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个被雪团评价为“实践出真知”的夜晚之后,萧彻仿佛彻底解开了某种封印,又或者像是饿了几百年的狼终于尝到了肉味,食髓知味,一发不可收拾。
乾元殿那张宽大舒适的龙床,几乎成了沈言甜蜜又痛苦的“刑场”。
帝王精力之旺盛、索求之频繁、体力之强悍,远远超出了沈言这个现代灵魂的认知极限。
起初几天,沈言还沉浸在初尝情事的羞涩与餍足中,萧彻的“热情”虽然让他腰酸腿软,却也带着被深深需要的满足感。
然而,当这种“热情”如同永不熄灭的烈火,持续燃烧了整整两个星期,每晚都几乎要把他折腾到下不来床、嗓子都快要喊哑的地步时,沈言终于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帝王之怒”未必可怕,但“帝王之欲”绝对能要人命!
又是一个“战况惨烈”的清晨。
沈言像条离水的鱼,有气无力地趴在柔软的被褥里,墨发凌乱地铺散在枕上,露出的半张脸透着纵欲过度的苍白和倦怠,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身体仿佛被拆开重组了无数遍,每一块骨头都在呻吟,尤其是那不堪重负的腰和酸软得直打颤的腿根,稍微动一下都牵扯着隐秘的酸痛,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魂儿都快被榨干了,飞到了九霄云外。
xx!沈言在心里爆了粗。
雪团蹲在床边的脚踏上,乌溜溜的小眼睛同情地看着自家宿主。它甩了甩蓬松的大尾巴,电子音在沈言脑海里响起:【宿主,节哀。根据生物体征扫描,您的腰肌劳损指数已达临界点,建议……嗯,躺平任嘲?或者申请系统物理屏蔽服务?虽然成功率预估低于0.01%……】
沈言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了,只能在心里哼哼:【闭嘴吧你个马后炮……昨晚我快昏过去的时候你怎么不启动屏蔽?!】
【滴!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核心需求为“身心交融”,且目标对象萧彻的愉悦度及契合度均达峰值,系统无权干涉宿主自愿进行的生命大和谐运动。】雪团一本正经地回答,小爪子还煞有介事地扒拉了一下耳朵。
这时,阿萦端着一碗温补的药膳汤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她看到沈言这副被“摧残”得惨兮兮的模样,非但没有丝毫担忧,反而眼睛亮晶晶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脸上写满了“我家娘娘真受宠”、“陛下龙精虎猛真乃天子之姿”的自豪与欣慰。
她小心翼翼地将汤碗放在床边小几上:“娘娘,陛下特意吩咐御膳房熬的,最是滋补,您快趁热喝点,补补元气!” 那语气,好像在恭喜他中了头彩。
沈言:“……” 他艰难地侧过头,看着阿萦那发自内心的、喜气洋洋的笑容,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补元气?再这么“补”下去,他怕是要提前去见阎王了!这日子,绝对不能这么过了!必须立规矩!刻不容缓!
午膳时分,萧彻难得没有政务缠身,早早便来了乾元殿陪沈言用膳。
殿内凉爽宜人,精致的菜肴摆满了小桌。
萧彻心情极好,不停地给沈言布菜,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时不时还低声询问:“清晏,尝尝这个?朕特意吩咐做的,清淡爽口。” 或者 “昨夜……可还累着?腰还酸吗?朕替你揉揉?”
沈言看着萧彻那副神清气爽、餍足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的模样,再对比自己这副蔫了吧唧、浑身散架的状态,悲愤交加。
他深吸一口气,放下了玉箸,脸上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混合着严肃、委屈和下定决心的表情。
他朝阿萦招了招手。
阿萦立刻会意,将早已备好的炭笔和厚厚一沓宣纸呈了上来。
萧彻有些不明所以,看着沈言:“清晏?可是饭菜不合胃口?还是想吃什么别的?”
沈言摇摇头,拿起炭笔,在雪白的宣纸上,用极其端正(带着点控诉的力道)的字迹,一笔一划地写下:
【规矩一:不可以每晚那什么!】
写完,他把纸推到萧彻面前,眼神坚定地看着他,意思很明显:看清楚,没得商量!
萧彻脸上的温柔笑容瞬间僵了一下。他看着那八个大字,尤其是那个加粗的“不可以每晚拿什么”,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眼底闪过一丝不情愿。
他放下筷子,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点“委屈”:“清晏……为何不可?你我既是夫夫,恩爱缠绵,人之常情。” 他试图讲道理,“朕……只是情难自禁。”
沈言不为所动,拿起笔,在“不可以每晚那什么”下面,又重重地写下:
【六天一次!】
“六天?!”萧彻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这……这未免太久了!”他立刻反驳,试图讨价还价,“清晏,六日实在难熬……五日!朕保证,五日一次,朕定会克制些,轻柔些,绝不累着你!” 他眼神灼灼,带着诱惑。
沈言瞪圆了眼睛,差点把笔捏断!五天?!还“轻柔些”?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尤其是床上说的话!他用力摇头,指着纸上“六天一次”那四个字,手指点得笃笃响,眼神坚决:就六天!没得商量!
萧彻看着谢清晏那副“你敢再减我就跟你急”的模样,薄唇紧抿。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
就在沈言以为他要妥协时,萧彻忽然开口,语速飞快,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霸道:
“四天!”
沈言:“!!!”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但没加,反而减了一天?!他震惊地看着萧彻,眼神仿佛在说:陛下,您的数学是跟体育老师学的吗?!讨价还价哪有越还越少的?!
萧彻无视了谢清晏控诉的眼神,理直气壮:“四日已是朕的底线!清晏,你忍心让朕煎熬六日?四日,朕必当珍惜,好生待你。” 那语气,仿佛他做出了天大的让步。
沈言气得胸口起伏,拿起笔就要在纸上重重写下“不行!必须六天!”,笔尖都快戳破纸背了。
然而,萧彻的下一句话如同惊雷般砸了下来:
“三天!”
帝王斩钉截铁,一锤定音,深邃的眼眸紧锁着沈言,带着一种“朕已退无可退”的决绝气势。“三日一次!清晏,这是朕最后的让步!若再少……” 他故意停顿,目光扫过沈言纤细的腰肢和苍白的小脸,语气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威胁”和浓浓的担忧,“……朕怕你受不住。朕……也心疼。”
沈言握着笔的手彻底僵在了半空中。
三天?!
他脑子里飞快地计算着:六天变三天?这“砍价”幅度……简直是腰斩!但是……看看萧彻那副“你再不同意我就敢说两天甚至一天”的架势……
一股寒意从沈言脚底板窜起!一天一次?!那他还活不活了?!腰还要不要了?!
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沈言做出了最明智或者说最怂的决定。
他猛地点头,如同小鸡啄米,生怕萧彻反悔,飞快地在纸上写下:
【成交!三天一次!】
写完,还重重地在后面画了个圈,表示强调和尘埃落定。
萧彻看着纸上那“三天一次”的“不平等条约”,虽然眉宇间还残留着一丝“未能争取到更短周期”的遗憾和不满足,但看到沈言那副如释重负、生怕他反悔的紧张模样,又觉得心尖软得一塌糊涂。他确实心疼,怕累坏了他的心肝宝贝。
“好,成交。”萧彻终于松口,伸手过去,不是拿纸,而是握住了沈言执笔的手,指腹在他微凉的手背上轻轻摩挲,带着安抚和承诺,“清晏放心,朕……说话算话。” 只是那深邃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如同锁定猎物般的幽光,让人忍不住怀疑这“三天”的间隔,他会不会想办法在“质”上找补回来。
沈言被他看得心头一跳,但想到至少争取到了宝贵的喘息时间,三天总比天天好!他长长舒了口气,感觉腰都没那么酸了。
雪团在角落里默默舔爪子:【滴!宿主达成阶段性战略目标“休养生息条约”,虽然谈判技巧有待提高,宿主太笨了,但结果尚可接受。温馨提示:距离下次“履约”倒计时——71小时58分07秒……06秒……】
沈言:“……” 闭嘴啊!这破系统!
阿萦在一旁低着头,肩膀可疑地耸动,显然是憋笑憋得很辛苦。
陛下和娘娘这“讨价还价”的模样,真是……太有烟火气了!
不过,三天一次……嗯,也挺好的!说明陛下和娘娘恩爱着呢!
午膳继续,气氛却微妙地变了。
萧彻依旧殷勤布菜,只是眼神时不时瞟向沈言,带着点“三天怎么这么漫长”的幽怨和“还有35个时辰就能开动了”的灼热期待。
沈言则埋头苦吃,努力补充元气,同时在心里默默祈祷:这三天,请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