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承乐此不疲地对刘虞进行“书信友好轰炸”时,南边的中原大地,局势正发生着深刻的变化。我们的主角虽然偏安渔阳一隅,忙着酿酒、晒盐、搞基建,顺便“感化”邻居,但他那颗渴望“搞事”……啊不,是渴望“雄起”的心,从未停止对天下大势的窥探。
这一日,张承正对着地图,研究怎么把通往草原的商路再拓宽一点,多骗点……啊不,是多换点胡人的好马回来。斥候送来了一份来自南面的重要情报汇总。
张承一边喝着改良版“英雄血”(口感已趋于稳定,劲道依旧),一边浏览着竹简上的信息:
“袁绍巧取豪夺,已尽得冀州,实力暴增,隐隐有河北霸主之姿。麾下谋士如云,猛将如雨,听说连张合、高览都被他招揽了?啧啧,真是走了狗屎运……”
“曹操在兖州站稳脚跟,疯狂招兵买马,文有荀彧、程昱,武有夏侯兄弟、曹仁曹洪,连典韦那种怪物都投奔他了?看来曹老板的‘唯才是举’口号挺管用啊……”
“袁术在淮南窝着,天天做皇帝梦,据说正在到处找传国玉玺?这败家子,不足为虑……”
“刘备……嗯?跑徐州去了?还混成了陶谦的座上宾?可以啊刘皇叔,这次没跟公孙瓒混,改去忽悠老实人陶谦了?看来历史的小翅膀还是被我扇动了一点嘛……”
“孙坚……唉,可惜了,听说在打刘表的时候中箭挂了?小霸王孙策还没起来?江东暂时没啥戏……”
“董卓在长安继续花天酒地,听说酒后还差点和义子吕布拜把子,这关系可真够乱的?王允那边没啥动静?美人计还没开始?效率真低……”
看完情报,张承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袁绍现在势头最猛啊……地盘大,人口多,钱粮足,名头响。就是手下派系好像有点复杂,而且这家伙好谋无断,外宽内忌……”张承眼珠一转,一个大胆的想法冒了出来,“俗话说,风险投资要投就投潜力股!袁绍现在看起来是绩优股,但内部隐患不小……而且他离我最近!万一他收拾完黑山军,腾出手来北上,我这渔阳还能安稳发育吗?”
“不行,得未雨绸缪!”张承一拍大腿,“得跟这位未来的河北霸主(如果他不自己作死的话)提前搞好关系!至少混个脸熟,让他觉得我华雄是他潜在的……合作伙伴?或者至少是个不需要优先解决的麻烦?”
说干就干!张承再次铺开他那粗糙的纸张,提起了笔。给袁绍写信,可不能像对刘虞那样“接地气”了。袁本初四世三公,最好面子,得捧着他来!
他酝酿了一下情绪,开始下笔,努力让自己的字迹显得“雄浑有力”(实际效果依旧狗爬):
“后学末进、渔阳太守、中郎将华雄,顿首再拜于渤海郡公、冀州牧本初将军麾下:”
开头必须把名头喊响!张承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写:
“将军世胄名家,四世三公,德隆望尊,海内共仰。昔年关东举义,将军登高一呼,天下响应,实乃社稷之栋梁,百姓之指望也!雄虽出身西鄙,亦久慕将军威德,常恨未能早日投效麾下,执鞭随镫……” (先拍一波彩虹屁,反正不要钱。)
“今闻将军坐拥冀州,虎视河北,贤才景从,士民归心,此实乃天意所属,大势所趋也!雄每思及此,不胜欢欣鼓舞,深感汉室复兴有望,天下太平可期!” (继续吹,把他吹舒服了。)
铺垫得差不多了,该切入正题了:
“雄,一介武夫,蒙朝廷(董卓)不弃,委以渔阳边郡之任。自履任以来,夙夜忧叹,唯恐有负圣恩,有愧黎民。故殚精竭虑,保境安民,整饬武备,抚辑流亡,更与乌桓、鲜卑等部稍通贸易,以靖边陲……” (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兢兢业业、为国守边的忠臣良将,顺便暗示自己有点实力,不是软柿子。)
然后,开始展现“战略眼光”:
“然,雄观河北之势,虽将军威德广被,然北有公孙瓒,桀骜不驯,屡为边患;西有黑山张燕,蚁聚山林,劫掠州县;南有曹孟德,虽暂附骥尾,然鹰视狼顾,恐非池中之物;更有刘幽州(刘虞)在侧,虽仁柔,亦不可不防……” (帮袁绍分析“威胁”,显得自己很有见识,同时把邻居们都点一遍名,尤其是公孙瓒和刘虞。)
最后,抛出“合作”的橄榄枝:
“雄,不才,愿效犬马之劳,为将军屏藩北疆!渔阳虽小,然带甲数万,皆百战精锐,更兼盐铁之利,战马之丰。若将军不弃,雄愿与将军结为唇齿,互为奥援。将军若欲讨公孙,雄可出兵牵制其后;若欲平黑山,雄可提供粮秣军资;若欲安幽州,雄亦可居中斡旋……” (开出条件:我帮你打你的敌人,你给我发展空间。)
为了让这“合作”显得更有诚意,张承决定加点“干货”:
“为表诚意,雄特备薄礼,随信奉上:渔阳特产‘英雄血’美酒十坛,精制雪花盐百石,上等辽东人参五十支,并北地良马五十匹。区区心意,不成敬意,望将军笑纳。” (送礼!这是关键!袁绍好面子,礼物必须够分量!那五十匹马可是张承的心头肉,但为了长远投资,豁出去了!)
写完信,张承仔细检查了一遍,自觉文采斐然(自我感觉良好),马屁到位,分析透彻,条件诱人,礼物丰厚。
“完美!”他得意地吹了吹未干的墨迹,“袁本初看了这信,就算不立刻把我当自己人,至少也会觉得我华雄是个懂事、有实力、值得拉拢的边地将领吧?嘿嘿,这就叫‘远交近攻’……不对,我这叫‘战略性抱大腿’!”
他立刻唤来亲信,将信件和礼单郑重交付,再三叮嘱:“务必亲手交到袁州牧手中!路上小心,别把酒打碎了!”
看着信使远去的背影,张承心情大好,又给自己倒了一碗“英雄血”。
“接下来,就等着袁本初的回信了。希望他别像刘虞那样,被我的‘热情’吓到才好……哈哈哈!”
……
几天后,冀州,邺城。
州牧府内,袁绍正与一众谋士商议军国大事。他如今坐拥冀州,志得意满,顾盼自雄。下方,田丰、沮授、审配、郭图、逢纪、许攸等人分列左右,气氛看似和谐,实则暗流涌动。
“主公,”沮授率先开口,“黑山贼张燕,近来活动愈发猖獗,劫掠我冀州西部诸县,若不早图,恐成大患。”
田丰立刻附和:“公与(沮授字)所言极是!黑山贼众百万(夸张),根植太行,若不剿除,冀州永无宁日!丰建议,当集中兵力,一举荡平之!”
郭图捋了捋胡须,慢悠悠地说:“元皓(田丰字)此言差矣。黑山贼虽众,不过乌合之众,据险而守,急切难下。如今公孙瓒在幽州虎视眈眈,其势正盛,若我大军西进,公孙瓒乘虚南下,如之奈何?依图之见,当先结好刘幽州,稳住北方,再图黑山不迟。”
逢纪点头:“公则(郭图字)言之有理。刘虞仁厚,素与公孙瓒不和,若能与之结盟,共抗公孙,则北方可定。届时再回头收拾张燕,易如反掌。”
许攸眼珠一转,笑道:“诸位所言,皆有道理。不过,攸近日听闻,那渔阳太守华雄,近来颇为活跃。此人原为董卓部将,竟能在幽州立足,且与乌桓、刘虞皆有往来,不可小觑。或可遣使探其虚实,若能为我所用,则平添一助力;若不能,亦需早做防备。”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不休。袁绍高坐主位,听着手下谋士们的意见,时而点头,时而皱眉,心中盘算着利弊得失。他既想尽快消灭黑山军这个心腹之患,又担心北方的公孙瓒,还想拉拢刘虞,现在又多了个需要关注的华雄……真是幸福的烦恼,也是纠结的烦恼。
就在这时,门外侍卫来报:“启禀主公,渔阳太守华雄遣使送来书信与礼物,正在府外候见。”
“哦?”袁绍眉毛一挑,刚刚还在讨论华雄,这人就送信来了?“传他进来。”
片刻后,张承的信使捧着书信和礼单,恭敬地走入大厅,向袁绍行礼,呈上信物。
袁绍接过那叠略显粗糙的纸张,展开阅读。一开始,看到那些肉麻的吹捧,他嘴角微微上扬,显然很是受用。但看到后面,关于河北局势的分析,以及华雄提出的“战略合作”建议时,他的表情渐渐严肃起来。
看完信,他又看了看那份堪称厚重的礼单,尤其是那五十匹北地良马,让他颇为心动。
袁绍将信递给身旁的谋士们传阅,缓缓道:“诸位也看看吧。这位华雄将军,倒是颇有意思。”
谋士们轮流看完信,表情各异。
田丰冷哼一声:“哼!巧言令色!此人乃董卓旧部,狼子野心,岂可轻信?其信中看似恭顺,实则暗藏机锋,无非是想借主公之势,在幽州自立罢了!主公切不可被其蒙蔽!”
沮授沉吟道:“华雄此人,能于乱世中据守渔阳,并与乌桓、刘虞周旋,必非庸碌之辈。其信中分析河北局势,虽不尽准确,亦有几分见识。他所求者,无非是一安身立命之所,以及我冀州之认可。若其真能牵制公孙瓒一二,于我亦有利。可暂且羁縻,观其后效。”
郭图笑道:“华雄自比‘屏藩’,又送上如此厚礼,足见其诚意。主公初定冀州,正宜广结盟友,示天下以宽仁。不妨回书嘉奖,承认其在渔阳之地位,并许以虚职。若其真能为我所用,自是好事;若其心怀异志,日后收拾亦不为迟。”
逢纪和许攸也基本赞同郭图的看法,认为可以先稳住华雄。
袁绍听着谋士们的意见,心中权衡。田丰的话虽然直接,但并非没有道理;而沮授、郭图等人的建议,似乎更符合他目前“广揽英雄”的形象和稳定后方的需求。
最终,袁绍做出了决定。他看向那信使,和颜悦色地说:“华将军忠心为国,镇守边陲,其情可嘉,其志可勉!所赠厚礼,绍便愧领了。回去转告华将军,他的心意,绍已深知。愿与他同心协力,共扶汉室!待我平定冀州内患,再与他把酒言欢!”
他又对左右吩咐道:“准备回礼!向朝廷请赐华雄将军锦缎百匹,黄金百斤,并……表其为‘扬威将军’(一个杂号将军,有名无实),望其恪尽职守,永镇北疆!”
袁绍的想法很简单:先用一个虚名和一点财物,把这个看起来有点实力又似乎很想投靠自己的边将稳住。至于以后?以后再说!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对付黑山军和防备公孙瓒。
……
当张承在渔阳收到袁绍的回信和丰厚的回礼,尤其是那个“扬威将军”的印绶时(印绶是袁绍直接私刻了),他愣了半天,随即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
“哈哈哈!扬威将军?!袁本初还真给我封官了?!虽然是个杂号,但名头够响啊!这下在幽州地界,除了刘虞和公孙瓒,就属我背景最大了吧?至少名义上是这样!”
他拿着那方铜印,翻来覆去地看,爱不释手。
“成了!这步棋走对了!袁绍这条线,算是初步搭上了!虽然知道他只是暂时稳住我,但有了这个名分,以后做事就方便多了!至少公孙瓒想动我,也得掂量掂量我背后‘站着’的袁绍吧?”
张承志得意满,感觉自己距离“猥琐发育,别浪”的战略目标又近了一步。
“接下来,就是继续闷头搞发展,坐看中原群雄撕逼……啊不,是争霸!等他们打得差不多了,我再……嘿嘿嘿。”
他仿佛已经看到,在不久的将来,自己带着一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渔阳铁骑”,高举着“扬威将军华”的旗号,加入到那场决定天下归属的终极盛宴之中……
当然,在那之前,他得先确保自己的“英雄血”别真的把人喝成英雄(烈士),以及,想办法再多从胡人那里骗点……啊不,是换点好马回来。
“路还长着呢……”张承哼着小调,走向他的酿酒工坊,“先定个小目标,把今年的Gdp再提高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