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小凡跟着吴哲往猎鹰中队的营区走，心里还在琢磨刚才吴哲那句话。
“你们狼牙那点家底，我清楚得很。”这话什么意思？老A对狼牙了解到什么程度？
猎鹰中队的营区在基地最里面，门口站着两个哨兵，眼神跟刀子似的。看见吴哲，利索地敬礼，目光在史小凡身上多停留了两秒。
“人交给你了。”吴哲对迎上来的一个少校说。
少校大概三十出头，精瘦，眼神锐利，肩章上写着“猎鹰”。“高城，”他伸出手，“猎鹰中队长。”
“史小凡。”史小凡跟他握了握手，感觉对方手劲不小。
高城上下打量他：“就是你带着十二个新兵端了蓝军指挥部？”
“运气好。”
“运气？”高城笑了，“那我希望你在猎鹰也能有这么好的运气。”
他带着史小凡往训练场走：“猎鹰的规矩简单：能者上，平者让，庸者下。不管你从哪来的，在这就得守这的规矩。”
训练场上，二十多个猎鹰队员正在做体能训练。看见高城带着个生面孔过来，都停下了动作。
“介绍一下，”高城说，“史小凡，狼牙来的，接下来一段时间跟我们一起训练。”
没人说话，但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又来一个镀金的。
高城指了指场地中央：“既然来了，就按猎鹰的规矩来。马当先，你陪新来的兄弟练练。”
一个壮实的中尉出列，脱下作训服，露出一身腱子肉。
史小凡知道这是下马威，也不推辞，把背囊往地上一放：“请指教。”
马当先摆开格斗架势，动作标准，一看就是科班出身。史小凡还是老样子，站着没动。
“狼牙的，小心了！”马当先一个箭步上前，直拳带着风声。
史小凡侧身避开，没还手。马当先紧接着就是组合拳，攻势很猛。史小凡连连后退，看上去很被动。
场边有人开始起哄：“老马，别客气啊！”
“狼牙的兄弟，还手啊！”
史小凡心里有数了。猎鹰的格斗更注重套路，缺少实战的狠劲。
在马当先一记摆拳挥空的瞬间，史小凡动了。他没像对周锐那样用肘击，而是矮身一个扫腿。马当先反应很快，跳起来避开。但史小凡的扫腿是虚招，真正的杀招是紧接着的抱摔。
“砰！”马当先被结结实实摔在地上。
场边安静了。
史小凡伸手把他拉起来：“承让。”
马当先揉着肩膀，眼神复杂：“你这什么路子？”
“野路子。”史小凡说。
高城鼓掌：“不错。下一个，射击场。”
射击场上，各种枪械已经摆好了。从92手枪到88狙，应有尽有。
“固定靶，移动靶，突入射击，cqb射击，”高城说，“每个项目都来一遍。”
史小凡没说话，拿起一把92手枪。手感比狼牙的要新，保养得也很好。
固定靶，十发九十八环。移动靶，十发九十五环。突入射击，全部命中。cqb射击，用时比猎鹰的纪录慢了零点三秒。
成绩不错，但没到惊艳的程度。
高城看着成绩单，没说话。旁边的猎鹰队员眼神也缓和了些，但还带着审视。
“最后一个项目，”高城指着远处的山头，“负重三十公斤，十公里越野。时限五十分钟。”
这是猎鹰的入队标准。一般部队的优秀士兵能跑进一小时就不错了。
史小凡没废话，背上背囊就开始跑。
山路很难走，背囊死沉。但史小凡 pace 保持得很好，呼吸均匀。他在狼牙的时候，这种训练是家常便饭。
跑到五公里处，他已经超过了两个猎鹰的队员。到八公里处，他排在中间位置。
最后两公里是上坡，最考验体力。史小凡感觉肺像着火一样，腿跟灌了铅似的。但他没减速，反而加快了步伐。
终点处，高城看着手表：“四十八分二十七秒。”
史小凡冲过终点，直接瘫在地上，大口喘气。
高城走过来，递给他一瓶水：“成绩不错。从今天起，你跟着一班训练。”
史小凡接过水，没急着喝：“高队，我能问问，狼牙那边什么情况吗？”
高城看了他一眼：“不该问的别问。在这里，你就专心训练。”
接下来的几天，史小凡跟着猎鹰一班训练。不得不说，老A的训练确实有一套。装备更先进，训练方法更科学，很多都是他没接触过的。
但他也发现一个问题：猎鹰太依赖装备了。没了那些高科技，战斗力至少打七折。
这天晚上，他正在宿舍整理笔记，拓永刚溜达过来。
“行啊兄弟，听说你在猎鹰那边混得不错？”
史小凡头也不抬：“还行。”
“知道吗，”拓永刚压低声音，“你们狼牙来人了，在旅部呢。”
史小凡手一顿：“谁？”
“不清楚，好像是来接你的。”拓永刚说，“听说你们那边出事了。”
史小凡猛地站起来：“什么事？”
“具体不知道，但听说……跟境外有关。”
史小凡二话不说，直接往外走。
“哎，你去哪？”
“找吴哲！”
吴哲办公室还亮着灯。史小凡门也没敲就冲了进去。
“我要回狼牙。”
吴哲从文件上抬起头，一点不意外：“为什么？”
“狼牙需要我。”
“猎鹰也需要你。”吴哲放下笔，“高城跟我说了，你是个好苗子。”
史小凡摇头：“我是狼牙的兵。”
吴哲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命令下来了，让你完成本周训练再回去。”
“等不了那么久！”
“这是命令！”吴哲加重语气，“史小凡，别忘了你现在是老A的兵！”
史小凡死死盯着他，最后敬了个礼：“是！”
走出办公室，史小凡一拳砸在墙上。他知道，这是老A在考验他。看他能不能沉得住气。
回到宿舍，他拿出手机，想给耿继辉打个电话，又忍住了。不能违反纪律。
这一夜，他几乎没睡。
第二天训练，史小凡明显不在状态。射击脱靶，格斗被撂倒，连最基础的体能训练都差点不及格。
高城把他叫到一边：“怎么回事？”
史小凡没说话。
“因为狼牙的事？”高城问。
史小凡点头。
高城拍拍他肩膀：“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要记住，真正的军人，在任何情况下都要保持冷静。”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告诉你个消息，但别外传。狼牙的任务推迟了，等你们这边训练结束。”
史小凡猛地抬头：“真的？”
“我骗你干什么？”高城说，“所以，安心训练。别让你们狼牙丢人。”
史小凡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是！”
接下来的训练，史小凡像换了个人。不仅各项成绩重回优秀，还主动加练。
猎鹰的队员看他的眼神，也从审视变成了认可。
三天后，训练结束。史小凡的综合成绩排在猎鹰中队前五。
高城在结训仪式上特意表扬了他：“史小凡同志用实际行动证明，狼牙的兵，确实不一般。”
解散后，吴哲找到他：“收拾东西，狼牙来接你了。”
史小凡一愣：“不是说明天吗？”
“情况有变。”吴哲表情严肃，“‘经理’有动静了。”
史小凡心里一紧，立即跑回宿舍收拾背囊。
临走时，高城和几个猎鹰队员来送他。
“以后常来交流。”高城跟他握手，“猎鹰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马当先捶了他一拳：“下次见面，我一定赢你。”
史小凡笑了：“随时奉陪。”
坐在回狼牙的车上，史小凡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经理，这次一定要做个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