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率领的五千“渔阳龙骑”,以每日三十里、逢城必停、遇寨必歇的“龟速”,慢悠悠地晃荡在并州通往司隶的官道上。队伍旌旗招展,盔甲鲜明,尤其是士兵们统一穿着印有“渔阳勤王,辣条赞助”字样的新款羊毛衫,在秋日阳光下格外扎眼。所过之处,百姓围观,士绅侧目,与其说是勤王军队,不如说是“渔阳特产流动展览兼招聘宣讲团”。
这一日,队伍行至河内郡治所怀县附近。河内太守张杨,是个老实巴交、存在感稀薄的地方官,听闻名震北疆的赵云将军率“勤王先锋”路过,吓得赶紧带着属官出城十里相迎,生怕招待不周,被这伙看着就不像善茬的“渔阳天兵”顺手给“优化”了。
“赵将军远来辛苦!下官已备下薄酒,为将军及诸位壮士接风洗尘!”张杨陪着笑脸,姿态放得极低。
赵云面无表情,按照出发前郭嘉特意交代的“标准应答流程”,抱拳回礼,声音清冷:“张太守客气。我等奉华将军之命,勤王讨逆,路过宝地,不敢叨扰。只是……”他话锋一顿,目光扫过张杨身后那些面露好奇的本地士绅,“将士们连日赶路,口干舌燥,听闻河内羊肉汤乃是一绝,不知可否……”
张杨一听,不是来抢地盘的就放心了,连忙道:“有有有!管够!早已备下!将军请入城!”
于是,怀县城内出现了诡异的一幕:本该急如星火的勤王军队,围着热气腾腾的羊肉汤锅坐了一圈,吃得满头大汗。赵云更是被张杨和本地豪强众星拱月般围在中间,面前堆满了烤羊腿、粟米饼。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逐渐热烈。一位本地李姓乡绅,大着胆子凑近赵云,低声问道:“赵将军,听闻渔阳百姓,顿顿有肉,冬日有毛衣,夏日有……有那能制冰的‘水泥窖’?可是真的?”
赵云放下汤碗,依旧是那副冷峻面孔,但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推销员”气息:“确有其事。渔阳在华将军治下,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百姓但有所劳,皆有所得。孩童有书读,老者有所养,青壮参军,不仅饷银丰厚,表现优异者,还分配……媳妇。”
“分配媳妇?!”李乡绅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声音都变了调。周围竖着耳朵听的其他人也瞬间躁动起来。
“咳咳,”赵云似乎觉得说得太直白,稍微修正了一下,“乃是经由‘大数据婚配’,促成良缘。前番与高句丽、三韩联姻,便有数千将士喜结连理。”
这下连张杨都坐不住了,凑过来问:“赵将军,不知……这渔阳,还招兵否?对年龄、籍贯可有要求?俺有个侄儿,使得好枪棒,就是……就是家里穷,说不上媳妇……”
赵云心中默念一遍郭嘉给的“招兵简章核心要点”,缓缓道:“渔阳征兵,不问出身,唯才是举。需通过‘大数据筛选’,考核力量、速度、智力、耐力,以及……其他不说也罢。年龄嘛,十八至四十,皆可一试。若通过,即刻发放安家费,饷银按月结算。”
现场顿时炸开了锅!
“赵将军!你看俺行不?俺虽然三十有五,但一顿能吃五碗饭,扛着石锁能绕怀县跑三圈!”
眼看一场严肃的“勤王路过”,就要变成“渔阳军区河内招聘专场”,赵云适时地泼了点冷水(也是郭嘉交代的):“然,我军纪严明,训练艰苦,非意志坚定者不可为。且如今首要之务,乃是勤王讨逆,待天下安定,渔阳自会广开招贤之门。”
这话更是勾得人心痒痒。既要“意志坚定”,又画了个“天下安定后”的大饼,让人抓心挠肝。当下就有几个年轻气盛的豪强子弟,嚷嚷着要散了家财,跟着赵将军去渔阳闯荡,被自家长辈死死拉住。
与此同时,渔阳太守府内,张承收到了赵云从怀县发回的“工作报告”和……附带的一车河内特产山药(张杨硬塞的)。
“哈哈哈!子龙这业务能力可以啊!”张承啃着山药,笑得见牙不见眼,“路过打个尖,都能发展几个潜在兵源和亲渔阳分子!奉孝,你这‘武装游行加现场招聘’的计策,简直是神来之笔!”
郭嘉裹着毯子,慢悠悠地分析:“河内乃司隶门户,位置关键。张杨懦弱,其麾下将士与本地豪强,久困于此,见我军容鼎盛、待遇优渥,心生向往乃必然之事。此乃‘不战而屈人之兵’之铺垫也。”
“铺垫得好!等咱们以后真要南下,河内这帮人说不定直接就箪食壶浆了!”张承美滋滋地盘算着,又拿起另一份密报,是关于曹操反应的。
密报上说,曹操收到那封“借粮信”后,果然暴跳如雷,据说在营帐里骂了半宿“华雄无耻”,但骂归骂,行动上却一点没敢耽搁,加快了向长安进军的步伐,生怕被渔阳占了“勤王”的便宜(虽然渔阳只是动嘴不动腿)。
“曹阿瞒这是真急眼了!”张承乐得直拍桌子,“估计他现在看谁都像要去长安跟他抢皇帝的!最好他跟李傕郭汜打得三败俱伤,老子再去捡便宜……不对,是去‘执行债务清偿’!”
正说着,糜贞抱着账本走了进来,眉头紧锁:“将军,咱们这‘勤王’檄文是发出去了,赵云将军也出去‘公费旅游’了,可府库里的钱粮,光出不进也不是办法啊。各地新建的辣椒园、水泥坊、‘巴扎嘿’文化广场,哪一样不要钱?还有水军那边,‘火锅号3.0——超巨能装还带转向版’的研发预算,王铁柱和马钧又打起来了,一个说要全水泥结构,一个说要加木制风帆……”
张承一听钱就头疼,捂着耳朵:“停停停!别念了!老子脑仁疼!”他眼珠一转,又有了主意,“没钱?没关系!咱们可以‘以工代赈’……啊不,是‘以勤王名义搞创收’!”
他蹦起来,对郭嘉和糜贞宣布:“立刻起草命令!以‘支援前线勤王义举’为由头,在渔阳全境及朝鲜特区、倭国劳务市场,发起‘爱国募捐’活动!捐款者,无论钱粮、布匹、药材、矿石,甚至倭国劳工多干的工时,都可以折算成‘勤王贡献积分’!积分高的,优先获得未来长安战利品(画饼)的购买权,或者……兑换‘绝版巴扎嘿女神签名’!”
糜贞眼睛一亮:“此计甚妙!既解决了部分资金,又能增强归属感!”她立刻掏出算盘开始计算积分兑换比率。
郭嘉则提醒道:“主公,此举恐惹人非议,言我渔阳借勤王之名敛财。”
“怕什么?”张承理直气壮,“老子这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再说了,咱们又不是白要,给积分了!这可是能换未来战利品的‘原始股’!他们应该感谢老子给他们这个投资机会!这就叫‘金融创新’!”
命令一下,渔阳及其势力范围内再次热闹起来。各族百姓为了“勤王贡献积分”和那虚无缥缈的“长安战利品购买权”,踊跃捐钱捐物。倭国劳工为了多挣积分换取“渔阳户籍”,干活更加卖力,甚至自发组织了“勤王加班突击队”。朝鲜特区的百姓,则把跳“巴扎嘿”也申请纳入了积分统计,美其名曰“精神支援前线”。
一时间,渔阳的“勤王”事业,呈现出一种极其诡异的繁荣景象:前方赵云带着五千人在公费旅游兼招聘,后方张承开着大型集资盘,整个势力范围如同一个上了发条的巨型工厂,为了一个“清君侧”的遥远目标,热火朝天地运转着,就是没人真正着急往长安跑。
远在长安的李傕和郭汜,最初听到华雄发布檄文、派兵“勤王”时,还紧张了一下,调兵遣将严加防备。结果等了半个月,发现渔阳军还在几百里外磨蹭,每天不是跟地方官喝酒,就是搞招聘宣讲,顿时有种被戏耍的感觉。
李傕气得摔了酒杯:“华雄这泼才!分明是消遣我等!”
郭汜则比较实在:“管他作甚?他不来正好!咱们先联手灭了曹操那伙再说!”(他们暂时达成了脆弱的同盟)
而被各方惦记的汉献帝刘协,在长安皇宫里听着各方消息,心情复杂。他既希望有人来救他,又怕来了豺狼,走了虎豹。当听到渔阳华雄的“勤王”方式是发檄文、慢行军、搞募捐时,小皇帝茫然地看向身旁的老内侍:“爱卿,这华雄……他到底是忠是奸?朕怎么有点看不懂了?”
老内侍张了张嘴,最终化为一声长叹:“陛下,这世道,忠奸难辨。老奴只觉得……那渔阳的辣条,听说味道颇重,也不知陛下能否吃得惯……”
刘协:“……” 感觉更迷茫了。
渔阳太守府内,张承可不管别人怎么看。他正拿着最新统计的“勤王贡献积分榜”,乐呵呵地对蔡琰和糜贞炫耀:“看看!这才叫一呼百应!咱们渔阳,就是人心所向!等积分攒够了,老子就发行‘勤王债券’,年息百分之十,用未来长安的皇宫金砖做抵押!”
蔡琰无奈地摇头轻笑,继续教小华安认字。糜贞则认真地考虑起“债券”发行的可行性。
张承抱起咿呀学语的女儿张玥,用胡子扎她的小脸,得意洋洋:“玥玥啊,等你长大了,爹给你看的天下,肯定不是打下来的,是咱们用辣条、水泥和‘巴扎嘿’跳出来的!到时候,全天下都是咱们的火锅店连锁加盟商!哇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