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边郡侯府,天宇正翻阅着三份呈上来的文书。参军府的《秋冬防御总策》详细标注了匈奴可能袭扰的七个方向,附带各方向的兵力部署图和应急预案;兵曹司的《三季度训练简报》列出了各营的考核成绩,轻骑营的骑射命中率较上月提升了两成,步卒营的阵法演练已能做到半柱香内完成三次变阵;户曹司的《粮草储备清单》则清晰记录着各粮仓的存粮数量、入库时间和预计消耗,甚至标注了每批粮食的晾晒周期。
“不错。”天宇在每份文书上都盖了“准”字印,对侍立一旁的王敬道,“去告诉周恒、张猛和李信,明日辰时到演武场,我要亲自验收。”
次日天刚亮,演武场已是旌旗猎猎。参军府的幕僚们在东侧搭建了简易沙盘,周恒正拿着木杆推演防御战术;兵曹司的士兵们列成整齐的方阵,甲胄在晨光下泛着冷光;户曹司的小吏们推着几辆粮车候在西侧,车辕上插着“应急补给”的木牌。
“开始吧。”天宇一声令下,演练正式开始。
参军府率先演示战略调度:周恒举起狼山方向的令旗,“匈奴三万骑袭扰,烽火台已传信号!”兵曹司的张猛立刻挥动令旗,轻骑营如离弦之箭般冲出,步卒营迅速结成防御阵形;几乎同时,户曹司的李信让人推着粮车直奔预设的补给点,小吏们麻利地卸下粮草,用 chalk(白垩)在地上画出“三日份”“五日份”的标记。
半个时辰内,从“敌情通报”到“兵力集结”再到“粮草到位”,三个环节衔接得严丝合缝。最后一轮演练中,周恒突然增加变数:“右翼遭小股敌军突袭,需分兵支援!”张猛毫不犹豫地从主力中抽调五百骑,由赵虎带领驰援,而李信早已让补给车提前分了一批粮草在右翼路线上,恰好赶上支援部队取用。
“好!”天宇抚掌大笑,“从战略预判到战术执行,再到后勤跟进,一气呵成!这才是边郡该有的样子。”
周恒擦了擦额头的汗:“侯爷,这多亏了上月定下的‘三刻响应制’——参军府发令后,兵曹司需在三刻内完成兵力调配,户曹司同步启动对应方向的补给预案,谁也拖不得后腿。”
张猛补充道:“我们还跟户曹司约定了‘暗号补给’,比如看到‘红幡’就知是轻骑急行,需准备便携干粮;看到‘黑旗’便知是持久战,要送营帐和药材。”
李信笑着展示了新制的“粮草调度牌”,木牌上刻着不同符号:“有了这牌子,就算是乡野小吏也能看懂该送什么、送多少,不用再等文书往来。”
天宇接过调度牌,上面的符号简单明了——三角形代表箭矢,圆形代表粮食,交叉的线条代表药材。“细节做得好。”他看向三人,“从今日起,边郡军政事务,你们三司自行决断,每月只需向我报备一次即可。”
三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激动。这意味着,边郡的行政军事体系已真正具备了独立运转的能力,无需再事事请示中枢。
消息传开,边郡的官吏百姓都松了口气。商户们开始扩大经营,因为兵曹司的巡逻让商路更安全了;农夫们开垦了更多荒地,户曹司的新税制保证了“多劳多得”;连归附的羌人部落都主动送来战马,希望能加入联防军——他们看到,这个由参军府、兵曹司、户曹司构成的体系,真的能带来安稳。
夜幕降临时,天宇站在城楼上,望着万家灯火。远处的军营传来整齐的口号声,那是兵曹司在夜训;户曹司的账房还亮着灯,小吏们在核对新收的秋粮;参军府的灯也没熄,周恒和幕僚们想必又在推演明年的防御计划了。
他知道,一个属于边郡自己的体系,已经悄然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