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关前线,曹军的攻势在曹操“不惜一切代价”的死命令下,变得如同疯狗般凶猛。士兵们顶着滚木礌石和密集箭雨,前赴后继地冲击着关墙。云梯架起又被推倒,冲车撞门燃起熊熊烈火,惨叫声、厮杀声、战鼓声(以及远处祢衡那若有若无的骂声)混杂在一起,将这片土地变成了血肉磨坊。
曹操亲临前线督战,看着不断增加的伤亡数字,心在滴血,但脸上却是一片铁青的决绝。他知道,自己耗不起,必须速战速决。
“主公!西侧城墙已被我军撞开一个缺口!”浑身浴血的夏侯渊兴奋地前来禀报。
曹操眼中精光一闪:“好!妙才,你亲自带人,给我冲进去!扩大缺口!文则(于禁),率弓弩手压制城头!今日必破潼关!”
“诺!”众将领命,如同打了鸡血般再次投入战斗。
就在曹军集中力量猛攻缺口时,李傕郭汜也意识到了危机,亲自率亲兵赶到缺口处堵截。双方在最狭窄的区域内展开了最残酷的白刃战,每一寸土地的争夺都伴随着无数生命的消逝。
战至黄昏,曹军终于凭借着一股不要命的狠劲和相对精锐的装备,硬生生在潼关防线上撕开了一道口子,大量曹军士兵涌入关内。李傕郭汜见大势已去,再也顾不上什么同盟,各自带着残部,仓皇向长安方向逃窜。
潼关,这座雄关,在付出巨大代价后,终于被曹操啃了下来。
站在残破的关墙上,看着脚下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景象,曹操没有丝毫喜悦,只有无尽的疲惫和沉重。这一仗,他的精锐损失不小,粮草更是捉襟见肘。
“主公,潼关已破,当速整兵马,追击李傕郭汜,直取长安!”满身血污的夏侯惇瓮声瓮气地建议,他那只独眼在暮色中闪烁着凶光。
曹操摆了摆手,声音沙哑:“将士疲惫,亟待休整。传令,清理战场,救治伤员,就地休整一日。” 他顿了顿,补充道,“多派斥候,严密监视渔阳赵云部动向!”
他现在最担心的,不是溃败的李傕郭汜,而是那个一直在旁边看戏、现在不知道溜达到哪里了的渔阳军!华雄那厮,绝不会放过这个摘桃子的好机会!
果然,潼关被攻破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到了正在“日行三十五里”的赵云军中,也传回了渔阳。
渔阳太守府内,张承接到战报,猛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眼睛瞪得溜圆:“什么?曹操真把潼关打下来了?这么快?祢正平的骂声和子龙的‘提速’威力这么大?”
郭嘉裹着毯子,慢悠悠地喝着华佗特制的药茶,闻言轻笑一声:“曹操本就倾力而来,李傕郭汜貌合神离,内部不稳。潼关虽险,久守必失。如今曹操惨胜,兵疲粮尽,正是我渔阳‘出面调停’的最佳时机。”
“调停?对对对!咱们是去调停的!”张承搓着手,兴奋地在屋里转圈,“顺便把之前借的粮,连本带利收回来!奉孝,你说咱们该怎么‘调停’?”
郭嘉放下茶碗,苍白的指尖在地图上长安的位置点了点:“可令赵云将军,将行军速度……酌情提升至每日四十里。”
“四十里?!”张承差点咬到舌头,“奉孝,咱们这是去调停,不是去赶集啊!这速度……是不是有点太‘积极’了?”
郭嘉淡淡道:“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四十里,既显示我渔阳‘勤王’之诚意,又能给长安城内各方……尤其是陛下,留下深刻印象。再者,”他嘴角微勾,“也能让刚刚苦战得胜的曹公,稍微紧张一下。”
“妙啊!”张承恍然大悟,一拍大腿,“让子龙跑快点,给曹阿瞒上上强度!让他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老子就是那只最肥的黄雀!呃,不对,是最正义的调停者!”
他立刻冲到书案前,抓起毛笔,歪歪扭扭地写命令:“令:赵云部即刻起,行军速度提升至每日四十里!打出旗号:‘渔阳华雄,奉命勤王,调解纷争,维护和平’!再给子龙配几个嗓门大的,沿途喊话,就说咱们是去帮助稳定长安局势的,让百姓不要惊慌,该吃辣条吃辣条,该跳巴扎嘿跳巴扎嘿!”
写完后,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另,着华佗神医,挑选精干弟子,组建‘渔阳战地医疗救护队’,随赵云将军一同前往长安。咱们要以德服人,用医术感化那些受伤的将士!(顺便看看有没有机会给曹操麾下的大将做个‘免费体检’,比如夏侯惇那眼睛能不能治?治好了让他欠咱们个人情!)”
命令发出,整个渔阳机器再次高效运转起来。
赵云接到命令,看着那“每日四十里”和“调解纷争”的字样,冷峻的面庞再次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他默默收起绢帛,对副将道:“传令,明日行军速度,提升至每日四十里。打出……打出主公新定的旗号。”
副将看着旗号上那冗长且不着调的字眼,嘴角抽了抽,但还是硬着头皮应下:“诺!”
于是,在曹操刚刚拿下潼关,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的时候,就收到了一个让他血压再次飙升的消息。
“主公!渔阳赵云部再次提速!现已日行四十里!打着……打着‘调解纷争,维护和平’的旗号,正朝潼关而来!预计三日后抵达!”探马汇报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发颤。
“日行四十里?!调解纷争?!”曹操差点把刚喝进去的水喷出来,他指着潼关外的方向,气得手直抖,“华子健!你这无耻之徒!我在这里拼死拼活,你在后面磨磨蹭蹭!现在我打下来了,你倒跑得比兔子还快!还调解纷争?我调你……”
他硬生生把后面的脏话咽了回去,胸口剧烈起伏,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他现在兵力疲惫,粮草匮乏,如果华雄这时候带着养精蓄锐的五千“渔阳龙骑”过来“调解”,他拿什么跟人家“谈”?
“主公,华雄此举,分明是想趁火打劫!”程昱脸色难看地说道,“我军新疲,不可与之争锋。当务之急,是尽快进入长安,控制天子,挟天子以令诸侯!届时,自有大义名分应对华雄!”
曹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程昱说得对,现在跟华雄翻脸,吃亏的是自己。必须尽快进入长安!
“传令!休整取消!连夜整军,明日一早,兵发长安!务必赶在赵云之前进入长安城!”曹操咬牙切齿地下达了命令。
与此同时,潼关外二十里那个小土坡上,祢衡也收到了潼关易主、曹军即将奔赴长安的消息。
“曹贼竟真攻破了潼关?”祢衡停止了击鼓,眉头紧锁,随即又舒展开来,冷哼一声,“哼,不过是侥幸罢了!待我主华将军天兵一到,看他还如何嚣张!”
他看向身边疲惫不堪的乐师和护卫,大手一挥:“收拾行装!我等亦要前往长安!须得在曹贼抵达之前,于长安城外,再开一场‘迎王师、斥国贼’之大典!”
护卫队长差点哭出来:“祢司长,咱们……咱们还去啊?曹军现在肯定杀红眼了,咱们再去,不是送死吗?”
“迂腐!”祢衡斥道,“正因为曹军新胜,骄狂必生,吾等更当迎头痛斥,挫其锐气!此正是我辈文人风骨所在!速速准备!”
于是,这支小小的“渔阳文化输出团”,再次踏上了前往长安的“作死”之路。
渔阳城内,张承看着地图上代表赵云和祢衡的两个箭头都在向长安移动,乐得合不拢嘴。
“好好好!都动起来了!子龙去施压,正平去骂街,华佗去治病……咱们这‘立体式、多维度’的调停方案,简直完美!”他得意地对糜贞和蔡琰炫耀,“看看,咱们不用动刀动枪,就能把曹阿瞒逼得手忙脚乱!这就叫软实力!”
糜贞一边核算着“医疗债券”的收益,一边头也不抬地道:“将军,华佗神医的‘战地医疗队’需要采购大量药材,这笔开销……”
“批!必须批!”张承大手一挥,“这都是投资!等咱们在长安把名声打响了,还怕没钱?到时候全天下的病号都来咱们渔阳看病!对了,贞儿,咱们那个‘长安战利品优先购买权’的积分,可以开始预热拍卖了!尤其是皇宫里的那些好东西,比如皇帝的龙椅……呃,这个不能卖,比如皇宫特供的丝绸、瓷器什么的,都可以拿出来画饼嘛!”
蔡琰在一旁无奈地摇头,继续教小华安念《三字经》,只是偶尔抬头看向兴高采烈的张承时,眼中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这乱世,真的能靠这些奇技淫巧和插科打诨来平定吗?
张承可没想那么多,他抱起正在咿呀学语的女儿张玥,用胡子扎着她的小脸,得意洋洋:“玥玥啊,看你爹多厉害!等咱们到了长安,爹用辣条和水泥给你换个公主当当!哇哈哈哈!”
而此时,远在长安皇宫中的汉献帝刘协,听着内侍汇报潼关失守、曹操和渔阳华雄的军队都在向长安而来的消息,小脸吓得煞白。
“爱卿,这……这曹操与华雄,孰善孰恶?朕……朕该如何是好?”他无助地看向身旁的老内侍。
老内侍张了张嘴,最终化为一声更长的叹息:“陛下,老奴……老奴只觉得,那渔阳的辣条,听说能提神,陛下要不要……先来一根压压惊?”
刘协:“……” 感觉更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