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盈娘追问道:“芽儿,你是想好什么主意了?”
云芽点头,而后身子微微前倾,和家人们讲起自己的想法与计划。
最后又对麦阿福叮嘱道:“阿福,在私塾的这些天,要是杨先生再找你说什么,回家后一定要告诉家里人知道吗?”
麦阿福点头,徐盈娘看着麦阿福点小脑袋的模样道:“姓杨的不教阿福,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云芽摇头:“这个谁也说不准,但是近期肯定没事,就让阿福先去上着,等过几天找好下家在转学。”
徐盈娘点头,反正这个闺女做事总是很让人放心的。
不一会,麦阿福捂着小嘴打哈欠,云芽和阿福就回到自己屋子里睡觉去了。
主屋里,徐盈娘还睁着眼睛,突然推了推麦大江道:“当家的,你说,这姓杨的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呢?”
“我听说,当初他家一穷二白的,还是郑娘子带的嫁妆才能支撑他科举考试,现在眼瞅着是越来越富,他儿女都比咱家冬哥儿大多了,还真不要脸!”
麦大江迷迷糊糊的一把搂住徐盈娘道:“盈娘别想了,那就不是什么好人,穿的人模狗样对着咱们趾高气昂的,背地里说不定还干过多少坏事呢!别想了,快睡吧!明天可别让闺女看出不对的地方,那丫头眼睛可厉害。”
徐盈娘点头,不一会也睡着了。
就这样过了一天,正月十四,麦阿福的私塾没有闹幺蛾子,麦大江的巡检司也没有王巡检再问粉条的事情,这件事仿佛就这般过去了。
正月十五,上元花灯节。
一早,麦阿福就被麦大江带着去谢家在洛南县的宅子,找敬哥儿玩耍。
敬哥儿,本还在屋子里愁眉苦脸的看着先生前几天教的课业,听说小伙伴来了,一下就跳下椅子,跑出去。
跟着的小厮在后面追着道:“少爷,慢点跑,别摔了!”
看到正在由人领着向自己屋子走的麦阿福,小敬哥儿,一下扑上去,高兴的喊道:“阿福哥哥,你来了!”
麦阿福接到小敬哥儿,也小弟的是十分开心:“嗯呢,我来找你玩,你家可真大啊!从门进来还要再进一一个门。”
敬哥儿拉着麦阿福的手点点头:“大也没有意思,都没人陪我玩,爹爹还总要我看书。”
麦阿福眼睛一亮,看着比自己小,个头却不比自己矮多少的敬哥儿,想着:应该没有我读书读的好吧!嘻嘻,能不能显摆显摆?
“你都看什么书啊?”
敬哥儿看到麦阿福对于书感兴趣的样子,边拉着麦阿福边说:“阿福哥哥,你要是感兴趣,我带你去书房玩吧!书房里好多书!”
俩小孩就这样蹦蹦跳跳的向书房去了。
谢秉义听到敬哥儿拉着麦阿福进书房还很高兴的模样,有些诧异听到是阿福要求的,更觉得有意思。
另一边,麦阿福去了谢府,监视杨秀才的系统也给云芽反馈。
刚到县城的云芽来到醉仙楼的后厨,见到了徐二舅,寒暄两句问问徐二舅最近咋样。
而后在徐二舅的安排下在一个空房间换了一身看起来不起眼的类似于丫鬟的衣裳,这是云芽特意让徐盈娘改的旧衣裳。
换完衣裳后,云芽又将自己的五官画成平平无奇的样子,从后院走了,走出去的时候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这让云芽很是满意。
云芽按照系统的指引来到杨宅的后门,敲三下,是个吊三角眼的婆子开的门。
那婆子看起来本就心情不好,一看到门外的陌生小姑娘更是没有好语气,大声嚷嚷道:“你谁啊?来我们杨家干啥?”
云芽低着头,一副唯唯诺诺的表情说道:“我、我是柳树胡同王娘子家的。”
说着云芽还掏出一封信件来,递给看门婆子道:“这是我家娘子给郑大娘子的信件,我家娘子说了,郑娘子最好不要不识好歹!”
说完这话,还不等那婆子骂出口,云芽一溜烟的就跑远了。
看着云芽的背影,又看着手中的信件,婆子一脸的怒气也消失些许,狠狠关上门,握着信件一脸陪笑的来到了郑娘子的屋子前将刚刚的事情告诉了一直服侍郑娘子的陪嫁婆子。
那陪嫁的婆子,听到是王娘子家的更是没有好脸,在听到最后一句‘不要不识好歹’,更是怒不可遏。
往地上呸了一口骂道:“不要脸下贱娼妇,竟然还敢送信来挑衅我家娘子!活该死了夫君是个寡妇!”
接着对着一脸鹌鹑样子的送信婆子道:“这事我知道了,我一会就把信件给娘子,你回去吧!别什么人都给开门 !干活有点眼力见!知道不知道!要不是看在你忠心耿耿又在咱们家做活多年的份上,早给撵出去了,你看看你现在这个年纪的,谁家会用!”
陪嫁的婆子一顿输出后,皱眉道:“赶紧下去干活吧!还像个木头似的杵在这干啥?难不成还等着我给你打赏?”
看门婆子连连摆手,一溜烟的跑了,在路上还不忘咒骂道:“就知道拿我撒气,有能耐去骂家里爷们去?见到个小厮,脸都笑成菊花了,老不要脸的,就知道欺负我!”
陪嫁的婆子不知道看门婆子的咒骂,在郑娘子的门口犹豫片刻还是开门进去。
门内,郑娘子正在看着账本,婆子将信件递给了郑娘子,还转述了云芽的话。
郑娘子听候看后果然十分生气,扯着手中的帕子,咬牙切齿,最后留下泪来哭着道:“真是个没良心的,这些年好不容易日子慢慢变好了,有点钱了,竟然出去养女人,要是个黄花大闺女,纳进来也成啊!我又不是不让,现在可倒好,一个外头的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还不是这个没良心的给她撑腰,当初要不是我非他不嫁,他能有今天?这些年我给他操持家里,生儿育女,他就这样对我!.......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绿叶嬷嬷听着郑翠宁的唠叨抱怨叹气,大娘子还是这些陈词滥调,每次和姑爷吵架了,都这样没完没了的翻来覆去算旧账,是个人总被提起以往的不堪都受不了,更何况是现在已经有秀才功名的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