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同王铁柱搅拌的水泥,看似粘稠缓慢,实则一旦凝固,就发现早已换了人间。转眼已是第二年秋收时节,渔阳境内,金黄的粟米与火红的辣椒交相辉映,空气中弥漫着丰收的辛辣与香甜。而比秋收更让渔阳太守府上下紧张的,是主母蔡琰的产期就在今日。
张承,或者说华雄,此刻在产房外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的频率堪比连弩发射。
“怎么还没动静?这都进去两个时辰了!”他扒着门缝试图偷听,却被稳婆无情地挡了回来,“主公,您稍安勿躁,夫人胎位正,气息稳,定能母子平安!”
糜贞挺着已经显怀的肚子(“优化营商环境”的副产品),端着一碗参汤走过来,试图展现一下姐妹情深和“贤内助”风范:“将军,您转得我头都晕了。来,喝口汤,这是我按新研究的‘数据化营养配方’熬的,营养成分绝对达标!”
张承接过碗,手一抖,差点把汤洒在自己那双崭新的、印着“渔阳首席奶爸”字样的定制布鞋上(糜贞商业开发的新品)。“我……我这不是担心嘛!文姬她身子弱……”
“弱什么弱?”糜贞白了他一眼,“蔡姐姐跟着你,吃的是渔阳特供辣条套餐,喝的是英雄血(稀释版),住的是水泥加固房,身体素质早就‘优化’上去了!我看她昨天还在用你那个‘大数据征兵’的模型推算宝宝未来的天赋点呢!”
正说着,产房内突然传出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如同吹响了胜利的号角。
“生了!生了!”张承一个箭步冲上前,差点和端着热水出来的侍女撞个满怀。
稳婆抱着襁褓出来,满脸堆笑:“恭喜主公!贺喜主公!是位小公子!母子平安!”
张承小心翼翼地接过那个皱巴巴、红彤彤的小肉团,手臂僵硬得如同捧着王铁柱刚出炉的水泥雕塑。他看着小家伙挥舞着小拳头,发出细弱的哼唧声,一种前所未有的、酸涩又滚烫的情绪猛地冲上心头,眼眶瞬间就红了。
穿越至今,他一直带着一种游戏人间的“玩家”心态。收名将、搞经济、玩科技、坑对手……哪怕娶妻纳妾,更多也是出于利益和……嗯,男人本色。他把这里当成一个自由度超高的策略游戏,自己是那个开着“上帝视角”拼命刷成就的玩家。
可此刻,怀里这个真实、脆弱、与他血脉相连的小生命,像一颗精准投掷的“水泥炸弹”,轰碎了他那层玩世不恭的外壳。这孩子不是游戏里的数据,蔡琰不是Npc,郭嘉、赵云、田楷……甚至整天追着他要预算的糜贞,都是活生生的人。这个世界,不再是他可以随时“读档”或“退出”的虚拟空间。
一种沉甸甸的、名为“归属感”的东西,如同渔阳特产的水泥,迅速灌注到他内心的每一个角落,并且开始快速凝固、硬化。
“我……我当爹了?”他喃喃自语,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
糜贞凑过来看了看孩子,职业病又犯了:“啧啧,看这额头,宽!一看就是当 cEo……呃,是当将军的料!回头得给他做个‘天赋基因检测’(她臆想的),看看是适合继承您的‘辣椒霸权’还是‘科技霸权’!”
张承没理会她的商业头脑风暴,只是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抱到疲惫却满脸幸福的蔡琰床边。蔡琰虚弱地笑着,伸出手指碰了碰孩子的小脸。
就在这时,郭嘉、赵云、田楷等核心成员也闻讯赶来道贺。众人看着张承那副初为人父、手足无措又难掩激动的模样,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就连一向面无表情的赵云,嘴角也微微上扬了几个像素点。
张承抱着儿子,志得意满地开始“汇报工作”般介绍起自家娃:“看看!这眉毛,像不像我?这鼻子,将来肯定比吕布挺!这嗓门,以后喊‘冲锋’肯定比严纲还响!”
严纲在一旁挠头憨笑:“主公,俺觉得小主公以后肯定比俺强!”
田楷则送上了一份“硬核”贺礼——最新统计的渔阳势力报告:
“主公,值此双喜临门之际,我军兵力也已再上台阶。现有精锐步兵五万,水军一万,骑兵十万!另有经过‘大数据筛选’和民兵训练的预备战力十万,随时可转为正规军!”
“水师方面,王铁柱和马钧不负众望,已建成可载千人的水泥战列舰一艘(被张承命名为‘火锅号’),百人级水泥战船数十艘,十人侦察艇上百艘!虽航行速度有待‘优化’,但防御力惊人,寻常箭矢难伤分毫!”
“军械方面,‘自动连弩’已研发成功,命名为‘渔阳快弩’,目前可实现五连发,虽射程略短于传统弓箭,但胜在火力密度,已在部分精锐中列装。”
“内政方面,主要县城城墙均已用钢筋水泥加固完毕,乌桓草原及高句丽故地新建水泥城池七座,皆已成为区域中心。臣等按主公之意,将乌桓诸部定义为‘胡族’,高句丽及附属族群定义为‘韩族’,与我汉族共同推行‘三族大融合’政策,目前各族通婚、杂居者日众,局势欣欣向荣。”
“交通方面,‘辣条N号公路’体系已初步成型,水泥官道四通八达,联通所有核心城市与边境要塞,物资调配、兵力投送效率倍增!”
张承听着这一连串振奋人心的数据,再看看怀里咂着嘴、似乎对“连弩”、“水泥舰”很感兴趣的儿子,豪情顿生:“好!好啊!兵马壮,科技强,路路通,民族睦!这就是给我儿子最好的出生礼物!让他一落地,就站在他爹打下的坚实基础上!”
他抱着华安,走到窗前,指着外面热火朝天的秋收景象和远处隐约可见的、冒着淡淡黑烟(王铁柱工坊日常)的城池,对懵懂的儿子说道:“儿子,看见没?这遍地金黄,是咱家的粮仓!那冒烟的地方,是咱家的黑科技工厂!这天下,将来就是你和你爹的……超级大火锅!”
糜贞在一旁小声提醒:“将军,注意胎教!别让华安以后满脑子都是火锅……”
郭嘉则捧着药葫芦,悠悠补充:“恭喜主公,喜得麟儿,心有所属。自此,根基愈固,大业可期。”
张承重重地点了点头。是啊,心有所属。他对这个曾经视为游戏的世界,终于有了割舍不掉的牵挂和沉甸甸的责任。以前是“玩家”心态,刷成就图爽快;现在,他是“家长”,得为老婆孩子,为跟着自己混饭吃的这一大帮子人,经营好这片天地。
他低头亲了亲儿子的小额头,感受着那柔软的触感,心中默念:“系统啊系统(如果还有的话),老子的‘归属感KpI’这下算是超额完成了吧?接下来,就是好好养娃,顺便……把三韩那片生肉涮了,给小华安当个开胃菜!”
想到这里,他扭头对田楷吩咐:“老田,通知下去,今年秋税收缴,可以用辣椒、皮毛或者……婴儿用品(糜贞新产业)抵扣!普天同庆!另外,给全军加餐!每人多发一包辣条,一罐‘渔阳泡菜’!庆祝我儿华安,加入咱们渔阳这个‘辣味大家庭’!”
消息传出,渔阳全境沸腾。士兵们高呼“主公万岁,小主公安康”,百姓们感慨“华将军有后,咱们的好日子更有盼头了”,就连草原上的乌桓部落和新归化的“韩族”村落,都自发举行了庆祝活动,杀牛宰羊,拿出了珍藏的……渔阳辣条。
在这个收获的季节,渔阳迎来了物质与生命的双重丰收。而它的主人张承,也终于在孩子的啼哭声中,完成了从“穿越玩家”到“本土老爹”的灵魂归化。未来的争霸之路,注定将更加……充满奶香味和辣条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