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天帝从厨房里走出来,脱下围裙,随手搭在椅背上。他的额头上还挂着汗珠,但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终于忙完了。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在桌边坐下,端起一杯水一饮而尽,大家聊聊天吧,我也想休息一下。
天帝哥辛苦了!萧雨晴笑着说。
不辛苦不辛苦。音天帝摆了摆手,能看到大家吃得开心,我就满足了。
熊婷坐在他旁边,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很温柔。然后她转过头,看向姬千鹤,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
对了,姬千鹤。她身体前倾,双手撑在桌上,你也练摔跤或者格斗吗?我想和你切磋切磋!
姬千鹤放下筷子,看了她一眼。
我只是街边打架经验丰富。她的语气很平淡,没有进行过专业的格斗训练。
街边打架?熊婷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那也很厉害啊!实战经验可比训练馆里的套路有用多了!
姬千鹤想了想,说:如果想切磋的话,可以明天到我家,场地宽敞。
真的?!熊婷的眼睛更亮了,太好了!明天我一定去!几点合适?
下午吧。姬千鹤说,六点。
好!一言为定!熊婷兴奋地拍了拍桌子。
萧雨晴在一旁听着,忍不住好奇地问:熊婷姐,你能跟我讲讲摔跤的事情吗?我对这个很好奇!
当然可以!熊婷转过身,看着萧雨晴,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
她开始讲述自己这些年的职业比赛经历。
我从十岁就开始练摔跤了。她说,一开始只是因为喜欢,后来发现自己还挺有天赋的,就一直练下去。十八岁的时候,我参加了第一场职业比赛,对手是个比我大五岁的老将。
她的眼神变得专注,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赛场上。
那场比赛我输了,输得很惨。她笑了笑,被摔得鼻青脸肿,躺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星期。但我没有放弃,继续练,继续比赛。
后来呢?萧雨晴问。
后来啊。熊婷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骄傲,我越来越强,赢的比赛越来越多。我遇到了很多厉害的对手——有力量型的,有技巧型的,有速度型的。每一场比赛都是一次学习的机会。
她顿了一下,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有一次,我想挑战男选手。她说,我觉得自己已经够强了,想试试和男人打。
然后呢?音梨梨也凑过来,好奇地问。
然后我打败了几个相对瘦小的男选手。熊婷说,当时我特别得意,觉得自己无敌了,男人也不过如此。
她苦笑了一下。
直到我遇到了一个体型和我差不多的男选手。她的声音变得低沉,那场比赛,我拼尽了全力,用尽了所有的技巧和力量,但还是输了。
为什么?萧雨晴问。
因为男人和女人的身体构造不一样。熊婷说,同样的体型,男人的肌肉密度和力量还是比女人强。我那时候才明白,自己还有很多要学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她抬起头,看着姬千鹤。
所以我现在特别想和你切磋。她说,你没有经过专业训练,但能在街头打出名声,肯定有你独特的东西。我想学习。
姬千鹤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餐厅的门被推开了。
两个人走了进来。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大概三十岁左右,头发梳得油光锃亮,脸上带着一种傲慢的笑容。他的身材很壮,肩膀宽阔,走路的时候带着一种不可一世的气势。
跟在他后面的,是一个年轻人,看起来十几二十出头,穿着普通的t恤和牛仔裤,脸上有些淤青,走路的时候还有点瘸。
洪景天正在收拾另一张桌子,听到门响,抬起头看了一眼。
当他看清那个年轻人的脸时,整个人僵住了。
杨伟。
今天想找季博月麻烦的五个人之一。
洪景天的手紧紧握住手里的盘子,眼神变得警惕起来。
杨伟也看到了他,愣了一下,然后目光扫过餐厅,落在包厢门口。
他看到了音梨梨。
盛哥!他立刻转过身,指着音梨梨,声音里带着愤怒和委屈,就是她!她坏我们的好事还打我们!
那个穿白西装的男人——盛哥抬起手,按在杨伟的肩膀上,把他按回了座位。
先吃饭。他的声音很平静,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杨伟不甘心地坐下,但还是闭上了嘴。
盛哥走到一张空桌子旁,坐下,翘起二郎腿,打了个响指。
来点吃的。他说,熟食就行,快点。
洪景天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拿出小本子。
您想吃什么?
随便。盛哥摆了摆手,有什么上什么,快点就行。
洪景天记下来,快步走向厨房。
包厢里,姬千鹤已经站起身,走到门口,透过门缝往外看。
萧雨晴也跟了过来,站在她身边。
千鹤,怎么了?他小声问。
那个人。姬千鹤指了指杨伟,是今天欺负季博月的五个人之一。
萧雨晴顺着她的手指看去,认出了杨伟,脸色也变了。
他怎么来了?
不知道。姬千鹤说,但那个穿白西装的,看起来不好惹。
音梨梨也走了过来,看到杨伟,眼神立刻变得冰冷。
又是他。她的声音很冷。
熊婷站起身,走到他们身边,看了一眼外面的情况。
要不要我去处理?她问。
先等等。姬千鹤说,看他们想干什么。
音天帝很快就准备好了食物——一些卤味烧鸭猪脚酱牛肉、凉菜、还有几个包子。洪景天端着托盘走出来,放在盛哥和杨伟的桌上。
请慢用。他说完,转身就要走。
等等。盛哥叫住了他。
洪景天停下脚步,转过身。
什么事?
盛哥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拿起筷子,开始吃东西。
杨伟也跟着吃,但他的目光时不时地瞟向包厢的方向,眼神里满是怨恨。
包厢里的人继续聊天,但气氛已经不像之前那么轻松了。大家都在注意着外面的动静,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盛哥和杨伟吃完了。
盛哥放下筷子,靠在椅背上,掏出一根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
洪景天走过来,小心翼翼地说:两位,该结账了。
盛哥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笑了。
结账?他吐出一口烟雾,你盛哥我出门,从来不带钱!
洪景天愣住了。
什么?
我说。盛哥站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我不带钱。
洪景天的脸色变了。
先生,这...这不合适吧?吃了饭不付钱...
怎么?盛哥走近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有意见?
洪景天咬了咬牙,转身朝厨房喊:天帝哥!
音天帝听到声音,从厨房里走出来。
他看到盛哥,皱起了眉头。
怎么回事?
这位先生说他不带钱。洪景天说。
音天帝走过来,站在洪景天身边,看着盛哥。
兄弟,吃了饭不付钱,这不合适吧?他的声音很平静,但带着一种坚定。
盛哥笑了,笑得很夸张。
不合适?他弹了弹烟灰,那你说怎么合适?
付钱。音天帝说,一共八十块。
八十块?盛哥摇了摇头,太少了。
音天帝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盛哥掐灭了烟,扔在地上,用脚碾了碾。
我是朗格浪公司的。他说,今天来,是收地租的。
地租?音天帝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盛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扔在桌上,十万块。这块地,是我们公司的。你在这里开店,得交租。
音天帝拿起名片看了一眼,然后扔回桌上。
这块地皮,我父母有完全产权。他的声音变得更冷,不是任何公司旗下的产权。你们没有权利收租。
盛哥的笑容消失了。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音天帝直视着他,你们这是敲诈。
餐厅里的气氛瞬间凝固了。
包厢里的人都站了起来,走到门口,看着外面的情况。
盛哥盯着音天帝,沉默了几秒,然后突然笑了起来。
敲诈?他的笑声很大,你说我敲诈?
他走近一步,几乎贴到音天帝面前。
小子,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音天帝没有后退。
我不管你是谁。他说,这块地是我家的,你们没有权利收钱。
盛哥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你他妈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他抬起右手,握成拳头,在音天帝面前晃了晃,怎么,你要尝尝我的拳头是否梆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