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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零七分,张莹莹是被一阵尖锐的腹痛惊醒的。那痛感来得突然,像有把生锈的剪刀在腹腔里反复绞动,让她瞬间从浅眠中弹坐起来,额头上瞬间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卧室里拉着厚重的遮光帘,连一丝月光都透不进来,只有床头柜上的电子钟亮着冷白色的光,数字“2:07”在黑暗里显得格外刺眼。

她缓了足足半分钟,才撑着床头柜慢慢坐起身。睡衣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贴在皮肤上凉得发瘆。客厅里传来挂钟“滴答、滴答”的声响,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被无限放大,每一声都像敲在神经上,让本就烦躁的心情更添了几分压抑。她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冰凉的触感顺着脚尖往上窜,激得她打了个寒颤——明明是初夏,这屋子的地板却总像捂不热似的,尤其是靠近卫生间的那片区域,常年都带着一股阴湿的凉意。

张莹莹扶着墙,一步一步挪向卫生间。走廊的声控灯坏了好几天,李哲总说等周末再修,此刻她只能借着卧室门缝漏出的微光摸索前行。走到卫生间门口时,她还特意顿了顿,伸手摸了摸门板——果然,又是凉的,像摸在一块浸了水的石头上。

她推开门,伸手去按头顶的灯。开关“咔哒”响了一声,灯泡闪了两下,又灭了。她皱着眉再按一次,灯光依旧是昏昏沉沉的,亮得断断续续,像是随时会彻底熄灭。直到第三次按下开关,那盏老式白炽灯才终于稳定下来,洒出一片泛黄的光,把卫生间里的瓷砖、洗手台和马桶都照得朦朦胧胧,角落里还堆着几道深黑色的阴影。

张莹莹没心思在意这些。腹痛越来越剧烈,她快步走到马桶边,刚坐下,就感觉水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脚背。那触感很轻,像一片羽毛拂过,又像小鱼的尾巴扫过皮肤,带着点冰凉的湿意。她愣了一下,低头看向马桶里的水——水面很平静,只有她坐下时漾开的几圈涟漪在慢慢消散,水里干干净净的,连一点杂质都没有。

“肯定是太紧张了。”她小声嘀咕着,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最近公司赶项目,她连续加班了半个月,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出现幻觉好像也说得通。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放松下来,可心里总觉得有点发慌,眼角的余光总忍不住往马桶深处瞟。

几分钟后,腹痛缓解了些。张莹莹撑着马桶圈准备起身,就在这时,她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了一点异样——马桶深处的水里,似乎浮着个黑色的东西。她心里一紧,下意识地弯腰凑近了些,借着昏黄的灯光仔细看去。

那是一只手指尖。

准确来说,是一只干瘪发黑的手指尖。皮肤紧紧贴在骨头上,呈现出一种死透了的青黑色,指甲缝里还嵌着些暗褐色的污垢。它就那样静静地浮在水面下,离她的手只有不到十厘米的距离,然后,慢慢地、慢慢地往下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底拉着它,最后彻底消失在马桶深处的黑暗里。

张莹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她僵在原地,眼睛死死盯着那片恢复平静的水面,连呼吸都忘了。刚才那一幕太清晰了,指尖干瘪的纹路、青黑色的皮肤,甚至指甲缝里的污垢,都像刻在视网膜上一样,挥之不去。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咚咚”的声音盖过了客厅的挂钟声,震得耳膜发疼。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猛地反应过来,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马桶上站起来,后背“咚”地一声撞在身后的瓷砖墙上。冰凉的瓷砖贴着后背,却一点也没让她冷静下来。她盯着马桶,双腿控制不住地发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是什么?刚才看到的到底是什么?

后背撞在瓷砖墙上的痛感让张莹莹稍微清醒了些,可视线依旧死死锁在马桶上。她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还有心脏“砰砰”跳得快要炸开的声音。她盯着那片平静的水面,期待着刚才那只枯黑的指尖能再出现一次——哪怕是证明自己没看错也好,可水面就那样静着,连一丝波纹都没有,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她臆想出来的幻觉。

“不可能……”她小声喃喃着,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我明明看到了……”

她咬了咬牙,壮着胆子往前挪了一步,眼睛离马桶更近了。昏黄的灯光照在水面上,能清楚地看到马桶内壁的瓷釉,甚至能看到水下管道口那圈模糊的阴影。她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水里干干净净的,别说枯黑的指尖了,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

张莹莹的心里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如果是幻觉,为什么会那么清晰?那指尖的触感、颜色,甚至指甲缝里的污垢,都真实得可怕。可如果是真的,那东西又去哪了?难道真的沉到管道里去了?

她越想越怕,忍不住后退了两步,后背再次贴紧了冰凉的瓷砖。她盯着马桶,突然觉得那漆黑的管道口像一张巨大的嘴,正无声地盯着她,随时可能把她吞进去。她再也待不下去了,颤抖着伸出手,按下了马桶的冲水键。

“哗啦”一声,水流顺着马桶内壁旋转而下,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张莹莹看着那个漩涡,心里的恐惧不仅没减少,反而更甚——她总觉得,在那个漩涡的中心,有一双眼睛正透过水面盯着她,冰冷、怨毒,带着说不出的恶意。

水流声渐渐变小,马桶里的水重新恢复平静。张莹莹不敢再停留,转身就往卫生间外跑,连灯都忘了关。回到卧室时,她还在不停地发抖,钻进被子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可还是觉得浑身发冷,总觉得那只枯黑的指尖还在跟着她,就贴在被子外面。

她睁着眼睛到天亮,直到窗外泛起鱼肚白,才稍微松了口气。客厅的挂钟显示已经六点半了,李哲的闹钟很快就要响了。她爬起床,脚步还有些虚浮,心里却只有一个念头:再去看看马桶。

她走到卫生间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才推门进去。卫生间里的灯还亮着,昏黄的光依旧有些刺眼。她径直走到马桶边,弯腰仔细检查——马桶内壁干净光滑,瓷釉亮得能反光,水面平静无波,连一点异样的痕迹都没有。她甚至还伸手摸了摸水面,水是凉的,却没有昨晚那种刺骨的寒意。

“难道真的是幻觉?”她忍不住怀疑自己。或许真的是最近太累了,才会出现这种奇怪的幻觉。

就在这时,卧室里传来李哲翻身的声音。张莹莹赶紧走出卫生间,刚洗漱完,李哲就打着哈欠从卧室里走了出来。“早啊老婆,”他走过来,习惯性地想抱她,却被张莹莹下意识地躲开了。

李哲愣了一下,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昨晚没睡好?”

张莹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昨晚的事说了出来。她原原本本地描述了自己看到的那只枯黑的指尖,还有那种真实的触感。可她话刚说完,李哲就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啊,肯定是最近加班太累了,出现幻觉了。咱们这房子刚住进来半年,马桶都是新换的,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

“可是我看得很清楚!”张莹莹急忙辩解,“那指尖是青黑色的,还干瘪得贴在骨头上,指甲缝里还有污垢……”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累了。”李哲打断她,语气带着点敷衍,“等这个项目结束,我陪你出去旅游放松放松,肯定就没事了。你就是太紧张了。”

张莹莹还想再说什么,可看着李哲不以为然的样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知道,就算自己再怎么说,李哲也不会相信的。他一向不信这些鬼神之说,只觉得是她胡思乱想。

可张莹莹心里清楚,那不是幻觉。她走到洗手台边,打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流过指尖,让她瞬间想起了昨晚那只枯手触碰脚背的凉意。她攥着冰凉的洗手台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昨晚那指尖的触感,清晰得不像假的,那是一种带着死气的冰凉,和自来水的凉完全不一样。

她抬头看向镜子,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底带着浓重的黑眼圈,眼神里满是恐惧和不安。她深吸一口气,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不管那是什么,一定要查清楚。

接下来的三天,张莹莹几乎是在恐惧中度过的。每到晚上,她都不敢靠近卫生间半步,哪怕是口渴得厉害,也宁愿忍着,直到天亮才敢去喝水。李哲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可每次问起,她都只是含糊其辞,说自己最近有点累,想早点休息。她知道,就算说了,李哲也不会相信,反而会觉得她小题大做。

到了第四天深夜,张莹莹实在忍不住了。她从凌晨一点就开始口渴,喉咙干得像要冒烟,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摸了摸床头柜,水杯是空的——昨晚睡前忘了接水。她盯着黑暗的天花板,心里天人交战了很久,最终还是口渴战胜了恐惧。

“就去客厅接杯水,不去卫生间,没事的。”她小声给自己打气,然后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客厅的挂钟显示已经凌晨三点了,屋子里静得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她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一步步挪向客厅的饮水机。

就在她经过卫生间门口时,突然停住了脚步——卫生间的门居然是虚掩着的,留着一条两指宽的缝隙。她记得很清楚,昨晚睡前她特意检查过,所有的门都关得严严实实的,尤其是卫生间的门,她还特意反推了一下,确定是关紧了的。

是谁打开的门?李哲睡得很沉,不可能半夜起来去卫生间而不吵醒她。难道是……张莹莹的心里瞬间升起一股寒意,脚步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

就在这时,卫生间里传来了“滴答、滴答”的声音。那声音很轻,却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像是水滴落在瓷砖上的声音。张莹莹的心跳瞬间加快,她盯着那道门缝,心里既恐惧又好奇——里面到底是什么?

她咬了咬牙,壮着胆子,慢慢凑到门缝边,透过缝隙往里面看。卫生间里没开灯,只有一点微弱的月光从窗户透进来,隐约能看到马桶的轮廓。她屏住呼吸,仔细听着里面的声音——“滴答、滴答”,声音还在继续,而且似乎越来越近。

张莹莹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了卫生间的门。她没有先开灯,而是先看向马桶——借着月光,她清楚地看到,马桶盖被掀开了,水面上似乎漂浮着什么东西,泛着淡淡的红色。

她伸手按下了灯的开关。“咔哒”一声,昏黄的灯光亮起,卫生间里的景象瞬间清晰地呈现在她眼前——马桶盖确实被掀开了,水面上漂浮着一层淡淡的血丝,像一层薄纱一样铺在水面上,而马桶边缘的瓷砖上,正有一道水渍缓缓往下渗,水渍的颜色是淡红色的,和水面上的血丝一模一样。

“血……”张莹莹的声音带着颤抖,她盯着那些血丝,心脏狂跳不止。这是谁的血?为什么会出现在马桶里?

她壮着胆子,一步步走到马桶边,弯腰想要看得更清楚些。就在她的脸离水面只有不到二十厘米的时候,突然,一只手猛地从水里伸了出来!

那是一只枯瘦如柴的手,皮肤呈青黑色,紧紧贴在骨头上,指关节突出,像一截截干枯的树枝。指甲又长又尖,颜色是暗黄色的,指甲缝里嵌着暗褐色的污垢,和她第一次看到的指尖一模一样!

那只手伸出来的速度很快,指尖几乎是擦着她的手背划过。张莹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刺骨的寒意,比冰块还要冷,瞬间从手背传遍全身。她吓得尖叫起来,身体猛地往后退,脚下一滑,重重地摔在地板上。

“啊——!”尖叫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张莹莹摔得膝盖生疼,可她顾不上疼,眼睛死死盯着马桶里的那只手。

可就在她摔倒的瞬间,那只枯手突然又缩了回去,“哗啦”一声,消失在水面下。张莹莹趴在地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睛盯着马桶里的水——水面上的血丝还在,正随着水波慢慢扩散,可那只枯手,却再也没有出现。

她趴在地上,浑身发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刚才那只手的触感太真实了,那刺骨的寒意,那干枯的皮肤,都像烙印一样刻在她的脑海里。她终于确定,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觉,马桶里真的有东西!

过了好一会儿,张莹莹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她不敢再靠近马桶,转身就往卧室跑,连卫生间的灯和门都忘了关。回到卧室时,她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了,她扑到床上,紧紧抓住李哲的胳膊,用力摇晃着:“李哲!醒醒!快醒醒!”

李哲被她晃得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怎么了?大半夜的,叫什么?”

“马桶里……马桶里真的有东西!”张莹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看到了!一只枯手!青黑色的!还差点碰到我!”

李哲揉了揉眼睛,坐起身,看着张莹莹苍白的脸和满是恐惧的眼神,终于收起了之前的不以为然。他皱着眉,伸手摸了摸张莹莹的额头:“你别急,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张莹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把刚才在卫生间看到的一切,包括虚掩的门、滴答的水声、水面上的血丝,还有那只突然伸出来的枯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李哲。她说得很详细,连枯手的颜色、指甲缝里的污垢都描述得清清楚楚。

李哲的脸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掀开被子:“走,我去看看。”

张莹莹紧紧抓着李哲的手,跟着他一起走向卫生间。走到门口时,她还下意识地往身后躲了躲。李哲推开卫生间的门,昏黄的灯光依旧亮着,马桶里的水面上,那层淡淡的血丝还在,边缘的水渍也还留在瓷砖上。

李哲走到马桶边,弯腰仔细检查了一遍。他伸手摸了摸水面,又看了看瓷砖上的水渍,然后皱着眉回头看向张莹莹:“这确实是血,可……这是谁的血?”

“我不知道……”张莹莹摇着头,声音依旧在发抖,“我只看到那只手……”

李哲沉默了。他盯着马桶里的血丝,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张莹莹看着他的样子,心里突然升起一个念头:难道李哲知道些什么?

李哲蹲在马桶边,指尖悬在水面上方几厘米处,却迟迟没有落下。昏黄的灯光照在他脸上,张莹莹第一次发现,他的脸色比自己还要白,连嘴唇都没了血色。刚才她哭诉时,李哲的眼神就一直在躲闪,一会儿盯着地板,一会儿瞟向门口,唯独不敢和她对视——这种反应,绝不是“觉得她胡思乱想”那么简单。

“你到底在瞒什么?”张莹莹的声音还在发颤,却多了几分逼问的意味。她攥着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心脏在胸腔里跳得又快又沉,“这血、那只手,还有这房子,是不是有什么事你没告诉我?”

李哲的肩膀明显僵了一下。他慢慢站起身,转身面对张莹莹时,眼神里带着她从未见过的慌乱,甚至还有一丝……愧疚?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次,才终于挤出一句:“没、没什么,可能就是……管道里有老鼠,不小心弄破了皮?”

这个借口拙劣得可笑。张莹莹看着他,眼泪又忍不住涌了上来:“李哲!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骗我?老鼠能弄出这么多血?能长出青黑色的枯手?”她指着马桶里的血丝,声音陡然提高,“你看着我的眼睛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房子有问题?”

被她这么一逼,李哲的心理防线彻底垮了。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靠在洗手台上,双手捂着脸,发出一声压抑的叹息。过了足足一分钟,他才放下手,眼神里满是疲惫和无奈,声音低得像在自语:“是……我是瞒了你一些事。”

张莹莹的心猛地一沉,她屏住呼吸,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这套房子……不是正常买的。”李哲的声音带着颤音,“是我从一个远房表哥手里低价收来的,比市场价便宜了快一半。”他顿了顿,像是在回忆什么可怕的事,脸色又白了几分,“他当时说,这房子是空置了半年的,没人住,所以才卖这么便宜。我当时想着咱们攒钱不容易,能省点是点,就没多问……”

“然后呢?”张莹莹追问,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接下来的话会让她更害怕。

“直到签合同那天,我才从邻居嘴里听到一点消息。”李哲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几乎要被卫生间里微弱的水流声盖过,“他们说,半年前,这房子里住过一对夫妻。有天晚上,女主人突然就不见了——是在家里失踪的,门窗都好好的,没有被撬过的痕迹,警察来了好几次,也没找到人,到现在都是失踪案,没破。”

“失踪?”张莹莹的脑子“嗡”的一声,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里面乱撞,“在哪失踪的?”

李哲的眼神飘向马桶的方向,声音细若蚊蚋:“邻居说……最后有人看到她,是在卫生间里。那天晚上,她丈夫听到卫生间有动静,进去看的时候,人就没了,只有马桶还在冲水……”

后面的话,李哲没再说下去,可张莹莹已经全都明白了。她盯着马桶里那层淡淡的血丝,只觉得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窜到头顶,连血液都像是要冻住了。卫生间、马桶、失踪的女主人……这些线索串在一起,指向一个让她浑身发冷的结论——刚才那只青黑色的枯手,或许就是那个失踪的女人的。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张莹莹的声音带着哭腔,既是害怕,也是委屈。她想起自己这几天夜里的恐惧,想起第一次看到枯指尖时的惊慌,而这一切的源头,竟是丈夫隐瞒的秘密。

“我以为是谣言!”李哲急忙解释,伸手想去拉她的手,却被张莹莹躲开了,“我问过那个表哥,他说邻居是故意造谣,想压低房价,我就信了……我真的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他的语气里满是懊悔,“莹莹,对不起,我不该瞒你,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也不想错过这个便宜的房子。”

张莹莹没有说话。她看着李哲懊悔的脸,心里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她走到卫生间门口,回头看了一眼那只马桶——此刻水面上的血丝还在慢慢扩散,像是一张红色的网,要把她网进无边的恐惧里。她突然觉得,这卫生间里的空气都带着一股死气,而那只枯手,说不定还藏在马桶深处,正隔着水面,静静地盯着她。

那天夜里,两人都没再睡着。张莹莹蜷缩在床的最外侧,离卫生间的方向远远的,哪怕隔着卧室门,她也总觉得能听到马桶里传来的“滴答”声。李哲躺在她身边,几次想靠近安慰她,都被她下意识地推开了。信任一旦有了裂痕,再想弥补,就没那么容易了——尤其是在这种被恐惧笼罩的时刻。

天快亮时,张莹莹才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可她睡得很不安稳,梦里全是那只青黑色的枯手,它从马桶里伸出来,死死抓住她的脚踝,把她往漆黑的管道里拖,耳边还传来女人的哭声,凄厉又绝望。她尖叫着醒来时,窗外已经大亮,李哲正坐在床边,担忧地看着她。

“我今天请假,陪你在家。”李哲的声音很轻,带着歉意,“咱们再想想办法,实在不行,就先搬去酒店住,等把这房子的事弄清楚再说。”

张莹莹没有回应。她盯着天花板,脑子里全是那个梦,还有李哲说的“失踪的女主人”。她知道,就算搬去酒店,那只枯手带来的恐惧,也不会轻易消失——只要那个女人的下落没找到,这房子里的诡异,就不会结束。

接下来的几天,李哲果然请了假,每天都陪着张莹莹。有他在身边,张莹莹的恐惧稍微减轻了些,至少夜里不用独自面对黑暗的卫生间。可李哲的假期只有三天,第四天一早,他还是得去上班——公司最近有个重要的项目,离不开他。

“我中午就回来,下午在家陪你。”临走前,李哲反复叮嘱,“你要是害怕,就把所有灯都打开,别去卫生间,有什么事立刻给我打电话。”他把手机塞到张莹莹手里,又检查了一遍门窗,确认都锁好后,才恋恋不舍地走了。

门关上的那一刻,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那种熟悉的压抑感又涌了上来。张莹莹坐在沙发上,把电视开得很大声,试图用声音掩盖心里的恐惧。可电视里的剧情她一点也看不进去,眼睛总是不自觉地瞟向卫生间的方向,耳朵也竖得老高,生怕错过任何一点异样的声音。

上午还算平静,没有任何奇怪的动静。张莹莹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她起身去厨房倒了杯温水,又回到沙发上,抱着抱枕,试图让自己睡着——只要睡着了,就不会想那些可怕的事了。

迷迷糊糊间,她听到了一点声音。

那声音很轻,像是有人用指甲在刮什么硬东西,“刺啦、刺啦”的,断断续续,从卫生间的方向传来。

张莹莹瞬间清醒了。她猛地坐直身体,关掉了电视,屋子里一下子变得死寂,只有那“刺啦”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是抓挠声,没错,就是有人用指甲在刮马桶内壁的声音!

她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不敢动,坐在沙发上,死死盯着卫生间的门,那扇门是关着的,可她总觉得,门后面有什么东西正隔着门板看她。

抓挠声还在继续,而且越来越响,越来越急促。“刺啦、刺啦、刺啦——”每一声都像刮在她的神经上,让她头皮发麻。她想起了李哲说的话,想起了那个失踪的女主人,难道……是她在里面?

好奇心和恐惧在她心里交战。她想冲过去把门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可理智又告诉她,不能去,一旦打开门,可能会看到让她崩溃的东西。

最终,恐惧还是占了上风。她站起身,蹑手蹑脚地往玄关走——她想逃出去,去楼下的便利店等李哲回来,哪怕在外面待着,也比在这屋子里安全。

可就在她走到玄关,伸手去拧门把手的时候,却发现门怎么也打不开。她用力转了好几下,门把手纹丝不动,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外面锁死了一样。

“怎么会……”张莹莹的声音带着绝望。她明明记得,李哲早上出门时,只是随手带了门,没有反锁——他们家的门是智能锁,不按反锁键,从里面是能打开的。

就在这时,卫生间的抓挠声突然变了。不再是断断续续的“刺啦”声,而是变成了持续的、刺耳的刮擦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疯狂地抓挠马桶,想要从里面出来。而且,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仿佛那东西已经从马桶里爬了出来,正朝着玄关的方向走来!

张莹莹吓得靠在门上,身体止不住地发抖。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咚咚”的,像擂鼓一样,盖过了所有声音。她闭上眼睛,不敢再想,可脑子里全是那只青黑色的枯手,想象着它正拖着干瘪的身体,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指甲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李哲……救我……”她小声啜泣着,伸手去摸口袋里的手机——她要给李哲打电话,让他赶紧回来!

手指在口袋里摸索了半天,终于摸到了手机。她颤抖着按下电源键,屏幕亮起的瞬间,她几乎是哭着拨通了李哲的电话。

“喂?莹莹,怎么了?”电话那头传来李哲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

听到他的声音,张莹莹的眼泪瞬间决堤:“李哲!你快回来!门打不开了!卫生间里有声音!那东西……那东西好像要出来了!”她语无伦次地哭诉着,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形。

电话那头的李哲明显慌了:“你别慌!我马上回去!你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别靠近卫生间!”

“我躲不了……它越来越近了……”张莹莹的声音越来越小,她能清晰地听到,卫生间的刮擦声已经到了客厅,离玄关只有几步之遥。她甚至能感觉到,有一股冰冷的气息正从客厅的方向飘过来,裹住了她的身体。

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卫生间的抓挠声突然停了。

戛然而止,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张莹莹愣住了。她停止了哭泣,竖着耳朵听了半天,屋子里又恢复了死寂,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她慢慢睁开眼睛,犹豫了一下,轻轻推开一条门缝,朝客厅望去——客厅里空荡荡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没有任何异样。

她又朝卫生间的方向看了一眼——卫生间的门,居然关上了。

刚才她明明记得,卫生间的门是开着的,因为抓挠声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怎么会突然关上?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张莹莹的心乱成一团麻。她靠在门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就在这时,电话那头的李哲还在焦急地喊着:“莹莹?莹莹你说话!怎么了?声音怎么停了?”

“它……它不见了。”张莹莹对着电话说,声音还有些发颤,“抓挠声停了,卫生间的门也关上了,好像……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李哲沉默了几秒,然后说:“你别掉以轻心,我已经在往回赶了,二十分钟就到。你待在玄关别动,等我回来。”

挂了电话,张莹莹依旧靠在门上,不敢动弹。她盯着卫生间的门,心里充满了疑惑和恐惧——刚才的抓挠声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那东西为什么突然消失了?如果是幻觉,为什么会那么真实,连冰冷的气息都能感觉到?

二十分钟后,门外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张莹莹几乎是扑过去的,门刚打开一条缝,她就冲进了李哲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李哲紧紧抱着她,拍着她的背安慰:“没事了没事了,我回来了。”他带着张莹莹走进屋子,先检查了一遍门窗——门确实没有反锁,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张莹莹打不开。然后,他又走到卫生间门口,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了门。

卫生间里空荡荡的,马桶盖是合上的,地面干净,没有任何异样。李哲掀开马桶盖,水面平静,连一丝血丝都没有了,仿佛昨晚的血和刚才的抓挠声,全都是张莹莹的幻觉。

“你看,什么都没有。”李哲回头对张莹莹说,语气里带着一丝安慰,也带着一丝不确定。

可张莹莹知道,那不是幻觉。她走到马桶边,盯着内壁看了一会儿,突然指着一处地方,声音带着惊喜:“你看!那里有痕迹!”

李哲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在马桶内壁靠近管道口的位置,有几道浅浅的白色划痕,像是用尖锐的东西刮出来的,虽然不明显,但确实存在。

这道划痕,证明了刚才的抓挠声,不是她的幻觉。

看到马桶内壁的划痕时,李哲的脸色彻底变了。他蹲下身,用手指轻轻摸了摸那些划痕,指尖能清晰地感觉到瓷釉被刮过的粗糙感——这绝不是管道老化或者老鼠能弄出来的痕迹,更像是用长而尖的指甲反复刮擦形成的。

“这……”李哲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他之前还抱着一丝侥幸,觉得是张莹莹太紧张产生了幻觉,可这道划痕,像一记耳光,打碎了他所有的侥幸。

张莹莹站在他身后,看着那些划痕,心里的恐惧又涌了上来。她想起刚才那刺耳的抓挠声,想起那越来越近的冰冷气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就是刚才那东西弄出来的……它真的在里面。”

李哲站起身,转身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愧疚:“对不起莹莹,都怪我,要是当初我没贪便宜买这房子,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他伸手想抱她,却被张莹莹轻轻推开了。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张莹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疲惫,“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样担惊受怕下去吧?”

李哲沉默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报警?说马桶里有会抓挠的枯手?警察只会觉得他们是疯子。找风水先生?他以前从不信这些,可现在,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我明天……我明天去问问那个远房表哥,看看能不能打听出更多关于那个失踪女主人的事。”李哲思索了半天,终于想出一个办法,“如果能知道她的身份,或许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张莹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她走到洗手台边,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泼了泼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些。冰冷的水流过脸颊,让她稍微冷静了些,可一想到那只青黑色的枯手,心里还是忍不住发慌。

“对了,你刚才说门打不开?”李哲突然想起这件事,他走到玄关,试了试门把手,轻轻一拧就开了,“现在又能打开了,刚才是不是你太紧张,没拧对方向?”

“不是!”张莹莹立刻反驳,“我当时拧了好几下,怎么都打不开,就像被锁死了一样!”她走到玄关,亲自试了试,门把手确实能正常转动,“我不知道为什么,等你打电话回来的时候,它又突然能打开了。”

李哲皱了皱眉,没再追问。他知道张莹莹不会撒谎,可门为什么会突然打不开,又突然能打开,这实在太诡异了,诡异得让他心里发毛。

接下来的一整天,李哲都没去上班,陪着张莹莹待在家里。两人把所有的门窗都锁得严严实实,客厅的灯也一直开着,电视里播放着热闹的综艺节目,可他们谁也没心思看,眼睛总是不自觉地瞟向卫生间的方向,耳朵也竖着,生怕再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好在那天下午一直很平静,没有抓挠声,没有血丝,也没有那只可怕的枯手。直到傍晚,李哲去厨房做饭时,张莹莹才敢独自去卫生间——她实在憋不住了,而且有李哲在隔壁房间,她心里能稍微安心些。

走进卫生间时,张莹莹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快速上完厕所,刚想冲水,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马桶内壁的划痕处,似乎沾着什么东西。她心里一动,弯腰凑近了些,借着灯光仔细看去——那是几根黑色的发丝,缠在划痕的缝隙里,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张莹莹的心跳瞬间加快了。她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把那些发丝从划痕里挑了出来。那是几根乌黑的长发,大约有十几厘米长,发质很粗,不像是她的头发——她的头发是细软的,而且昨天梳头时,她特意把掉的头发都收集起来扔进了垃圾桶,绝不可能留在这里。

“这是谁的头发?”张莹莹小声嘀咕着,心里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这会不会是那个失踪女主人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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