还有那枚浸毒的银针和缠枝簪。后院的门“吱呀”一声打开,夜风裹着码头的水汽吹进来,她紧了紧斗篷,脚步轻快却坚定地往晋州城外走——初十夜的粮船、长安的晚来轩、还有等着被栽赃的陈默,这场戏,她不能迟到。

路驿家书:红帖里的牵挂与两难

刘玉兰刚踏上往长安去的官道,在驿站歇脚时,就见店小二递来个素色布包:“姑娘,方才有人托我转交,说是您的家书。”布包用青麻绳系着,角上绣着朵小小的桂花——是妹妹月娥的手艺,她小时候总爱绣这纹样,说“姐姐名字里有‘兰’,我绣‘桂’,兰桂齐芳才好”。

她指尖发颤地解开麻绳,里面掉出张叠得整齐的红纸,还有封信。红纸是嫁帖,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刘月娥与周明轩,定于下月初三完婚”,墨迹还带着点新,边角被指尖摩挲得发毛,想来妹妹写的时候,定是又激动又紧张。

展开信纸,妹妹的字迹歪歪扭扭,却满是雀跃:“姐姐,我要嫁人啦!就是咱们邻村的周秀才,他待我可好了,上次你寄来的银簪,我天天戴着。下月初三是好日子,娘说一定要等你回来送嫁,咱们小时候说好了,要一起给对方绣嫁妆的,我还留着你当年绣的并蒂莲帕子呢……”信纸上沾着几处浅淡的泪痕,晕开了“等你回来”四个字。

刘玉兰把信贴在胸口,鼻尖忽然发酸。她想起离家那年,月娥才十二岁,抱着她的腿哭着说“姐姐别走好吗”,她当时摸着妹妹的头说“等姐姐办成事,就回来陪你”,可这一去就是三年,如今妹妹要嫁人了,她却连回去送嫁都成了奢望。

指尖摩挲着嫁帖上的“初三”,她猛地想起秘金会的指令——初十要在三门峡运货,她必须在初七前赶到长安对接哑叔,时间根本赶不上。更重要的是,她如今是秘金会的人,身上沾着太多说不清的事,回去送嫁,万一被玄镜司的人盯上,不仅会毁了妹妹的婚事,还会连累整个刘家。

“月娥,对不起。”刘玉兰对着信纸轻声说,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哽咽。她从包袱里摸出张银票,是这半年开布庄攒下的,虽不多,却够妹妹添几身好嫁衣。又找了张白纸,用极快的速度写回信,字迹尽量模仿从前的温和:“姐姐因商事缠身,实在赶不回,银票你收着买些喜欢的物件,娘的身体要多照料,婚礼当日,姐姐会在心里为你祈福。”

她把银票和回信放进布包,重新系好麻绳,托付店小二务必寄去邻村刘家。看着店小二走远,刘玉兰才收起脸上的柔软,重新裹紧斗篷。官道上的风更急了,吹得她斗篷下摆猎猎作响,她抬手摸了摸鬓边的缠枝簪——里面的漕运图还在,秘金会的任务还在,她不能回头,只能往前走。

只是走了没几步,她忽然停下,从袖袋里摸出那枚妹妹送的桂花荷包,攥在手里。荷包上的桂花还带着当年的淡香,像妹妹的笑声,成了她这满是算计的路途中,唯一的暖。

趣趣阁推荐阅读:嫡女谋之盛世凰宠传道达人张道林国民老公带回家:偷吻55次武神主宰重生白手起家韩三千苏迎夏张逸风姜凤家族禁令韩三千苏迎夏蜜爱傻妃女神的上门豪婿赵旭李晴晴豪门宠婚:酷总裁的新欢真龙赘婿韩三千苏迎夏快穿之前任攻略计划取骨换皮?这逆天凰命你配吗1913新军阀被女神捡来的赘婿叶青肖莹忆天眼机智笨探炎武战神清穿之十福晋她又忽悠人混血王子的蝙蝠玩偶玄天龙尊内网游之剑走偏锋山城风乍起冷漠无情,开局拔刀逼千金结婚林海柳馨月闪婚后左医生他掉马了冷艳总裁的贴身狂兵秦风李秋雪快穿:大神总想和球球崽崽贴贴空间之超级农富妻吾为元始大天尊七零军婚,团宠胖妻好孕连连白月光前妻重生后,逆天医术杀疯太上武神诀棺妻美人杀怪就升级,废材女竟是满级大佬地府禁忌:从被重金求子开始厉少,夫人又把你拉黑了苟在根据地夫人藏起孕肚逃跑,靳总全球疯找一见钟情的叶先生柳萱岳风清宫熹妃传神算风水师灵魂实录老公狠坏,狠强势!幸福系统化仙穿越痴傻女,相公竟是幕后大佬大魔头从今天起是球王
趣趣阁搜藏榜:四合院:开局设计坑贾家阴棒梗全洪荒都知道魔祖在闹离婚.快穿喜当妈后,炮灰她总遇病娇!嗷呜,今天也要揪揪夫君绒绒兽耳海贼王之我是革命军携空间三系统重生八零后逆袭人生玄学大佬下山后,真千金惊艳全球我捡到了一只水手服幽灵四合院,满院都是我下的崽明月清风两相宜手握剧本我怕谁执念深深宿主她又在生子小世界里捡对象某美漫的超级进化五十五,向春行从汉末开始的封神之旅乱杀:你跟我一魔术师玩牌?断亲后,乱世囤粮养成皇级军队霍先生,这次真有了!诉云人非晓星稀主神腿长腰窄还风骚,乖,别太野树洞自救指南王爷,失踪的小郡主在乡下种田呢一吻成婚:抱得甜妻归位面祭坛真假千金之当大小姐还是有难度神凰赋觉醒骷髅从泰拉瑞亚开始闯荡万界敢提分手试试相见欢:不负相思意春庭恨穿越不穿补丁裤,我在民国当首富当个俗人诡语神探霍格沃兹之非典型斯莱特林重生异世界之去尼玛的奴隶海贼之开局我家没了玄灵道圣宝可梦:我的精灵降维打击爱恨三界间聂先生攻婚日常快穿:你让一个厨子拯救世界一千零一个诡异夜天降孕妻,老公你别跑呀!来自旧时光凹凸世界之坠落黎明我的绝美鬼夫快穿:怎么办,男主又又又吃醋了?平明拂剑任我去
趣趣阁最新小说:海贼:我在海贼王改写宇宙法则八零通14年,从捡垃圾发家海贼之怪物赏金猎人暴雨天,捡了个疯道士我点化万物各位,加钱超度吗?团购七折傅总顶级恋爱脑,不爱青梅爱恶女不闯宗门了,靠灵珠建修仙世家先离婚,再复仇,重生老太杀疯了小村姑上朝后,满朝文武抱我大腿斩因果,断百灾,我是红尘半鬼仙这个系统有漏洞熊出没:从s1开始三天饿九顿天命之人?长生世家,开局无敌老祖三界姻缘,仙凡之恋六零柴房通现代,兄妹捡菜把家养刀之道我欲斩天孤女难欺综影视:攸宁的演绎人生崩坏中的Amazons烬余玉:孤影乱世情难全重生之剑起斗罗穿到男频爽文后反派们都沦陷了男色误我,闷骚夫君太缠人梦转乾坤系列之辟邪劫快穿:恶毒女配真需要拯救吗病娇男主爱强制?她不要,让我来道警奇案录修真笔记摘录系统打个折吧,玄门老祖闯末世:修炼囤货捡道侣万人迷小桃花是朵黑心的鬼鬼鬼鬼鬼好多鬼旧京扇骨寒名义:背景通天,侯亮平吓傻了!尊主府规:妻主轻点罚幕后黑手竟然是你资治通鉴新译她命犯三劫,却偏要逆天改命黑神话悟空之大圣娶亲四合院:开局就得知惊天秘密!程序员穿越长安求生记重生之我在燕云做少东家老男人之手到擒来救命!牵红线牵到妖尊怀里了长夜校准者明日方舟:特蕾西娅的奇妙降临斩妖圈噩耗,这邪修有功德金轮!四合院:天天吃肉,气死众禽修仙之我在搞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