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予竹接过通知书,低头看了看上面的信息:孩子姓名、班级编号、报到时间,字迹工整清晰,还加盖了红色的园方公章,显得格外正式。她转头看向弟弟:“小汤圆,这是你的通知书哦。”
小汤圆接过那张纸,双手捧着,像对待什么珍贵的宝物一般,小心翼翼地塞进自己的小书包夹层里,还拉好拉链确认了一遍。“姐姐,我有通知书了!就像你考上京大的录取通知书一样!”
汤予竹心头一暖,蹲下身摸了摸他的头:“是啊,这是属于你的新起点。以后你就是幼儿园的小朋友了,要听老师的话,和小朋友友好相处,知道吗?”
“知道!”小汤圆挺起胸膛,一脸郑重。
离开幼儿园后,阳光变得更加明媚温暖。汤予竹牵着弟弟的手,走向附近的菜市场——她想做一顿“庆祝餐”,既是为了庆祝小汤圆顺利入园,也是为了纪念他们在京大的生活终于步入正轨。
菜市场热闹非凡,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新鲜的蔬菜码得整整齐齐,红彤彤的西红柿、翠绿的青菜、紫亮的茄子堆满摊位;水产区的鱼虾活蹦乱跳,鲈鱼在水箱里甩尾游弋,眼睛明亮有神。
小汤圆拉着姐姐的手东张西望,一会儿指着苹果摊上闪着光泽的红苹果,一会儿又凑近看螃蟹横着爬行的样子,眼睛里写满了好奇与欣喜。
“我们买条鲈鱼吧。”汤予竹选中一条体型适中的鲜活鲈鱼,“清蒸最鲜嫩,刺少,适合你吃。”
老板爽快地捞出鱼,放在案板上,动作麻利地刮鳞、剖腹、去内脏、剪鳍,一气呵成。清洗干净后用塑料袋装好,递了过来。
他们还买了嫩青菜、几个西红柿、一块嫩豆腐,以及一小篮红艳欲滴的草莓——那是为草莓小蛋糕准备的。
回到宿舍,汤予竹系上围裙,开始忙碌午餐。清蒸鲈鱼讲究火候精准。她在鱼身两侧各划三刀,便于入味和受热均匀。然后在刀口处塞入姜片,在鱼肚和表面铺上葱段,淋上少许料酒去腥,再抹一层生抽提鲜。将整条鱼放入深盘,放入蒸锅,大火蒸八分钟。
“八分钟刚好。”她心里默念,“时间短了不熟,长了肉质变老。”
趁着蒸鱼的间隙,她开始制作草莓小蛋糕。这是她改良过的简易版,无需烤箱,用电煮锅就能完成。她将两个鸡蛋打入碗中,加入适量白糖,用打蛋器快速搅打至颜色发白、体积膨松。接着筛入低筋面粉,倒入牛奶,继续搅拌至顺滑无颗粒的面糊。
电煮锅预热后刷一层薄油,用小勺舀入面糊,摊成一个个圆形小饼,小火慢煎。待底部定型、边缘微黄后翻面,另一面也煎至金黄即可出锅。一共做了六片蛋糕胚,叠成三层,中间抹上原味酸奶,铺上切好的草莓块,最上面再点缀几颗完整的草莓,简单却诱人。
“姐姐,蛋糕好了吗?”小汤圆趴在厨房门口,鼻子不停地嗅着空气中的甜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锅里。
“马上就好,等鱼蒸好我们就开饭。”汤予竹笑着说。
八分钟一到,她迅速关火,掀开锅盖。一股浓郁的鱼香迎面扑来,鲈鱼已经完全熟透,鱼肉雪白细腻,姜葱的清香与鱼鲜完美融合。她撒上些许葱花和红椒丝点缀,再淋上一勺烧热的食用油,“滋啦”一声响,香气瞬间爆发,整个屋子都弥漫着诱人的味道。
午餐十分丰盛:清蒸鲈鱼、蒜蓉炒青菜、西红柿豆腐汤,再加上那盘色彩缤纷的草莓小蛋糕。小汤圆吃得格外满足,鲈鱼吃了大半条,连平时不爱碰的青菜也吃了不少。最后捧着蛋糕,小口小口地啃着,嘴角沾了酸奶也不自知,满脸幸福。
午后阳光慵懒,汤予竹开始为晚上的直播做准备。今晚的主题是“家常版红烧肉”,这是她的拿手菜之一,也是记忆中母亲常做的味道,承载着浓浓的家乡情。
晚上七点整,直播准时开始。镜头前的汤予竹系着一条淡蓝色碎花围裙,头发重新梳理过,显得干净利落。她举起一块肥瘦相间的三层五花肉,微笑着说:“大家晚上好,今天要做的是家常版红烧肉,选用的是带皮五花,肥瘦交替,炖出来油而不腻,香得能下三碗饭。”
弹幕立刻活跃起来:
【红烧肉!我的最爱!】
【小汤圆今天报名成功了吗?替他开心!】
【求看入园通知书!想看看小朋友的第一份“录取信”!】
【予竹姐的厨艺越来越稳了,每次看都想跟着做!】
汤予竹笑着回应:“小汤圆今天顺利报名了,下周一正式入园,刚才还在吃草莓蛋糕呢。”她一边说着,一边将五花肉切成两厘米见方的块状,冷水下锅,加入姜片和料酒焯水。水面渐渐浮起灰褐色的浮沫,她用勺子耐心撇去,直到汤色清澈。
“五花肉一定要焯水,去除血水和腥味。”她解释道,“捞出后要用温水冲洗,保持肉质紧实。”
炒锅烧热,倒少许油,放入姜片和葱段爆香,再下入五花肉块,小火慢煎。油脂逐渐析出,肉块边缘微微焦黄,散发出浓郁的肉香。“煎一煎可以逼出多余油脂,吃起来不腻,而且更香。”
接着加入两勺生抽调味,一勺老抽上色,再放入一块冰糖,翻炒至冰糖融化、每块肉都裹上红亮的酱汁。随后倒入足量热水,水量刚好没过肉块。投入一颗八角、一片香叶,大火烧开后转小火,盖上锅盖,慢炖一个小时。
“炖红烧肉最讲究耐心。”她对着镜头说,“小火慢炖,让肉质一点点变得软糯,酱汁自然浓稠,这才是家的味道。”
趁着炖肉的时间,她和网友们聊起了最近的生活:“音乐系的琴房很安静,中文系的教授讲课特别生动,小汤圆也开始适应集体生活了。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一小时后,红烧肉炖好了。她掀开锅盖,浓郁的香气直冲鼻尖。五花肉呈现出诱人的枣红色,颤巍巍地堆叠在锅中,酱汁浓稠油亮。她转大火收汁,不断翻动肉块,让每一口都挂满醇厚的酱汁。最后撒上一把葱花,盛入白瓷盘中。
“这样一道家常红烧肉就完成了。”她展示成品,“肥而不腻,瘦而不柴,配米饭绝佳。”
直播结束时,小汤圆早已入睡,怀里仍紧紧抱着那份入园通知书。汤予竹轻轻帮他盖好被子,又小心翼翼地将通知书取出,放进书桌的抽屉里,与自己当年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并排放在一起——一个是她的梦想启航,一个是弟弟人生的新起点,两张纸,承载着两代人的希望。
她坐回书桌前,翻开中文系的《现代文学》教材,指尖轻轻划过文字。窗外,京大校园静谧安宁,月光洒在未名湖上,泛起粼粼波光,如同一层温柔的纱,静静守护着这对相依为命的姐弟,陪伴他们走向更加安稳明亮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