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长生瞧见躺在石砖上晒太阳的小黑,又开始关心饭票吴斜的欠债问题:“拍卖会的老板是谁?”
“怎么?忽然关心起我的负债、、啧,在评估饭票家里的存粮?”吴斜表情一言难尽,像是在看什么负心汉。
简长生大大方方的说:“吴家养得起小黑,但是你,行吗?”
吴斜怒了:“你怎么可以质疑我对小黑的感情!就算是质疑我赚钱的能力,也不能质疑我和小黑的情谊!!”
“我的意思是,能不能找一个冤大头,帮你接过这笔烂账。”简长生开始了大胆发言。
吴斜也幻想能出来一个冤大头,虽然现在霍家老太婆张罗着去广西古楼夹喇嘛,但谁知道她能不能活着回来呢。
霍家要是帮他担起新月饭店的事情,以霍家的能量,肯定没问题。
就怕担保人没了。
到时候别说他的烂账,说实话,秀秀的日子肯定也难过。
“拍卖会老板是尹家,张大佛爷的妻子,他们家的产业,具体是谁,还得去查一查。”
从这里能看出来,吴斜对九门各方势力,是真的一无所知。
也不能说是一点也不知道,但都是一知半解。
简长生沉吟片刻:“张祁山死了,他老婆的产业?”
“佛爷虽然过世了,但他的副官好像是接管了他的产业。”吴斜对这件事有模糊的印象。
“副官?”简长生在跟张祁山接触的那段记忆里,回想起一个人,“哦,是不是张鈤山?”
吴斜点头:“好像是。”
“很好,冤大头找到了。”简长生拍了拍吴斜的肩膀,“到时候,把你的账放在张鈤山身上,你点天灯的那些拍品,想办法顺过来。”
吴斜听到简长生的计划,也有点腿软:“你这是既要,又要啊,真要是被发现了,咱们估计要被追杀到天涯海角。”
“没事,灵灵是他的族长,族长发话,莫敢不从!”简长生大手一挥,说得那叫一个豪情万丈啊。
吴斜没敢说,小哥这族长当的,跟一个光杆司令一样,张鈤山会听吗?
但简长生看出了吴斜的犹豫:“放心,等再去广西,咱们找寨子的人,要几只蛊虫,双管齐下!”
吴斜嗓子有点发紧,他是知道简长生能折腾的,但没想到,九门之中,最先享受到的,竟然是日山爷爷——
按照辈分,吴斜的确是得喊了一声爷爷。
但吴斜这是要让爷爷当冤大头,也无怪乎,将来的吴斜给他亲爷爷筛骨灰……
吴斜身体里本就藏着一个小恶魔,可能是跟简长生做朋友久了,小恶魔也能光明正大的出来透透气了。
“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
简长生知道吴斜这是答应了,俩人都默认了一件事,那就是霍老太太可能有去无回。
张家古楼有多危险?
简长生曾经打洞进去过,他是最有发言权的,里面复杂的机关,和奇奇怪怪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一步十个雷,绝对没有夸大其词。
解雨臣在一个早晨把他们叫醒的,然后直接上飞机,落地就是四川。
之所以晚了这几天,是距离有点远,需要运货。
简长生长头发没有扎起来,因为没有张起灵施展编发手艺,他干脆戴了一个帽子,躺在飞机上,百无聊赖的看漫画。
谢雨臣见简长生披散的头发,他特意问道:“我给你扎头发?”
“不要。”简长生将漫画书盖在脸上,他闷声闷气的拒绝道。
他的头发是忠贞不二的,绝对不可以出轨!!
吴斜睡的迷糊,翻身看了过来,对谢雨臣说:“小花,别操心这个,长生最宝贝他的头发,不会给你碰的。”
谢雨臣被拒绝了,有点微妙的不爽,他问吴斜:“那你能碰吗?”
“我最多能帮他戴个帽子。”吴斜说着还有些骄傲,他的地位,仅次于小哥,能和王胖子较量一下。
谢雨臣感觉到吴斜竟然有一些舔狗属性,心情更加微妙:“你俩怎么认识的?感觉你俩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问东问西,嘴真碎。”简长生拿开脸上的漫画书,睁开眼,清纯的脸上划过一丝不耐烦,“你是长舌男吗?”
谢雨臣抬起手指,指了指自己:“我?嘴碎?呵——”他在北京城也是正儿八经的爷,是谢家的当家人,还真没有人说他是长舌男!!
“唉,别吵。”吴斜觉得自己真是命苦,他叹了一口气,拉着谢雨臣,“人家蜜月期就异地恋,理解一下,咱们这多么年没见,好好聊一聊。”
谢雨臣坐在吴斜旁边,翘着二郎腿,姿势很嚣张:“姓张的做的决定,关我们什么事?”
“拍卖会那天……”吴斜刚起了个话头,解雨臣摇摇头,“你应该说你点天灯那一天,这够你吹一辈子了。”
吴斜:……要是确定了冤大头是张鈤山,他真想让小花成为下一任冤大头。
“反正就是那天,长生在外面等我们,你为什么忽然报警啊,你应该没有那么闲。”吴斜也真是纳闷,就那么点时间差,谢雨臣就能恰到好处的喊了一个帽子叔叔来审阅简长生的身份证。
谢雨臣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大发慈悲,做了一件好人好事,竟然还做错了!!
“要是你路上碰到一个背着小书包的小孩,扎着双马尾,坐在花坛吃棒棒糖,眼睫毛还是白色的……”
“停停停!!”吴斜赶紧喊停,“明白,你对长生只有对孩童的怜爱之情!你的良心未泯,是一个大大的好人。”
“但下一回,我再也不会烂好心了。”谢雨臣身子前倾,侧头看向简长生。
吴斜直呼救命,这就是天生的对头吗?
双方不认识,但先结下了梁子。
“没事,回头我跟小哥商量一下,一起给你送一面锦旗。”吴斜思维开始发散,“你喜欢什么颜色的锦旗?”
谢雨臣重重倒在靠背上,凉凉瞥了一眼吴斜:“我缺一个锦旗?”
“你小时候不是这样的,小花。”吴斜事到如今,只能打起了感情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