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芽看着二人路过向县城走去,瞥了板车上的两个女人一眼瞬间呆住了,其中昏迷的一个女人正是隔壁李家,李磊的妹妹李桐儿,
李桐儿这是被拐子绑了?云芽心中焦急,想着是自己现在想办法悄无声息的救下李桐儿还是回村找人帮忙?
自己救人,有风险容易把自己搭进去,回村找人,那李桐儿的名声就不保,村里的长舌妇肯定会说三道四。
但是名声是什么?
在云芽心里自己性命更重要,不管是自己的名声还是其他的一切都是虚的。
云芽采取保守办法回村找人去救。
但云芽刚出草丛就被拦住了,一个长相平常的男人道:“看看我说什么来着,这还有个货,虽说看着小点、黑点,瘦点,但也能卖些钱。这次可要多分我一些。”
云芽回头只见刚刚走远的胖瘦两男人已经堵在身后。
瘦子猥琐男道:“老三可以呀,耳力见长了,这还真有个小丫头片子。”
胖子看云芽一脸惊讶道:“小丫头别以为就你耳力好,你能听见我们过来,我们也能听见你的脚步声。哈哈,真是天上掉馅饼啊,抓住她,一起卖进暗门子里。”
说着瘦子和被叫老三那男人一起冲过来企图抓住云芽,云芽镇定自若,丝毫不怕的样子。
待这二人走近,云芽一个闪身,捂住口鼻撒出迷药,后退数步开始跑。
那胖子看云芽跑进路边草丛追去丝毫不管瘦子和老三。
云芽在路边草丛里绕着跑,心中默数,回头看只有一个胖子追她。
看着官道上吸入迷药的二人又朝她跑来数步后倒下就停下脚步。
胖子以为云芽不反抗了冷笑着撸起袖子过来抓云芽。
云芽则在胖子靠近时,突然抬起反扣的匕首向胖子的脖子刺去。
胖子反应不及被云芽刺中脖子伸手去摸,摸到一手血,而后惊恐倒地死不瞑目。
云芽还沉浸在杀人了的惊恐之中,系统出声感叹【真是风水轮流转啊,你也会噶人脖子了。】
云芽瞪大眼睛看着胖子倒下,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又如此之快的身手,能够准确无误的噶了胖子的脖子。
脑海里不觉出现几个招式的画面,刚刚自然而又娴熟的动作仿佛是刻进了灵魂一般。
云芽在系统的呼唤中回神,而后镇定下来,先是踢了踢胖子,看到胖子脖子处已经流出许多鲜血,知道这人是活不成了。
却还是谨慎的探探鼻息,确定没有呼吸,伸手开始在胖子身上摸索。
找到了一叠契纸,大约七八张,又翻到了装银子的荷包,收了起来。
走向官道的板车,将绳子拿下开始捆绑路上昏迷的两人,累的满身都是汗水后,确定绑结实了。
同样在两人身上摸索起来,搜身到银子都收进荷包,还从瘦子身上搜到了绣着花的绢帕和一包药粉。
又给这二人撒了足量的迷药,保证这二人短期不会醒来,才回去看板车上的人。
板车上那个醒着的姑娘正在努力的挣扎着想要下车,看到云芽又过来了,就知道她是将人都制服了,呜呜出声期待的看着云芽想要云芽帮助她解开绳子。
而云芽并没有理会那女子,只是到李桐儿身边拍了拍李桐儿的脸想要拍醒她。
这时候系统出声【宿主,李桐儿是被人打昏又吸入少量的迷药,不如用水泼醒】
云芽依言照做,从系统商城花一积分买了水,拿出来就是一水囊的水去泼李桐儿。
泼了两次李桐儿终于醒了,睁开眼看到云芽还有些迷糊道:“我怎么在这?”
想起身发现自己被绑住,面露疑惑。
云芽开始给李桐儿解绳子边动作边说:“我路过这里的时候听到动静害怕,就进了草丛,有两个男人正拉着板车,嘀咕说要将你们一个卖进暗门子,一个嫁给病秧子。
我看到你之后本来想回村找人救你,但被发现了,还好我背篓里带了挖野菜的刀和防身的用品才逃过一劫。
还误打误撞救下你们,其中有一个倒在了草丛里还有两个让我捆绑了起来。”
而后云芽和有些使不上力的李桐儿给旁边等候多时,眼睛都要哭肿了的高莲儿解开绳子,问道:“你是怎么落到他们手上的?”
高莲儿听到云芽的问话,悲从中来,抽噎道:“我,我是被我爹娘卖了的。”
李桐儿听了不由皱眉道:“现在虽然世道艰难,但还没到卖儿卖女的程度。更何况是卖到那种地方。”
高莲儿下车解释道:“我们家住在大湾村本就穷,女儿也多,前年大姐就被嫁给了隔壁县城的一个无子的老鳏夫,换了十两银子再也没回来。
去年粮食上涨,二姐就是被这几人买走的。
爹娘说是卖到大户人家做丫鬟,我们姊妹在家本就不受重视。
这两年打仗,粮食涨的快,我家只有大哥一个男丁,又到了该娶亲的年纪,相看的那女子娘家说要五两银子做聘礼,家里的银子本来为了大哥赎征兵都用了。
所以就卖了我,我本来也是以为和二姐一样到大户人家做丫鬟,谁承想,他们,他们竟然。”
说完便再也抑制不住自己颤抖的身子呜呜哭了起来,不停用那满是茧子的手擦眼泪。
云芽仔细的打量了高莲儿,一双粗糙的手上还有伤口,衣服补丁罗卜丁,穿起来空荡荡的,脚上的草鞋也破损严重,脸上没肉,瘦的脱相,只有一双大眼睛含着水雾,若只是看着她泪眼朦胧的眼睛,倒有楚楚可怜之感。
云芽问道:“他们应该不单是人伢子,还是拐子。现在他们都被绑了,你打算怎么办?回家吗?”
说到这里高莲儿停止哭泣一脸茫然,是呀,自己都被卖了,即使现在被救了,能上哪里去呢。
要是回家说不定会再被卖一次,如果还是被卖进那种地方该怎么办?
但是她一个女子是真的没地方去。
高莲儿看向云芽,只见云芽穿的和她一般的衣裳,虽然脸上比自己多点肉,也是很瘦,想来家里过得不好。
又看向李桐儿,这李桐儿可比云芽穿的好很多,看着也像能吃饱饭的人户。
于是高莲儿二话不说的直接跪在李桐儿跟前哐哐磕头的道:“这位姑娘,我已经被卖,无路可走,你能不能收留我,我会干很多活的,做饭、洗衣裳、割草、喂猪、下地种田我都能干。”
李桐儿看着给自己磕头的女子慌乱去搀扶连连喊:“你快起来,快起来,有话好好说,这是作什么?”
将高莲儿拉起来,李桐儿一脸为难道:“我也就是普通人家的女儿,我们家也不富足,吃饭也困难,你刚刚也听到了吧,我娘要将我卖给一个病秧子呢,我家也是差不多情况,实在无能为力啊。”
高莲儿听李桐儿这般说知道自己这是没有其他路可以走了,只能咬牙回家,好歹有个住的地方,也没在做过多纠缠。
只是又跪下对云芽磕头道:“姑娘今日救我,我必然记于心中,久久不敢忘却,他日若是有机会,定会报答姑娘。”
云芽看她诚恳模样道:“我不要什么报答,你只要好好活着便好,想来你已经想好了去处,那就先离开吧。”
高莲儿走远后李桐儿拉着云芽道:“云芽,你能不能不把今天这件事告诉别人,只说是咱们两个在山里挖野菜,我怕,我被拐的事情被村里人知道会影响我和兄长的名声。”
云芽冷漠的拉掉李桐儿的手道:“有人死了。”
李桐儿闻言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结结巴巴的道:“在,在哪里?怎么会死,是,是为了救,救我,才,才....”
云芽摇头又点头道:“我回村找人的时候被他们发现了,所以我误杀了一个人,而且还有两个活人就在路中间,今天你被拐这件事,不可能没有别人知道。”
李桐儿不顾形象坐在地上低头闷闷的道:“那,那怎么办,剩下的人怎么办,要不然咱们给他们灭口吧。”
云芽刚噶完人本有些沉重的心情,被李桐儿一句话干沉默了
“系统,现在这个时代的人都这样莽,这么敢想嘛?”
【宿主,这朝代不是所有女子都像她一样彪悍的,你身边这个应该只是个例外。】
李桐儿以为云芽不反对站起身道:“要不然就这样吧,反正他们也是拐子,拐子被官府逮到也都是要砍头的,咱们这也算不得什么。”
云芽听李桐儿这般说灵机一动,压住了蠢蠢欲动的李桐儿。
“系统,这个朝代的拐子在拐人的时候被杀,杀人者有什么惩罚吗?”
【经查询,没有的哦。宿主,这个朝代之前就有先例,“无故入人家拐者,主人登时杀之,勿论”,那几人光天化日之下就要拐你,被你反杀,也是活该;如果抓住拐子送交到官府,经过核实可能还有相应的报酬予奖励。】
云芽顿时阴云散开,还好问了系统,不用担心因为噶人而坐牢流放被砍头了,说不定还能有意外之财。
至于噶了人,那也只是一时的沉重,想通就好了。
毕竟不是之前的法治社会,这是会吃人不吐骨头的封建王朝,云芽也不过是在保护自身安全而做出的紧急避险。
云芽想通一切后拉着李桐儿道:“他们或许还能卖上价钱,而且不会脏了咱们的手。”
李桐儿满脸疑惑,云芽和李桐儿耳语一番又细细说了其中缘由后,李桐儿也表示赞同。
于是跑回村子,先去里正家说明村外的官道上抓到了两个拐子,云芽正在看守,请里正快快派人将人带回。
又因为李磊上山不在家,李桐儿被拐久久不归家,怕马老太担心,李桐儿先回家报平安。
然后去找徐氏和麦大江说了云芽的情况,发生的事情以及报平安,需要去里长家商量后续事宜。
最后找麦氏族长简单说了事情经过一起向里正家走去
李桐儿在人都齐聚的时候,又详细的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至于自己在村里单独被拐走,也说成是在云芽面前被拐,云芽被发现了,又要拐走云芽。这样如此,如此这样的讲完。
听的几人气愤的很,大骂拐子,拐子就是缺德的畜牲,不配为人等等话语。
里正派去村里几个麦氏青壮也押人回来了,那二人还有些晕乎,被众人拖拖拽拽的押回,还有胖子的尸体也被抬回来,同回来的还有云芽。
徐氏和麦大江上前,从头到脚的检查云芽,确定没有受伤,缺胳膊少腿的,将人搂在怀里一起进屋。
听完李桐儿和云芽的被拐经历和诉求后,里正对众人道:“朝廷确实有律法言明提供拐子线索和抓到拐子交给官府奖励钱银。”
麦族长得到里正肯定的言论,站起身道:“那就好,我这就去找我们麦家的族人将拐子送去官府,我等口舌蠢笨,还望里正也能同往,道明前因后果,为村里人讨得公道。”
里正也起身道:“这是自然,本也是我应尽之责。”
一群人浩浩荡荡往县城赶去,村民们看着两辆牛车上有绑着的陌生人,还有里正、麦氏族长、李桐儿、云芽和麦大江。
好奇的谈论起来。
“这是有啥子事,咋这多人,咋还有个胖子躺着,那是啥人啊?”
另一妇人做出神秘状道:“我听我家那口子说,是有拐子进村拐人,被抓住了,这不他们要把拐子送去县衙,请县老爷治罪呢。”
另一旁听的妇人┗|`o′|┛ 嗷~~的一嗓子喊出:“拐子!小豆子啊,我的小豆子没事吧!”火急火燎的回家找小豆子,深怕孩子丢了。
其他家里有孩子的都纷纷回家找孩子。
在路上云芽也从里正口中对县令有了初步印象,洛南县的县令姓安,京城人士,很是年纪轻轻,是前年的进士,却在去年被下放到洛南县做县令。
这县令的进士名次颇有争议,甚至传到了赴任的县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