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对那枚微改手里剑的反应,如同悬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让凌皓深知必须采取行动。被动隐藏终非长久之计,他需要一种更高级的伪装——主动提供一个“合理”的解释,将自身异常纳入现有体系的认知框架内。
而观察力惊人、且已对他表现出善意和好奇的波风水门,无疑是最佳的“解惑”对象。
下一次私人训练时,凌皓刻意表现得有些心不在焉,甚至在练习风遁·大烈风掌时,操控的气流轨迹带上了一种不该有的、略显生硬的折转,仿佛在尝试融入另一种控制思路。
水门果然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他叫停了练习,温和地问道:“凌皓,今天似乎有些不在状态?是写轮眼的修炼遇到问题了吗?还是…有其他困扰?”他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清澈,却带着能看透人心的洞察力。
凌皓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犹豫和一丝烦恼,他抬起头,看向水门:“水门老师…我最近确实遇到一些麻烦,不知道…不知道该不该说,也不知道该向谁求助。”
“哦?说说看。”水门示意他坐下,语气带着鼓励,“作为你的老师,我很乐意为你分担。”
凌皓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始半真半假地叙述:“最近…族里似乎对我格外‘关注’,派了铁火前辈指导我,还…还有一些其他人,总是在附近。”他没有明说监视,但意思不言而喻。
水门点了点头,神色并不意外:“拥有双勾玉写轮眼,必然会引来更多的目光,尤其是来自家族的。这是不可避免的。”
“我知道…”凌皓低下头,声音压低了些,“但是…他们好像不仅关注我的写轮眼…还特别在意我…我平时的一些小爱好。”
“小爱好?”水门微微挑眉。
“就是…就是喜欢琢磨一些忍具的结构,或者…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会忍不住想它们能不能用在别的地方…”凌皓的声音带着点不好意思,“比如上次那个石头…还有…我在边境任务时,看到那些砂隐傀儡的残骸,就觉得它们的一些结构很有意思,虽然很粗糙,但思路很特别…”
他巧妙地将话题引向了砂隐傀儡术!
“哦?你对砂隐的傀儡术感兴趣?”水门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
“也不算感兴趣…”凌皓挠了挠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沉迷技术的好奇少年,“就是觉得,为什么一定要用人来操控傀儡呢?为什么不能设计一些更简单、更隐蔽的机关,让它自己能完成一些特定的任务?比如侦查,或者…关键时刻干扰一下敌人?”
他一边说,一边从忍具包里掏出那枚被止水检查过的普通手里剑,指着上面那几乎看不见的导流槽:“我就试着瞎改了改,感觉投出去的时候好像更稳了一点…但族里好像有人看到了,就…就问了我很多奇怪的问题…”
他将自己对空气动力学的理解,完全包装成了一种基于观察砂隐傀儡而产生的、不成熟的、个人化的奇思妙想。
水门接过那枚手里剑,指尖轻轻拂过那细微的刻痕,蓝色的眼眸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以他的见识和智慧,自然能看出这小小的改动背后蕴含的、迥异于常规忍具强化思路的理念——这是一种更偏向机械结构和物理法则的应用!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笑,将手里剑还给凌皓:“很精妙的改动。虽然效果微弱,但思路确实与众不同。看来你不只是在忍术上有天赋。”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意味深长:“宇智波一族历史悠久,传承深厚,对于‘知识’和‘力量’的边界,往往有着他们自己的、有时略显固执的界定。你的这种…喜欢从不同角度思考问题、甚至自己动手验证的习惯,在某些守旧的人看来,或许确实有些‘特别’,甚至…‘出格’。”
水门的话语,几乎印证了凌皓的猜测!宇智波内部确实存在对“非正统”知识的警惕和管控!
“那我该怎么办?”凌皓适时地露出担忧和迷茫,“我只是觉得这样有意思,能变得更厉害一点…”
“追求力量和理解世界的方式从来不止一种。”水门温和地鼓励道,“你的这种思路,让我想起了一些专注于忍具开发和陷阱布置的专家,比如匠之国的忍者,或者村子里一些擅长机关陷阱的家族。这并非邪道,只是不同于主流罢了。”
他为凌皓的“异常”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框架!
“至于宇智波的关注…”水门沉吟了一下,“你不必过于担心。只要你将这些‘爱好’控制在合理的研究和改进范围内,不触及村子的禁忌,不用于邪道,那么这就只是你个人的修炼方式。我会关注此事,必要时,会以指导老师的身份为你说明。”
这就是凌皓最想得到的承诺!来自未来火影的初步庇护和对其“机关术爱好”的定性!
“谢谢水门老师!”凌皓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感激。
“不过,”水门话锋一转,眼中带着一丝探究的笑意,“你刚才操控风遁时,那种生硬的转折,该不会也是在尝试将这种‘机关术’的思路融入忍术吧?”
凌皓心中一惊,暗叹水门观察力之恐怖,连忙点头:“是的…我想试试能不能让风遁的形态更…更符合某种结构,但好像很难…”
“很有趣的尝试。”水门赞许道,“但切记,忍术的能量运转自有其规则,强行套用物理结构可能事倍功半。或许,你可以先从更基础的方面入手,比如…尝试制作一些真正的小型机关装置?如果需要材料或工具方面的帮助,可以来找我。”
水门不仅没有怀疑,反而为他指明了方向,甚至愿意提供资源!这远超凌皓的预期!
“真的吗?太感谢您了,水门老师!”这一次,凌皓的感谢带上了更多的真诚。
这次坦诚的交谈,效果显着。凌皓成功地将自己的“机关术”倾向暴露在了水门的目光下,并获得了其理解和一定程度的支持。这层伪装,将极大地有利于他隐藏炼妖壶和现代知识的核心秘密。
从此,他在水门面前,可以更“合理”地展现一些机械方面的奇思妙想和制作成果,甚至可以正大光明地索要一些金属材料、工具,甚至请教一些能量传导(基于查克拉)的问题。
而这一切,在波风水门看来,只是一个拥有写轮眼天赋、同时又对机关术有着特殊兴趣的、有些与众不同的年轻弟子。这种“与众不同”,在见多识广的水门眼中,反而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品质。
宇智波的监视依旧存在,但凌皓的心态已然不同。他知道,自己并非孤军奋战,身后至少站着一位愿意理解并支持他的老师。
他摸了摸怀中水门之前赠送、如今已失去效用的空间石坠,心中有了新的计划。
是时候,利用这层“合理化”的外衣,开始尝试制作一些更实用、更能提升即时战力的“小玩意”了。比如,一套能够提前预警周围监视者的微型感应机关?或者,一把能够发射多种特制弹药的、更隐蔽的便携式弩枪?
光与影的帷幕下,机械师的工坊,终于可以拉开一角序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