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青石板上,溅起半尺高的水花,赵高峰攥着父亲赵山河的遗书,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纸页上只有潦草三字——“后山坟”,末尾还沾着暗红血渍,像是未干的泪痕。
他爹是镇上有名的武师,三天前说去后山“清障”,便再没回来。今早有人在坟地老槐树下发现了他的尸体,胸口一个血洞,手中却紧攥着半张泛黄的羊皮,被官差当作证物收走。赵高峰赶到时,只看见父亲圆睁的双眼,仿佛要将什么东西刻进他心里。
“高峰,你爹走前,曾说过‘龙抬头,藏金沟’的话。”邻居王伯撑着油纸伞赶来,声音压得极低,“那后山坟,埋的不是普通人,是二十年前被满门抄斩的李员外一家。”
赵高峰心头一震,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进衣领,却没半分凉意。他想起小时候翻父亲的木箱,曾见过一块刻着“李”字的玉佩,当时父亲只说是“旧友所赠”,如今想来,恐怕没那么简单。
当晚,他揣着父亲留下的短刀,悄悄摸向后山。坟地在月光下泛着惨白,老槐树的枝桠像鬼爪般伸向天空,风一吹,树叶“沙沙”作响,竟像是有人在耳边低语。他刚走到李员外的坟前,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谁?”
转身的瞬间,一道黑影迎面扑来,手中短刃泛着冷光。赵高峰侧身躲开,短刀出鞘,与对方缠斗起来。黑影的招式狠辣,招招直奔要害,却在交手时不慎露出腰间一块玉佩——正是他小时候见过的那块“李”字佩。
“你是谁?为何有这玉佩?”赵高峰喝问。
黑影却不答话,虚晃一招,转身就跑,消失在树林深处。赵高峰追了几步,却在地上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想找全藏宝图,明日午时,破庙见。
次日午时,太阳毒辣,破庙却阴森得吓人。屋顶漏着光,灰尘在光束中飞舞,墙角堆着几具残破的佛像,佛头滚在地上,眼窝黑洞洞的,像是在盯着来人。
赵高峰刚进门,就听见身后“吱呀”一声,庙门自动关上了。他握紧短刀,转身望去,只见供桌后站着一个穿灰衣的老妇,脸上布满皱纹,眼睛却亮得吓人。
“你是赵山河的儿子?”老妇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是,你是谁?藏宝图在哪?”赵高峰问。
老妇冷笑一声,从袖中掏出半张羊皮——与父亲手中那半张一模一样!“这半张,是李家的遗物。二十年前,李员外藏了一批黄金,想献给反清义士,却被官府告密,满门抄斩。你爹是李员外的护卫,当年侥幸逃脱,却一直没敢拿出藏宝图。”
赵高峰心头一沉:“那我爹的死,是官府干的?”
“是,也不是。”老妇走到佛像旁,伸手在佛肚上敲了敲,“官府想要黄金,可还有一伙人,比官府更急。”话音刚落,供桌下忽然钻出三个蒙面人,手中长刀直指赵高峰。
“老东西,你敢耍我们!”为首的蒙面人怒喝,显然是冲着藏宝图来的。
老妇却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一枚火折子,点燃了供桌上的蜡烛:“谁能拿到藏宝图,就看本事了。”
混乱瞬间爆发。赵高峰与蒙面人缠斗,老妇却趁机往后门退去。他余光瞥见老妇手中的羊皮,挥刀逼退对手,追了上去。刚到后门,却看见老妇倒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匕首,羊皮已经不见踪影。
“救……救我……”老妇抓住赵高峰的裤腿,从口中吐出一枚铜钱,“去……铜山寺……找慧能……”话没说完,头一歪,没了气息。
赵高峰捡起铜钱,只见上面刻着一个“慧”字。他刚要起身,却听见庙外传来马蹄声——官府的人来了。
赵高峰不敢久留,连夜逃往铜山寺。铜山在城外五十里,山路崎岖,夜里更是伸手不见五指。他走了半宿,终于在天亮时看到了寺庙的轮廓,却发现寺门紧闭,墙上爬满了藤蔓,像是许久没人打理。
“有人吗?”他敲门,半天没动静。推开门,院子里积满了落叶,香炉倒在地上,香灰撒了一地。走进大殿,佛像的头颅不翼而飞,地上有几滩发黑的血迹,像是刚发生过厮杀。
“慧能大师?”他喊了一声,只有回声在殿内回荡。
转到后院,他看见一间禅房虚掩着门。推开门,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张木桌,桌上放着一本佛经,翻开的页面上写着“藏宝图在‘水落石出’处”,旁边还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像一滴水,下面压着一块石头。
“水落石出……”赵高峰正琢磨,忽然听见窗外有动静。他躲到门后,只见一个穿僧衣的人走进来,脸上蒙着布,只露出一双眼睛。那人走到桌前,拿起佛经,刚要翻看,赵高峰突然冲出,将其按在桌上。
“你是谁?慧能大师在哪?”
那人挣扎着,扯下脸上的布——竟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和尚,脸上满是惊恐:“我……我是寺里的沙弥,慧能大师三天前被一伙人抓走了,他们说要找藏宝图。”
赵高峰松开手:“他们往哪走了?”
“往……往山后的黑龙潭去了,那里有个山洞,大师说过,‘水落石出’指的就是那。”
赵高峰刚要起身,小和尚突然拉住他:“小心!那些人会用毒,他们的刀上涂了‘见血封喉’!
黑龙潭的水是墨黑色的,岸边的石头上长满了青苔,散发着腐臭的气味。赵高峰顺着小和尚指的方向,找到了山洞——洞口被藤蔓遮住,里面黑漆漆的,隐约能听见滴水声。
他掏出火折子,点燃后往里走。洞壁上刻着许多奇怪的图案,像是某种符咒,火光照在上面,影子晃动,竟像是有无数人影在洞壁上跳舞。走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前方忽然传来说话声。
“慧能,你再不交出藏宝图的另一半,我就把你扔进黑龙潭喂鱼!”一个粗哑的声音响起。
赵高峰悄悄探头,只见洞中央绑着一个老和尚,正是慧能,他对面站着三个壮汉,手中的长刀在火折子的光下泛着绿光——果然涂了毒。
“藏宝图早已不在我这,当年李员外将其分为两半,一半给了赵山河,一半给了我,可三年前,我的那半被人偷走了。”慧能闭着眼睛,声音平静。
“你骗谁!”壮汉举起刀,就要砍下去。赵高峰见状,猛地冲出去,短刀直刺壮汉后背。壮汉反应极快,转身格挡,刀刃相撞,发出“叮”的一声。
另外两个壮汉见状,也围了上来。赵高峰以一敌三,渐渐有些吃力。慧能趁机挣扎,想要解开绳子,却被其中一个壮汉踹倒在地。
“小子,你找死!”为首的壮汉怒吼,挥刀砍向赵高峰的胸口。他侧身躲开,却被对方的刀划到了胳膊,鲜血瞬间流了出来。
“小心毒!”慧能大喊。
赵高峰心中一紧,刚要擦去血迹,却看见壮汉突然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他愣了一下,只见小和尚从洞口跑进来,手中拿着一根木棍:“我……我用毒草打了他的头!”
剩下的两个壮汉见状,想要逃跑,却被赵高峰拦住。一番缠斗后,两人都被制服。赵高峰解开慧能的绳子,刚要问藏宝图的事,却看见慧能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指着他的身后:“那……那是什么?”
赵高峰转身,只见洞壁上的图案突然亮起,一个黑影从水中钻了出来——竟是个浑身是水的怪人,脸上戴着青铜面具,手中拿着一把长笛。
怪人吹起长笛,声音尖锐刺耳,赵高峰只觉得头晕目眩,手中的短刀差点掉在地上。小和尚更是直接捂住耳朵,倒在地上打滚。
“你是谁?”赵高峰强撑着问道。
怪人不答话,长笛一转,声音变得低沉,洞中的水滴突然开始晃动,像是要形成水柱。慧能脸色大变:“是‘控水术’!他是当年官府的杀手,‘水鬼’!”
水鬼冷笑一声,长笛一扬,一道水柱突然从地上涌起,直奔赵高峰。他纵身躲开,水柱却砸在洞壁上,碎石飞溅。小和尚趁机爬起来,跑到慧能身边:“大师,怎么办?”
“他的弱点在面具后面,面具是他的法器!”慧能喊道。
赵高峰点头,握紧短刀,朝着水鬼冲去。水鬼再次吹起长笛,无数水珠在空中凝聚,变成锋利的水箭,射向赵高峰。他左躲右闪,趁机靠近,一刀砍向水鬼的面具。
“哐当”一声,面具被砍裂,水鬼发出一声惨叫,转身就往洞口跑。赵高峰追了上去,却在洞口看见水鬼跳进了黑龙潭,瞬间没了踪影。
“他跑了,藏宝图的事……”赵高峰回头,却看见慧能倒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根水箭,鲜血染红了僧衣。
“高峰……”慧能抓住他的手,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与父亲和黑影身上的玉佩一模一样,“三块玉佩……合在一起,才能打开……藏金洞的门……你爹的玉佩……在他的坟里……”话没说完,便没了气息。
小和尚哭着跪在地上,赵高峰握紧玉佩,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找到藏宝图,为父亲和慧能报仇。
赵高峰带着小和尚回到后山坟地,此时已是深夜,月光透过老槐树的枝桠,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他走到父亲的坟前,按照慧能的话,在坟头的第三块砖下摸索,果然摸到了一个木盒。
打开木盒,里面放着一块玉佩和一张纸条。玉佩与慧能给的一模一样,纸条上写着:“藏金洞在乱葬岗的‘鬼哭石’下,需三块玉佩合一,方能开启。切记,洞内有‘血尸’守护,不可惊动。”
“血尸?”小和尚吓得发抖,“高峰哥,我们还要去吗?”
赵高峰点头:“必须去,这不仅是为了藏宝图,更是为了报仇。”
两人刚要离开,却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转身一看,竟是之前在破庙遇到的黑影,他手中拿着半张羊皮,正是老妇被抢走的那半。
“你终于来了。”黑影开口,声音竟有些熟悉。
“你到底是谁?”赵高峰问道。
黑影扯下脸上的黑布,露出一张熟悉的脸——竟是镇上的捕头,王虎!
“没想到吧?”王虎冷笑,“当年我是李员外的家丁,亲眼看见他藏了黄金。这些年,我一直在找藏宝图,赵山河不肯交出来,我只好杀了他。老妇和慧能,也都是我杀的。”
赵高峰怒不可遏,挥刀冲向王虎。王虎早有准备,掏出腰间的长刀,与他缠斗起来。小和尚在一旁,捡起地上的石头,砸向王虎的后背。
王虎吃痛,转身一脚踹飞小和尚,又挥刀砍向赵高峰。赵高峰趁机将三块玉佩扔在地上,三块玉佩合在一起,突然发出一道金光,照亮了整个坟地。
王虎被金光晃得睁不开眼,赵高峰趁机一刀刺中他的胸口。王虎倒在地上,临死前还盯着玉佩:“黄金……我还没拿到……”
赵高峰扶起小和尚,捡起玉佩和羊皮,心中却有些不安:慧能说的血尸,到底是什么?
乱葬岗在城外的荒山上,到处都是裸露的棺材和白骨,风一吹,棺材盖“吱呀”作响,像是有鬼魂要从里面爬出来。赵高峰和小和尚找到“鬼哭石”——那是一块巨大的黑色石头,形状像一张哭脸,石头下有一个洞口,被杂草遮住。
赵高峰将三块玉佩放在洞口的凹槽里,玉佩合在一起,发出金光,洞口的石门缓缓打开。一股腐臭的气味从洞中涌出,小和尚捂住鼻子,不敢进去。
“我先进去,你在外面等着。”赵高峰说。
他拿着火折子,走进洞中。洞内很宽敞,地上铺着石板,石板上刻着许多符咒。走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前方出现一个大厅,大厅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棺材,棺材上刻着“李员外之墓”五个字。
“藏金洞应该就在棺材后面。”赵高峰心想,刚要靠近棺材,却听见棺材里传来“咚咚”的声音,像是有人在里面敲门。
他握紧短刀,警惕地盯着棺材。突然,棺材盖“砰”的一声被掀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影从里面跳了出来——正是慧能说的血尸!
血尸的皮肤是暗红色的,眼睛是白色的,没有瞳孔,他嘶吼着冲向赵高峰。赵高峰挥刀砍去,刀刃砍在血尸的身上,竟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怎么会这样?”赵高峰大惊,转身就跑。血尸在后面紧追不舍,他跑了没几步,却被地上的白骨绊倒。血尸趁机扑上来,张开嘴,露出锋利的牙齿。
就在这时,小和尚突然冲进来,手中拿着一根燃烧的木棍,砸向血尸的后背。血尸被火烫到,发出一声惨叫,转身扑向小和尚。
赵高峰趁机爬起来,一刀刺中血尸的心脏。血尸晃了晃,倒在地上,渐渐化为一滩血水。
“你怎么进来了?”赵高峰问道。
“我担心你,就跟进来了。”小和尚喘着气,“高峰哥,你看,棺材后面有个门。”
赵高峰走到棺材后面,果然看见一个石门,门上刻着“藏金洞”三个字。
赵高峰推开石门,里面堆满了黄金,金光刺眼。他刚要进去,却听见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没想到吧,你们还是掉进了我的陷阱。”
转身一看,竟是王虎!他胸口的伤口还在流血,却拿着一把弓箭,对准了赵高峰。
“你没死?”赵高峰大惊。
“我命大。”王虎冷笑,“我早就知道藏金洞在这里,也知道血尸的事。我故意让你们找到玉佩,就是想让你们帮我除掉血尸。现在,黄金是我的了。”
小和尚趁机捡起地上的石头,砸向王虎。王虎侧身躲开,一箭射向小和尚。赵高峰扑过去,将小和尚推开,箭射中了他的肩膀。
“高峰哥!”小和尚哭喊道。
赵高峰忍着痛,挥刀冲向王虎。王虎收起弓箭,掏出长刀,与他缠斗起来。两人打得难解难分,王虎的伤口不断流血,渐渐体力不支。
赵高峰趁机一刀砍中他的胳膊,长刀掉在地上。王虎踉跄着后退,不小心掉进了黄金堆里。他刚要爬起来,却发现黄金堆里有许多毒针,毒针穿透了他的衣服,刺进了他的皮肤。
“这……这是怎么回事?”王虎惊恐地喊道,很快就口吐白沫,没了气息。
赵高峰走到黄金堆前,发现毒针是从黄金下面的木板里伸出来的。他恍然大悟:“原来李员外早就料到,会有人来抢黄金,所以设下了毒计。”
小和尚走到他身边,看着黄金:“高峰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赵高峰摇头:“这些黄金,是李员外为反清义士准备的,我们不能据为己有。而且,这里太危险了,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两人刚要转身,却听见洞外传来马蹄声——官府的人来了!
赵高峰和小和尚刚跑出藏金洞,就被官府的人围了起来。为首的是知府,他骑着高头大马,盯着赵高峰:“赵高峰,你杀了捕头王虎,还私闯藏金洞,罪大恶极,束手就擒吧!”
“王虎是凶手,他杀了我爹和慧能大师!”赵高峰喊道,肩膀上的箭伤还在渗血,每动一下都扯得皮肉生疼。
“休得狡辩!”知府冷笑一声,手中马鞭一扬,“给我拿下!反抗者,格杀勿论!”
官兵们举着长枪冲了上来,枪尖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赵高峰将小和尚护在身后,短刀横在胸前,勉强挡住第一波攻击。可官兵人多势众,他后背很快挨了一棍,踉跄着跪倒在地。小和尚急得红了眼,捡起地上的断骨,狠狠砸向一个官兵的膝盖,却被对方一脚踹飞,撞在鬼哭石上,吐出一口鲜血。
“住手!”赵高峰嘶吼着想要爬起来,却被两个官兵按住肩膀。知府催马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赵山河当年护着反贼余孽,如今你又私闯藏金洞,你们父子俩,都该死!”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杀!”的呐喊,一群黑衣人像旋风般冲了过来。为首的中年男子手持长剑,剑花一挽就挑飞了两个官兵的长枪,他冲到赵高峰身边,一剑斩断绑住他的绳索:“我是反清义士陆沉,奉李员外遗命,前来接应!”
赵高峰又惊又喜,接过陆沉递来的短刀,重新加入战局。黑衣人们个个武艺高强,很快就将官兵冲得阵脚大乱。知府见状不妙,拨转马头想要逃跑,陆沉却早有防备,甩出一把飞刀,正中知府的马腿。马受惊跃起,将知府掀翻在地,被几个黑衣人当场擒住。
剩下的官兵见知府被俘,纷纷扔下武器投降。陆沉走到赵高峰面前,拱手道:“多谢赵兄弟替我们除掉王虎、破解血尸陷阱,李员外的黄金,终于能归义军所用了。”
赵高峰刚要开口,却突然瞥见小和尚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得吓人,他赶紧跑过去扶住小和尚:“你怎么样?”
小和尚虚弱地笑了笑,从怀中掏出半张羊皮:“高峰哥,这是……老妇被抢走的那半藏宝图,我刚才在破庙……偷偷拿回来的……现在,藏宝图终于全了……”话没说完,头一歪,彻底没了气息。
赵高峰抱着小和尚的尸体,眼眶通红。陆沉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低沉:“他是个英雄,我们会记住他的。
处理完官兵的后事,陆沉带着赵高峰和黑衣人们走进藏金洞。黄金堆在洞中,在火把的映照下泛着温暖的光,却再也让人生不出半分贪念。赵高峰看着黄金,想起父亲临终前的眼神、慧能大师的牺牲、小和尚的笑容,突然明白了父亲守护藏宝图的意义——这不是普通的黄金,是反清复明的希望,是无数义士的性命换来的信仰。
陆沉走到黄金堆前,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黄金下面除了毒针,还有一个暗格。他打开暗格,里面放着一封泛黄的信,正是李员外的亲笔信。信中写道:“吾藏黄金万两,非为私用,乃为助义军推翻清廷,还天下百姓太平。若后世有人能寻得此金,望能代吾完成遗愿,莫要让黄金落入奸人之手。”
赵高峰接过信,手指抚过字迹,仿佛能感受到李员外当年的热血与决心。他抬头看向陆沉:“陆大哥,这些黄金,就交给你们了。我爹一生守护它,如今,终于能让它发挥真正的作用了。”
陆沉重重点头:“赵兄弟放心,我们一定会用这些黄金招兵买马,早日推翻清廷,不辜负你爹、慧能大师和小和尚的牺牲。”
走出藏金洞时,天已经亮了,朝阳从东边升起,染红了半边天。赵高峰看着远方的朝霞,心中豁然开朗。他没有带走一分黄金,只带走了父亲留下的短刀和小和尚珍藏的藏宝图——不是为了纪念黄金,而是为了纪念那些为守护正义而牺牲的人。
后来,反清义军凭借这批黄金日益壮大,多次击败清军。赵高峰也加入了义军,带着父亲的短刀,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成为了一名人人敬佩的勇士。有人问他,后悔放弃黄金吗?他总是笑着摇头:“真正的宝藏,从不是黄金,而是心中的正义与信仰。”
而那两张拼合完整的藏宝图,被陆沉妥善保管在义军大营中,成为了激励无数义士前行的象征——它见证了牺牲,也承载了希望,更诉说着一个关于守护与正义的故事,在江湖中代代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