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未散尽,谷口的厮杀声便撕破了黎明的寂静。周勃亲率三万汉军列阵而来,旌旗在雾气中若隐若现,甲胄的寒光透过稀薄的晨雾,像一片移动的铁壁。他勒住战马,望着崖顶飘扬的玄色旗帜,厉声喝道:“天宇!可敢下崖一战?”
崖上的天宇闻言,指尖抚过腰间的佩剑,剑鞘上的铜环轻响。“赵虎,带重甲营守住左翼,李木率弓箭手压制中军。”他话音未落,已提着长枪从崖顶跃下,战马在崖底稳稳接住,四蹄踏碎晨露,溅起一片湿痕。
“周勃,你的对手是我。”天宇的声音穿透雾气,长枪直指对方咽喉,“三万汉军,今日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
周勃怒喝一声,挥刀便砍。刀锋带着破空的锐响劈来,被天宇侧身避开,长枪顺势缠上对方手腕,借着战马冲力一拧,周勃的佩刀“哐当”落地。“你老了,周勃。”天宇的长枪抵住他的胸口,枪尖的寒气逼得对方后仰。
汉军阵中顿时骚动,左翼的重甲兵刚想冲锋,就被赵虎的重甲营迎面撞退——那些裹着双层铁甲的士兵像移动的堡垒,刀砍不进,枪刺不透,硬生生把汉军左翼撕开一道口子。“杀!”赵虎的巨斧劈开一名汉军百夫长的头盔,脑浆迸裂间,重甲营如入无人之境。
右翼的李木也没闲着,数百支火箭腾空而起,在晨雾中划出弧线,精准落在汉军中军的旌旗丛里。“射旗手!”李木的弓弦不停,汉军的指挥旗应声而倒,顿时阵脚大乱。
周勃趁天宇分神的瞬间,抽出靴中短刀刺向马腹。战马吃痛跃起,天宇借势翻身落地,长枪横扫,正中周勃膝盖。“噗”的一声脆响,膝盖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周勃单膝跪地,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天宇的长枪再次指向自己咽喉。
“当年你诬陷我通敌时,该想到有今日。”天宇的声音冷得像崖上的霜,“三万汉军,不过是给你陪葬的祭品。”
周勃挣扎着想爬起,却被长枪直接刺穿锁骨,钉在地上。“不!我乃汉将!你敢……”
“现在不是了。”天宇踩住他的胸口,长枪猛地抽出,带出一蓬血花。周勃的嘶吼戛然而止,眼睛圆睁,到死都没明白自己怎么会败得如此彻底。
主帅被杀的消息像瘟疫般传遍汉军阵中,本就混乱的阵型彻底崩溃。赵虎的重甲营从左翼碾过,斧刃劈开甲胄的闷响此起彼伏;李木的弓箭手在崖上持续输出,箭雨如蝗,让汉军连抬头的机会都没有;天宇则提着滴血的长枪,从右翼杀入,枪尖所及之处,甲胄碎裂,血肉横飞。
“降者不杀!”李木的喊声在晨雾中回荡,却没几个汉军敢信——毕竟周勃的尸体还钉在阵前,鲜血染红了大片土地。有人试图突围,被重甲兵的巨斧拦腰斩断;有人跪地求饶,却被溃兵冲撞着踩成肉泥;更多人在箭雨中惨叫倒地,尸体很快堆成了小山。
晨雾渐渐散去,阳光照在黏腻的血地上,泛着诡异的红光。赵虎拄着巨斧站在尸堆上,重甲上的血珠顺着甲片缝隙滴落,在脚下汇成小小的血洼。“将军,汉军全灭了!”
天宇站在周勃的尸体旁,长枪拄地,望着漫山遍野的尸体,忽然觉得晨风吹得人发冷。三万具尸体铺成的“地毯”从谷口一直延伸到三里外,断肢残骸间,偶尔还能看到攥紧的拳头——那是到死都没放下的抵抗。
“烧了。”天宇转身走向战马,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一把火烧干净,省得瘟疫滋生。”
火舌很快吞噬了谷口,浓烟冲天而起,连日光都被染成了暗红色。赵虎和李木跟在天宇身后,谁都没有说话——他们都知道,这场胜利来得太血腥,却也太必要。就像天宇说的,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人的残忍。
当火焰渐渐熄灭,只留下一片焦黑的土地时,天宇勒住马缰回望了一眼。那里曾是三万汉军的葬身地,此刻却安静得只剩风吹过焦土的呜咽。“走了。”他淡淡道,调转马头,长枪在阳光下闪着冷光,“下一个,该轮到刘邦了。”
身后的焦土在马蹄声中渐渐远去,没人再回头。有些胜利,注定要浸满鲜血,就像有些道路,一旦踏上,便再无退路。而天宇知道,他们的路,才刚刚走到中途,前面还有更多的厮杀等着,更多的鲜血要流——但这又如何?只要能走到终点,这点代价,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