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宰摇了摇头，稍显为难的说道：“张总，五十亿可不是小数目，别说我这个副行修，就算是市灵行总修，也得跟省行报备，我这里确实拍不了板。”
张去然立刻接话，“庞行修您这话说的，我都懂！”
“您尽管往上头汇报，若是需要打点的费用，或是后续审批要走的流程开销，尽管算在我头上，绝不让您为难。”
“不是这个意思........”
庞宰摆了摆手，眼底却突然闪过一丝精光，像猎修发现了猎物般明亮。
他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心里飞速盘算起来。
近期市灵行总修的位置不稳，此刻他正卯着劲争夺呢。
这么大一笔五十亿的贷款业绩，若是报到市灵行总修哪里去。
功劳定然会被其他各种修分走大半，自己最多只能喝口汤。
可若是能把这笔贷款拉到省灵行去办，按照老规矩，返点至少有两成，那就是整整十亿灵石！
想到这里，庞宰的呼吸都微微急促起来，原本为难的神色渐渐被笃定取代。
“怎么了？”
张去然见他突然陷入沉思，眉头微蹙，不解地问道：“可是贷款审批有什么问题？”
他倒不担心庞宰会断贷，毕竟仙尊直聘如今有灵曦集团和市仙府背书，庞宰可没必要得罪他。
只是不想在贷款流程上太过折腾，耽误后续扩张计划。
庞宰猛地抬起头，像是突然下定了决心，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说道：“张总，我倒有个建议，此次贷款不如直接去省灵行办理？”
“我认识省灵行信贷部的王主修，他手里有自主审批额度，能帮你尽快敲定这笔贷款，就是.......所需的‘手续费’恐怕要比市灵行高一点。”
张去然的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心里咯噔一下，“怎么说？”
庞宰缓缓抬起右手，三根手指直直地竖在他们之间。
张去然一看，瞬间就明白了，合着这是要把返点从原来的两成提到三成！
贷款五十亿，返点三成就是十五亿，自己最终能拿到手的，只有三十五亿。
他心里顿时就有些不爽了，脸上的笑容也淡了几分。
怎么个意思？
都这个时候了还坐地起价是吧？
庞宰自然察觉到了他的脸色变化，眼神有些闪躲，语气也变得不那么理直气壮。
他也知道，突然提高一成返点确实说不过去。
可眼下正是他争夺总修位置的关键时期，实在没办法放弃这笔肥肉，不然之前许多努力可就白费了。
“张总您先别急嘛........”
当然他也不愿这么直接的得罪张去然，庞宰连忙压低声音，几乎凑到张去然耳边。
“您听我解释，最近我正在争市灵行总修的位置，这事儿您也知道。”
“等我坐上总修的位置，以后仙尊直聘再贷款，我给您把返点压到一成，还能帮您申请更低的利息，您看怎么样？”
张去然闻言，紧绷的眉头稍稍松开，心里却忍不住觉得好笑。
好家伙，往日里都是他给别的修士画灵饼。
没想到今天反过来，庞宰倒给他画了个大饼。
可这饼他还不得不吃，不然又能怎么办呢？
三十五亿虽然比预期少，但也足够支撑公司再扩张了三五月的。
等庞宰真当上总修，后续贷款也能更顺畅。
这么算下来，好像也不算亏。
张去然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露出笑容，端起桌上的灵茶，朝着庞宰举了举。
“既然庞行修都这么说了，那我自然信您，省灵行那边，就麻烦您多费心了。”
庞宰见他松口，脸上立刻露出喜色，连忙端起茶杯回敬。
正声道：“张总放心，我这就联系王主修，保证尽快给您答复！”
.........
市灵行外的广场上，往来修士大多行色匆匆，偶尔还有低空掠过的飞剑。
李佳佳站在灵行大门旁的一棵灵槐树下，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布包，眼神时不时望向灵行入口。
她已经在这里等了将近一个时辰，心里像揣了只乱撞的灵雀，满是不安与期待。
五十亿灵石的贷款啊........
这个数字像座大山压在她心头，她这辈子都没听过这么多灵石。
光是想象那堆起来的模样，都觉得能堆成一座小山，压得她喘不过气。
作为最早加入仙尊直聘的员修，她亲眼见证公司从一个只有几间办公室的小公司，一步步扩张到如今的规模。
可她始终想不明白，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怎么就到了需要贷款几十亿的地步？
这到底是在做什么大生意，需要这么多灵石支撑？
明明他们只是一家管理公司啊，她搞不懂，但深受震撼。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灵行大门终于打开，张去然的身影缓缓走出。
李佳佳立刻迎了上去，连忙问道：“张总，谈妥了吗？那五十亿贷款.......”
张去然停下脚步，抬手揉了揉眉心，脸上带着一丝疲惫。
却还是温和地摇了摇头：“虽然中间出了点小插曲，需要去省灵行走一趟，但整体还算顺利。”
他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继续说道：“佳佳，你现在帮我订一张去往灵鸿市的飞舟票，要最近一班的。”
“省城灵鸿市？”
李佳佳愣了一下，眼里满是疑惑。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去省城？
难道是跟省灵行的贷款有关吗？
但她也没有多问，只是连忙追问道：“张总，飞舟票要订上等舱还是普通舱？”
张去然闻言，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随即笑了起来：“以我现在的身份，当然是坐上等舱了。”
他抬手拍了拍李佳佳的肩膀，轻松说道：“咱们赚灵石又不辛苦，自然不能委屈了自己，该享受的时候就得享受，干嘛非要选差的舱位？”
李佳佳看着张去然从容的模样，心里的疑惑更甚。
在她看来，五十亿贷款背后肯定藏着巨大的压力。
可张总却依旧如此淡定，甚至还想着选上等舱。
她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难道这就是大修的心态？
面对几十亿的灵石往来，也能如此云淡风轻？
但她还是立刻点头应道：“好的张总，我这就用灵机订票，订到后立刻跟您说！”
张去然“嗯”了一声，目光望向远处天际。
那里正有一艘飞舟缓缓驶过，留下一道淡淡的灵光轨迹。
灵鸿市.......省灵行.......
他心里暗自盘算着，此次去省城，不仅要敲定这五十亿贷款。
或许还能趁机探一探省城的水有多深，以为后续的公司扩张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