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策又继续说道:“既如此,我们再看看那人,那人可有情报?”
王昭想了想,将自己与李叹云交手的情形详细说了 ,但是他隐去了李叹云不惧自己雷音震魂之事,只是说李叹云有识破隐匿藏形的本事。
廖家弟子将在宝鉴阁打听的都详细说了,又有人补充道,齐家修士齐见深刚刚带人见过李叹云,似乎提到过杜家。
“青山人,剑修,度魂使,齐家,宝鉴阁.....”
司马策轻拍手中折扇,沉思良久。
“此人是一刚正之徒,行事极端,还招惹了杜家,却又入了齐家的眼,为何偏偏是齐家这个家族?”
一人插话道:“齐家自从元婴老祖和一脉弟子皆死之后,现在如惊弓之鸟,谁不招揽?”
这话引得一众人哄笑起来,怀秋城距离齐北城不过万里之遥,大小事情都瞒不过廖王两家。
司马策不为所动,仍在苦苦思索推断,却不再开口了。
若他们所言非虚,那人的神通见也未见过的话,定是精通土金水三道的本命修士。
三灵根修士嘛,神识和法力却是中庸。而如此行事,若没有人授意的话,定是主修金道的快剑手无疑。
用的是二阶金刚镇魔剑,驱使六枚飞剑,能够凝聚剑影...而宝鉴阁不再为难他,想必是看中了他的察光之能。
能越阶战胜宝鉴阁中期修士,但既不杀人,在求饶之下又放过了收取财货,那便是个有仁心好面子的,倒是可以利用一番。
见他沉思不语,众人纷纷安静下来,那老者不断捻须点头,自家这谋士虽然只是筑基前期修士,但所谋之策一向好用,颇令自己满意。
他是远在数十万里之遥青山人,那凡俗族人就不能做文章了。
齐家是能直接面见朱灵老祖的,不能强逼,但给些压力还是可以的。
宝鉴阁的态度不明,仍需打探。
是人就怕死,怕失去一切,不妨先以小人手段对付。
司马策将手中折扇重重一打,对着老者一拱手,笑道:“那厮只有一人,只是借着一腔孤勇,其实是好对付的。”
“但我们的敌人不光是他一人,还有人心和道门。”
“为今之计,有三术可取。”
众人一听,面上均是一喜,又听司马策纠结一下,说道:“其一嘛,是一个‘搅’字,把水搅浑。”
“先派出人手散播此人谣言,就说他是滥杀无辜之辈,被青山派通缉逃窜至此,那副阴森样子说不定还是修习的魔功导致的之类,顺便可以提下咱家春兄就是被他以血魔之功所伤,所以才有魔气。”
众人皆是眼前一亮,这颠倒黑白之计妙啊,若是造出鼎沸之势,他一个外乡人如何辩驳?
只有王昭神色一凛,这种计策又脏又毒,之前王家也曾领教过的。
“还没完,暗中张罗些凡人地痞,拦住去看热闹的凡俗,不让凡人接近擂台观看那邀战战书,以免以讹传讹,伤我廖家清名。”
“还有,重金收买一些女流之辈,最好是有鳏寡老妪在内,以曾深受廖春大恩为名,在擂台之下辱骂撩拨那人,逼他动手杀人。”
“他若杀人,我们暗中埋伏下众多筑基修士,届时就可以一拥而上,将其击杀,为民除害;若他不动,也能打动不知情的修士,若他们群情激愤,不自觉间就成为了我们的帮手。”
“人嘛,从众而行,其心可愚。他既然想要跟我们争夺人心,那便让他看看谁才是这座城的主人!”
众人听罢面色大喜,群情激昂,有人按捺不住,飞身冲出门去安排,司马策也未拦阻。
“其二,便是一个‘杀’字,此人不管什么来路,什么身份,既然冒犯我廖家威名,必不能留。”
“除了先前所说杀招,还要有两手安排,一来是安排好手登台挑战杀死他,自然万事皆休;二来是即便他全胜出城,也要派人埋伏,确保一击必杀。”
老者点点头,这一点颇合他心。
“其三,就是个‘义’字,若我们成功击杀于他,还要逼迫金家出面,认定春兄和我廖家的清白,以及那李叹云的邪魔歪道身份,再者就是....”
司马策环顾众人,缓缓说道:“再者就是,若万一事有不测,大势已去,家主您务必要壮士断腕,弃车保帅,那人并不是滥杀之人,若能服软,家族必能得活。”
“你什么意思?”廖家一人脸色突变。
“芳儿,闭嘴!”老者喝道,“司马乃是廖家之军师,为我整个廖家谋算,不是为一人谋算!”
“若有一天,他说要将我这个家主交出去明正典刑,我也情愿的,你聒噪什么!”
那人听家主如此说,悻悻的向司马策拱拱手,以表歉意。
司马策脸上带笑,随即摆摆手,似乎并不在意,口中说道:
“无妨,在下与春兄亦是至交好友,若非大厦将倾,万万不会真的如此做的。”
“家主,这三术可能用?”
老者捻须说道:“便依你所言,至于选谁来做那李叹云的对手,还要你助我好生商议一番。”
司马策躬身行礼:“敢不从命。”
王昭见状,连忙起身告辞。老者笑着允了,又使个眼色,一名族人会意,口中打着哈哈跟上去了。
司马策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落寞神色,又堆起笑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