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雨臣其实很吃这一套,某种意义上,他们九门的后代都困宥于血脉遗传的命运和囚牢之中,他们是真正的同类。
“新月饭店,第一次见面,你真没有认出我?”
吴斜还没回答呢,简长生听到饭店这个词,就开始干呕。
“先别误会,长生最近有些厌食,听到饭店两个字就会干呕。”吴斜也说了一个饭店,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拍了拍简长生的后背,“戴上耳塞吧。”
简长生坚决不从,凭什么他要往耳朵里塞海绵?他又不是自虐狂!!
“我不。”
吴斜也没别的办法:“行,继续看漫画吧。”说着,他拿起刚才掉落的漫画说,哟,你小子现在除了带颜色的,其他都不看是吧!!
看得出生活和谐,幸福美满了。
谢雨臣听到简长生还有厌食症,对简长生的印象更加古怪起来,不爱吃饭,但是力大无穷?
太矛盾了!!
伪装成小白莲的食人花?
“最近开始厌食?”
吴斜没法说,简长生之前是绝食,他含含糊糊的说:“小哥,强迫长生多吃饭,过犹不及,这不就……”
“你和他怎么认识的?”谢雨臣对自己的直觉非常信赖,通过和简长生这几次接触,他嗅到简长生身上不似人类的一种纯然的野蛮感。
吴斜回答:“杭州西湖,长生给我画了一张肖像画,尤其是他还有一只非常酷的黑猫……”
俩人聊了几句简长生的事情,吴斜又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聊起了他们和秀秀小时候的事情。
谢雨臣熟知人心,更会察言观色,自然明白吴斜的意思,便没有重提简长生的事情。
飞机落地,有车来接他们,来到熙熙攘攘的街区,停在一个破烂的旅馆。
谢雨臣带着他们长驱直入,这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这里来来往往的都是奔波各地的伙计。
看来这是谢家的一个据点。
“明天货到,咱们再直接去。”谢雨臣给他们各自准备了休息的房间,交代了两句,又去忙了。
吴斜和简长生无事可做,在手机上,看王胖子和张起灵发过来的图片。
简长生跟张起灵聊了两句电话,但简长生说了几句骚话,张起灵直接挂断。
“你注意点,长生,私房话咱们能猫起来悄悄说吗?”吴斜有些崩溃,他不想知道那么多!!
简长生推了一把:“就你事多。”但接下来,他果然没有打电话说骚话。
开始给张起灵发消息,文字轰炸。
张起灵看着每秒钟都在不断增加的消息,只能给吴斜发消息——让他忙起来。
吴邪回答——他忙着看漫画?
张起灵过了一会儿——漫画书全部收缴。
吴斜只有一个念头,你们两口子不愧是两口子,也太懂彼此了吧。
临近傍晚,谢雨臣带着吴斜去逛一逛,走马观花一样,吃吃喝喝,感受一下四川的风土人情。
简长生没跟着,他躺在床上,无师自通了拍自拍照的新型聊天方式。
而且作为要求,还必须让张起灵也得陪一张。
吴斜在外面喝酒,简长生在房间里调情,只能说,双方都有美好的未来。
货到了之后,谢雨臣没有片刻耽搁,喊上两个人,坐上了车,穿过不断变换的风景,第二天清晨,他们终于到了目的地。
四姑娘山。
那是一座烟云缭绕,白雪覆盖的雪山。
被誉为,东方的阿尔卑斯山。
就在吴斜站在原地,用抒情诗的心情去描摹四姑娘山的柔美风情,就被简长生塞了一个相机。
“你不是喜欢拍照?”简长生说的理所当然,他记得吴斜的爱好,比如鲁王宫一直挂在脖子上的相机,后来虽然被他和张起灵捡回来,但吴斜没有修,一直放在铺子的桌洞里。
吴斜摆弄起了相机:“那就先来几张,拍几张发给小哥和胖子他们。”
谢雨臣那边雇佣了几辆摩托车,把他们的行李运过去,他们去的地方是真正的深山老林。
车子进不去,必须得用摩托车。
但谢雨臣扭头就看到两个在诗情画意的拍照,怎么说呢,很符合他们此行的身份设定。
他们对村子里的人,说他们是摄影师团队。
这都不用演技,简直本色出演。
村子距离他们的最终目的地,还有至少半天的路程,他们雇佣了骡子,驮着货物,终于来到了霍老太太口中所说的那面全是洞口的石壁。
简长生盘腿坐在骡子上,听吴斜和谢雨臣聊,如何找到当年挖出帛书的洞口?
吴斜盯着这些洞口看久了,甚至觉得很像是西王母地宫那些窟窿眼的陨石。
几个当地人,将骡子上的货物卸了下来,四川伙计则是有条不紊的拿出攀岩需要的器械,非常有秩序的干活。
“徒手?”吴斜目瞪口呆看着谢雨臣毫不拖泥带水的动作。
谢雨臣脱掉外衣,将绳子挂在腰间,徒手往上面爬。
吴斜惊叹于谢雨臣的速度,还有分明看着很瘦的身躯里爆发出来的力量感。
简长生从骡子上跳下来,站在吴斜身边,开始观赏谢雨臣攀岩:“霍秀秀能腾空爬天窗,谢雨臣可以徒手攀岩,你呢,吴斜,你们都是发小,你会什么?”
“能说点不扎我心的话吗?长生,小黑呢,你不是说小黑早就到了吗?”吴斜开始自己给自己转移话题,同时,他也在思考,霍家和谢家都有自己的独门功夫,或者从小训练出来的身手。
那么吴家有什么独门功夫吗?训狗?
他们家从来没让他练过什么功夫,学校的一千米体测,那是唯一的锻炼。
如果三叔他们,想让他开撬动计划最重要的一角,那又为什么什么不教他呢?
他会什么呢?
他跟这些神仙队友们,闯过一个又一个险境和难关,只有他自己知道,无数次,他有无数次差点去见阎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