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那看似随意的问询,如同冰水浇头,瞬间让凌皓从修复炼妖壶的喜悦中惊醒。他意识到,自己或许低估了宇智波止水,也低估了宇智波高层对他这个“意外开眼的天才”的重视(或者说忌惮)程度。
监视从未停止,且更加隐秘和高明。止水的出现,绝非偶然。
修炼结束后,凌皓没有立刻返回宿舍,而是借口需要购买新的训练用具,来到了村子较为繁华的商业街。他刻意放慢脚步,借助商店橱窗的反光和人流的掩护,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身后。
写轮眼虽未开启,但双勾玉带来的基础洞察力已远超常人。结合“灵犀入微”对能量波动的感知,他很快捕捉到了几个异常的点。
一个看似在挑选水果的宇智波妇人,目光会不经意地扫过他所在的方向,间隔时间规律得不像普通人。 一个蹲在路边玩石子的小孩,手指弹射石子的力道和精准度远超同龄人,且总是在他经过后不久便“恰好”转移位置。 甚至远处屋顶上一闪而过的黑影,其移动方式也带着宇智波特有的轻盈和精准。
不止一人!而且分工明确,远近结合,手法专业,远非之前宇智波翔太之流可比。这显然是来自家族高层的、系统性的监视!
凌皓心中发冷,表面却不动声色,继续着自己的采购。他知道,直接摆脱这些专业忍者几乎不可能,反而会打草惊蛇。
他需要知道原因!止水和鼬,为何对他如此关注?仅仅因为双勾玉写轮眼?宇智波虽然看重写轮眼,但族内并非没有其他天才,为何独独对他这个分家孤儿投入如此多的“关注”?
答案或许就藏在之前的某些细节中。凌皓回到宿舍,反锁房门,开始仔细复盘自从穿越以来与宇智波止水和鼬的所有交集。
最初,是止水在他从宇智波仓库“淘宝”后不久,第一次主动找上门,提到了“古籍和特别的知识”。 然后,是鼬在他修炼时突然出现,言语间带着警告,并刺激了他写轮眼的初次躁动。 之后,止水又“偶然”路过,提醒他“材料处理危险”,暗示火药研究。 最近,更是直接点出他研究水门赠送的石头…
一个个片段串联起来,凌皓逐渐发现了一个被自己忽略的关键点:他们的关注,似乎总是与他接触“非忍术体系”的知识或物品相关联!
宇智波仓库的古籍和废料、火药的研究、水门给予的蕴含空间波动的石头…这些都不是正统忍者修炼的核心内容!
难道…宇智波一族,或者说止水和鼬,对于“非正统”的力量体系格外敏感?他们是在担心什么?还是在…寻找什么?
凌皓想起宇智波族内关于“上古瞳术”的残缺记载,又联想到炼妖壶那来自上古神州的气息…
一个惊人的猜想在他脑中浮现:难道宇智波一族的某些古老传承,与炼妖壶原本的世界,存在着某种未知的联系?所以止水和鼬才能隐约感知到炼妖壶带来的细微异常?
这个猜想让他毛骨悚然!如果真是这样,那炼妖壶对他来说就不仅是底牌,更可能是一个巨大的定时炸弹!
必须验证这个猜想!
如何验证?直接询问绝无可能。唯一的办法,就是再次接触那些可能引发他们反应的“特殊物品”,并观察他们的反应。
但这样做风险极大,无异于火中取栗。
凌皓沉思良久,眼中闪过一丝决断。风险与机遇并存!与其被动地活在猜疑和监视中,不如主动试探,掌握主动权!
他决定从相对最安全的“领域”入手——机关术。
几天后,在一次族内年轻子弟的小型聚会上(实则为家族拉拢人心的活动),凌皓“无意”间与几位同样对忍具制造感兴趣的同龄人聊了起来。
他并没有展现任何超前的知识,只是“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如何改进手里剑的握柄纹路以减少空气阻力,如何调整苦无的重量分布以提升投掷手感等等——这些都是最基础、最“正统”的忍具改良范畴。
然而,他暗中运用“灵犀入微”,极其精细地控制着查克拉,在指尖凝聚成肉眼几乎不可见的细微刻刀,在一枚临时找来的普通手里剑边缘,“随手”刻画了几个极其简单、却蕴含着某种非忍界常见几何美学和力学原理的导流槽。
这种改动微乎其微,甚至难以察觉,但其设计思路却与他前世所知的空气动力学隐隐吻合,与忍界主流追求注入查克拉强化威力的思路截然不同。
聚会结束后不久,凌皓通过炼妖壶的感知,清晰地“看”到那枚被他改动过的手里剑,被一名宇智波的少年“好奇”地捡走,并很快送到了悄然出现在附近的宇智波止水手中。
止水拿着那枚手里剑,在指尖细细摩挲着那几乎看不见的导流槽,那双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睛微微眯起,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他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明显的困惑和…一丝极其罕见的凝重。
他没有来找凌皓,只是拿着那枚手里剑,很快消失不见。
凌皓的心脏却砰砰狂跳!
他猜对了!止水果然对这种“非正统”的技术细节异常敏感!
这意味着,宇智波一族,或者说至少止水和鼬这个层面,确实知晓某些超越当前忍界体系的知识的存在,并对之抱有极高的警惕性!
他们监视自己,并非仅仅因为写轮眼,更因为自己可能无意中(在他们看来)触碰到了某个他们熟知并严密守护(或忌惮)的“禁区”!
炼妖壶的存在,恐怕比想象中更容易暴露!
危机感前所未有的强烈,但凌皓反而冷静下来。知道了原因,就有了应对的方向。
从此以后,他必须更加小心地隐藏炼妖壶和相关知识。所有超越时代的造物和研究,都必须深深隐藏在那5立方分米的须弥空间之中。
同时,他也要开始有意识地收集关于宇智波古老传承的信息,尤其是那些语焉不详的“上古记载”。或许在其中,能找到关于炼妖壶的蛛丝马迹,甚至…利用这些信息,反过来制衡止水和鼬。
无声的交锋已然升级。凌皓站在了更危险的钢丝上,脚下是深不见底的迷雾。但他手中的筹码,也多了一张——他对宇智波的秘密,有了初步的认知。
这场围绕“异世之壶”与“宇智波之秘”的暗战,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