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婚紧锣密鼓
许大茂送李晓芸回家后，再次回到家里，推开家门，迎面便是父母两双期待的眼睛，亮得叫他心里发毛。
他刚脱下外套，母亲便抢步上前接过，父亲则拍拍沙发示意他坐下。
“怎么样？什么时候进行下一步？”母亲声音里透着按捺不住的急切，“我和你爸盼了一天了，快说说！”
许大茂灌了口水，瞧着二老那副模样，忍不住笑了：“急啥，人家姑娘挺好。”
“光是挺好？”
父亲许富贵眉毛一挑，“细节呢？人家对你和咱们家印象如何？说话投机不投机？”
许大茂脑海里浮现出李晓芸清秀的面容和说话时微微弯起的眼睛，心里不由得一暖。
之前相亲时，她既不矫揉造作，也不过分拘谨，言谈间自有主张，却又不失温柔。
他确实动了心，只是这话在父母面前说不出口，只得含糊道：“还行，聊得挺愉快的。”
“什么叫还行！”
母亲张兰英急得直拍大腿，“你这孩子总是这么不紧不慢的！
晓芸多好的姑娘，相貌好，工作稳定，谈吐又有教养。
我告诉你，这样的好姑娘多少人盯着呢！
你今天不去提亲，明天就被别人抢走了！”
许富贵在一旁点头附和：
“你妈说得对。今天早上我遛弯碰见介绍人王阿姨，她说晓芸家那边也有好几家打听呢。你得抓紧啊！”
许大茂被父母左右夹攻，只得苦笑：“这才见了几次面，总得多了解了解吧？
谈婚论嫁哪能这么草率。”
“了解什么？我和你爸当年就见了两面就定下来了，不也过了一辈子？”
张兰英说着，从茶几抽屉里翻出一个小本子，“你看，我都计划好了。
下周三是好日子，你买点礼物去晓芸家拜访她父母。
烟酒不能少，再给她妈妈带条丝巾，给她爸爸带盒好茶…...”
许大茂目瞪口呆地看着母亲已经罗列出来的礼品清单，连价格和购买地点都标注得一清二楚。
“妈，您这也太着急了吧？人家父母什么态度我都不知道呢。”
“所以才要你去拜访啊！”
许富贵插话道，“听王阿姨说，晓芸回家后对她父母夸你了，说你实在，不浮夸。这就是好兆头！”
张兰英越说越兴奋，索性坐到儿子身边：
“大茂啊，晓芸这样的姑娘，错过了可就难找了。
你看她笑起来多甜，一看就是好脾气的人。将来你们生了孩子，肯定也漂亮.…..”
“妈！”许大茂哭笑不得，“这都哪跟哪啊！”
然而夜深人静，许大茂躺在床上，却也不由自主地设想起来。
李晓芸的笑容确实让他心动，尤其是她听他讲述工作时那专注的眼神，不像从前相亲的某些姑娘，要么心不在焉，只顾着打量他的穿着打扮，估量他的收入家底。
他翻了个身，想起昨日分别时，李晓芸轻声说：“和你聊天很愉快，有机会再见面。”
那眼神里的真诚，不像是在说客套话。
第二天一早，许大茂刚起床，就发现父母已经守在客厅，桌上摆满了各式礼品盒子。
“爸，妈，你们这是…...”
“我们想了想，不能等到下周了。”
许富贵一脸严肃，“今天下班后你就去晓芸家拜访。”
许大茂几乎跳起来：“今天？太突然了吧！我还没跟人家约好呢！”
张兰英笑眯眯地拿出手机：
“这你不用操心，我已经通过王阿姨问到了晓芸家的电话，跟她妈妈通过气了。
听说你要去，人家可高兴了，说今晚正好在家！”
许大茂一时语塞，没想到父母动作如此神速。他既觉得尴尬，又隐隐有些期待。
吃过早饭，他匆匆出门上班，一路上心神不宁，盘算着晚上该如何应对。
工间休息时，他鼓起勇气去找李晓芸：“听说今晚要去拜访你家，是不是太突然了？如果你觉得不方便，我们可以改天。”
李晓芸不在意：“不突然呀，我妈妈已经开始准备了，期待见到你。”
下班铃声一响，许大茂立刻抓起早已准备好的礼品，快步走出单位。
他先回家换上一身得体衣服，在父母连声叮嘱中出了门。
站在李晓芸家门前，许大茂深吸一口气，按响了门铃。
门开了，李晓芸站在门口，穿着家常的淡蓝色毛衣，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比相亲那天更多了几分柔和。
她微笑着迎他进门，低声说：“别紧张，我爸妈人很好的。”
客厅里，一对中年夫妇站起身来。
李晓芸的父亲神情严肃但目光温和，母亲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
“叔叔阿姨好，我是许大茂。”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可靠。
李晓芸的母亲快步上前接过他手中的礼物：“来就来，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快请坐，晓芸，给大茂倒茶。”
许大茂在沙发上坐下，感受到两位长辈审视的目光，手心微微出汗。
他提醒自己表现要自然，既不能太过拘谨显得小家子气，也不能太过随意显得不尊重。
李父开口问道：“听说你在蔬菜店工作？工作忙吗？”
许大茂端正了身子回答：“是的，主要负责销售。忙的时候需要加班，平时还算规律。”
“不错，稳定。”李父点点头，似乎满意这个答案。
李母则更关心家庭情况，询问不少。
许大茂一一应答，不卑不亢。
他注意到李晓芸坐在一旁，偶尔插几句话缓和气氛，眼神里带着鼓励。
餐桌上，气氛越发融洽。
李母亲手做的菜肴十分可口，大家边吃边聊，从工作趣事谈到社会见闻。
许大茂渐渐放松下来，偶尔还能说几句幽默话，引得大家发笑。
饭后，李晓芸送许大茂下楼。夜晚微风拂面，小区路灯投下柔和的光晕。
“今天表现得很好哦，”李晓芸笑着说，“我爸妈刚才偷偷跟我说，觉得你人实在，可靠。”
许大茂心里一块石头落地：“真的吗？我还担心自己太紧张说错话呢。”
“没有啦，很自然。”
李晓芸低头踢了下路上的小石子，声音轻了下来，“那..….你觉得怎么样？”
许大茂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
“我很喜欢你的家人，也.…..很喜欢你。如果可以，我想正式请叔叔阿姨同意我们交往。”
李晓芸抬起头，眼睛在路灯下亮晶晶的：“他们肯定会同意的。”
回到家中，许大茂的父母迫不及待地围上来问长问短。
听完儿子的叙述，张兰英喜上眉梢，许富贵也难得地咧嘴笑了。
“好！好！第一步成功了！”
张兰英双手合十，“接下来就得抓紧提亲的事了。
大茂，这个周末你再过去一趟，带些更好的礼物，我和你爸也准备准备，找时间约她父母见个面…...”
许大茂看着父母兴高采烈的模样，心里既温暖又无奈。
他回到房间。
窗外月色明亮，许大茂忽然觉得，父母的急切也不是全无道理。
遇见对的人，确实应该抓紧不放。
他开始认真思考，下次去李晓芸家，该带些什么礼物，说些什么话，以及——什么时候提亲最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