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秘密调查沈家在城西的所有产业、别院、田庄，特别是近半月内的异常动向，比如人员频繁出入、物资非常规采购、夜间有何异状！”
“记住，要暗中进行，挑选绝对可靠的人手，没有我的命令，绝不可打草惊蛇！”
“是！大人！”
赵青领命而去，书房内重归寂静。
傅世澜重新拿起那张写着“沈家”二字的信笺，指尖拂过上面的字迹，露出一抹深思的神色。
这个送信人，身份成谜，意图难测，但手段却颇为高明。
不管对方是谁，出于何种目的——这沈家，他傅世澜查定了。
——
另一边，沈玉瑶还不知道沈家已经被盯上了，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大业”中。
当小禾将鲸脂带到沈玉瑶面前时，沈玉瑶激动得指尖都在发颤。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盖子，如凝脂般的膏体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就是鲸脂吗？”
沈玉瑶有些不确信。
“放心吧，小姐，这就是鲸脂，不可能有假的。”小禾道。
沈玉瑶低头闻了闻，膏体散发着一种海洋生物特有的、略带腥气的幽香，跟寻常的油脂并不一样。
看来，这鲸脂是真的。
不过一千两黄金，才得这巴掌大的一瓶……真贵！
但——只要能让她容貌恢复，沈玉瑶根本不在意价格。
“好，很好！小禾，你立了大功了！这是赏钱，拿去吧。”
沈玉瑶抓了一小块银子塞到小禾手里，然后开始赶人，“去，守在院门口，任何人不得打扰。就说我身子不适，早早歇下了。”
“是，小姐。”小禾捏着手里的小银块，低眉顺眼地退下。
房门关好的那一刻，小禾脸上的温顺瞬间消失。
她看着自己手里的捏着的小银块，眼里闪过一抹厌恶。
“我好不容易找人给你买了鲸脂，结果你才给三两银子，打发要饭的呢？”
“要不是我现在还没有钱，我才不会给你干！”小禾骂骂咧咧的走到院外，将院门也关了起来。
另一边，等小禾走了之后，沈玉瑶捧着玉盒迫不及待的走进了那间偏房。
偏房之中依旧弥漫着诡异药香和血腥气，地上躺着十五个不知生死的人。
这些人有男有女，但无一例外的被剥下了面皮，只留下血肉模糊的一张脸。
沈玉瑶并没有将他们当人，只把他们当成制作人皮面具的材料。
此刻，他们使命已完成，在沈玉瑶眼中，与废物无异。
沈玉瑶大步走到桌前，盛着血水的盆里面已经有了两张人皮面具。
沈玉瑶坐在木盆边上的铜镜前，伸手解开自己的面纱。
看见自己那半张依旧流脓增生的脸，沈玉瑶眼里闪过一抹厌恶。
“没事的，很快就好了。我的脸很快就能变好了！”
一想到这个，沈玉瑶脸上就控制不住的露出笑容，甚至还哼起了歌。
沈玉瑶按照书里的要求，用特制的药水清洁了脸上的伤疤，然后挖出一大块莹白的鲸脂，在掌心化开，厚厚地涂抹在脸颊伤痕处。
鲸脂触肤冰凉滑腻，带着一种奇异的渗透感。
接着，沈玉瑶屏住呼吸，用特制的玉签，从那个盛满暗红色液体的木盆中挑起了那张人皮面具。
面具在指尖微微颤动，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
她对着镜子，小心翼翼地将面具覆盖在涂满鲸脂的脸颊上。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那面具一接触到鲸脂，边缘立刻开始微微卷曲、收缩，仿佛活物般贴合着她的面部轮廓，吸附上去！
下一瞬，原本在木盆里看着格外惊悚的面具，此刻却无比自然的融合在了沈玉瑶的脸上，仿佛沈玉瑶天生就长了这么一张脸。
“成了？”
“哈哈哈哈！成了！！！”
沈玉瑶瞪着眼睛死死的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心脏狂跳不止。
“真的成了！！！”
铜镜里是一张光洁无瑕、甚至比受伤前更加细腻柔嫩的脸庞！
那日夜折磨她的腐烂、流脓、增生疤痕全都消失了，镜中映出的，是一张完美无缺的美人面！
“哈哈哈哈！我的脸变好了！！！”
沈玉瑶控制不住地发出狂笑。
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瘆人。
她伸出手，颤抖着抚摸着自己的新“脸皮”，触手温润光滑，与真肤无异。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手指按在人皮面具上的时候，沈玉瑶感觉到了一丝刺痛和紧绷感。
但沈玉瑶并不在意，她只把这一切归结为错觉。
毕竟她的脸……终于恢复了！
她盯着铜镜里的自己喃喃自语：“叶容音，你把我的脸害成这样，应该不会想到我的脸现在变好了吧？”
“哈哈哈！叶容音！你给我等着，赏花宴上，我一定要大出风头，让你彻底比不上我！！！”
狂喜过后，沈玉瑶再次凑近镜子仔细端详。
她对面具的大部分地方都是满意的，但当她发现鬓角边缘处，有一道几乎看不见的透明薄膜微微翘起时，她却不满的皱起了眉，
“这边上怎么有一点都不贴合？”
“罢了，无妨，用脂粉稍作修饰，梳个发髻遮挡一下便可。”这点小小的瑕疵，在沈玉瑶看来，与重获新生的喜悦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的脸叙旧，沈玉瑶的目光终于落回了地上那十五人身上。
成功的喜悦冷却后，是如何处理这些人的问题。
“没用的东西，留着也是碍眼。”
这十五人里面，有四个都是之前伺候沈玉瑶的小丫鬟。
剩下的，是沈玉瑶通过各种见不得光的手段弄来的人。
但具体该怎么处理，才能不留下任何痕迹呢？
十五个人，想要干净的处理掉，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沈玉瑶在屋内踱步，目光扫过窗外，忽然看见了院子里那个引入活水的池塘。
一个念头瞬间在她的脑海中浮现：
只要扔进池塘，不就神不知鬼不觉了吗？
想到了解决问题的好办法，沈玉瑶脸上露出了一抹冰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