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子听着简长生的话,又给了邱叔当胸一拳:“在弄下去,他们就要没气了。”
“没事。”简长生端着杯子,在他们仨眼前,亲手放进去了几只小虫子,“寨子里的朋友送的,平时也没有机会玩一玩。”
邱叔他们虽然眼睛只有一道缝,但看得清清楚楚,那青青紫紫的,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虫子!!
“掰开他们的嘴,哦,如果他们尖叫,就先割掉舌头。”简长生招呼吴斜过来近距离观看。
吴斜盛情难却,他其实很不喜欢使用暴力,但不得不说,这样真的很爽,很痛快。
“我这里有水果刀。”
潘子接过小三爷友情提供的水果刀,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只能说,这三个太气人。
三条水灵灵的舌头摆在饭桌上。
简长生给他们三个灌了一点洗手的水,过了几分钟,他们三个身上的伤口全都愈合了。
但失去的舌头,永远回不来了。
“老老实实跟我走一趟,陪我玩一个游戏,否则,让虫子吃掉你。”简长生转头问吴斜,“这三个舌头,你要不要收藏?”
吴斜连忙摆手,但还是找东西收了起来,这可是证据啊,必须得消灭干净。
潘子打头,领着他们三个出了酒店,然后目送他们三个打车去了简长生指定的地点。
“你让他们去哪儿做什么?”潘子好奇啊。
简长生扭头回去:“等死啊。”
潘子:………………不愧是哑巴张的对象,两口子都是狠人。
等到了晚上,简长生见吴斜还没有睡,于是发出邀请:“我要去送他们入土为安,你要去看看吗?”
吴斜考虑了两秒钟,对简长生的入土为安好奇:“……去。”
于是吴斜自己打车到了郊外,然后简长生一路钻地,俩人碰面之后,谨慎的使用了长生号。
吴斜看着蹲在灌木丛中瑟瑟发抖的三个人,没有近距离打扰简长生的表演。
简长生深谙废话耽误事的道理,二话不说,直接给三个人一起来了一个结拜版的入土为安。
吴斜就这么看着三个人嗖的一下,被简长生拽到了地下:好一个入土为安!!
安的是简长生的心吧。
当然,吴斜也诡异的感到了安心,没人会知道他们三个永远被活埋在这里。
吴斜见识到了神不知鬼不觉干坏事的魅力。
等他们返回酒店,也才过去不到一个小时,吴斜看了一场精彩的默剧表演,竟然轻轻松松一觉到天亮,一个梦都没做。
也是,酒店的床,比起当山顶洞人时候睡得地方,可舒服太多了。
潘子也住在酒店,他们早上吃早饭,吴斜说起了他的计划:“我要假扮三叔,夹喇嘛。”
潘子觉得吴斜有简长生这样的朋友,他俩夹喇嘛都可以,为什么非要还要扯起队伍呢?
“潘叔,我只跟你说,张家古楼有古怪,特别克制长生的能力,上次长生就受了重伤。”吴斜很信任潘子,这是三叔的左膀右臂,如果连潘子都不能交付真心,三叔这摊子,他也接不下来了。
潘子挺直脊背,意识到吴斜在跟那三个说古楼情况的时候,完全没有夸大其词。
“好。”潘子答应下来。
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吴斜收到了谢雨臣的消息,给他发消息的号码是陌生的,但短信有他和谢雨臣设计的暗号。
消息里的地址长沙一处住宅楼。
吴斜没有自己去,而是叫上了简长生,因为简长生非要看他大变三叔。
“等我联系你,潘叔。”
潘子点了点头,然后目送吴斜和简长生戴着帽子,步行走出酒店,叹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计划是,潘子他会开着一辆空车,开到飞机场,吴斜会订一张机票,去杭州的。
假装小三爷受挫离开长沙的假象。
随后回到家,静静等待吴斜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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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假扮吴三省了。”简长生自说自话道,“因为在长沙盗墓圈,你不如你三叔有威望,他们不听你的话,但是听你三叔的话。”
吴斜调整了一下帽子,随手打了一个车,报了小花给的地址。
他对简长生说:“长生,你说,这是不是也在三叔的计划里呢?”
窗外的景色快速后退,简长生神色迷茫:“什么意思?你三叔还这么整你啊!!”
你三叔还真不是个东西!!
“我就是有一种感觉,三叔往我手里塞了一个无形的接力棒。”吴斜喉结动了动,同时,也往他身体里塞进了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简长生看了一眼吴斜空空如也的手:“我怎么没看到?”
“你不姓吴,大概感觉不到。”吴斜也没想到,自然而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吴家的命运,九门的命运,搁在他头顶上,摇摇欲坠的帷幕,终于到完全拉开了。
住宅楼很普通,也很好找,他们顺着地址,敲响了一扇门。
屋子里似乎是没有光线,非常暗淡。
“找谁?”一个干瘦的女人,穿着中式的衣服,打开门问道。
吴斜给她看了小花发的消息,女人点头:“是花儿爷的事儿,知道了。”
简长生跟在他们后面进了屋子,这里面大约是不开窗,很沉闷:“比霍老太婆古董住的地方,都要令人难受。”
吴斜环顾四周,柜子里都是发廊才会用到的东西,还有一面巨大的化妆镜,他心里有点稳了,应该是一位熟练工,看看这些工具!
小花介绍的,一定没有问题。
这个女人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非常单薄的陶瓷盒子。
吴斜打开,缎带上放着薄薄一张人皮,简长生凑过来看:“是这种,灵灵上次也是戴了这个,变成了一个秃子。”
“那我戴上之后,就会变成我三叔。”吴斜感觉有简长生陪着他,心中仅剩的那点寒意,硬生生压了下去。
不论如何,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就算简长生能打能杀,等他们杀出名头,小哥和胖子他们也等不及啊。
吴斜颤抖的手渐渐平稳,他问道:“怎么戴?”
女人回答:“我帮你戴,过程需要四个小时,可以保持四个星期。”
“来吧。”吴斜说的大义凛然,当他看着女人将三叔的面皮戴在他脸上的时候,忽然想起三叔说过的一句话——有些面具,待久了,就真的摘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