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离没敢再看,匆匆收回视线,跟着江叙离开。
路上江叙频频看向她,几次欲言又止。
为了防止他多问,温离先发制人,“你头发怎么回事?”
江叙成功转移了注意力,“上次你不是说喜欢绿色,我挑染了几缕,还没染好。”
温离眼神诧异。
“不过现在我感觉不用染了。”
江叙眼神幽怨地看向她,“我是不是已经被绿了?”
温离脸上的表情僵住。
“……江叙,你胡说什么呢?”
“宝宝,你身上有他的味道。”
“他辅导我,我身上有他的味道不很正常吗?”
“他的唇很红。”江叙握着她的手紧了又紧,“男人的唇在自然状态下,能有这么红吗?”
温离没想到他竟然观察得这么细致。
可她没带粉饼,没办法帮谢时安扑白一点。
反正他又没有亲眼抓包,她死活不承认。
“江叙,你冤枉我!”
她甩开他的手。
“他是谢砚辞的哥哥,我难道已经变态到会跟男朋友的哥哥亲嘴了吗?”
好吧,就是这么变态。
但是变态是不可能承认自己变态的。
温离表情太委屈。
江叙怀疑的心态有点动摇。
“宝宝,我……”
他追在温离身后,想去拉温离的手,都被她躲开。
“江叙,你如果总是这样怀疑我,那就别排队了,我不喜欢总是疑神疑鬼的男朋友。”
江叙慌了,“宝宝,我错了,不该怀疑你,别生气好不好?”
温离冷哼了一声,有点傲娇的偏过头。
“阿离,不准生气。”
“我只是担心你受伤。”
“谢时安年纪那么大,到现在都还没结婚,肯定是个变态,你这么漂亮,我不敢让你跟他待在一起,万一他起了歹意……”
已经起了歹意了。
要不是她吃了001给的药。
可能现在肚子都大起来了。
原本当时那药是原主想下给江叙的,温离误打误撞喝了。
谁叫他那么讨厌原主,温离不得已才去找了别人。
谁想找错了对象。
想到谢时安最后看她的表情,温离有点惆怅。
以后看来得躲着他了。
贺长洲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着楼下的两道纠缠而去的身影。
“阿离,你理理我……”
“江叙,你烦死了,总是婆婆妈妈的,我不听我不听……”
贺长洲手机里还躺着那条发给江叙的短信。
同为男人,他十分清楚谢时安的心思。
看起来斯文儒雅的,其实骨子里比谁都黑。
而温离看不穿他的真面目,早已被他那副面孔蛊惑。
若是他去阻止,她定会觉得他不乖。
江叙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很快,贺长洲收到了温离怀着愧疚的安慰消息。
【贺长洲,抱歉,把你晾了那么久,我有事先走了,我会让司机来接你的。】
【没事的,姐姐,不用跟我说抱歉,我会永远在背后默默支持姐姐的。】
【贺老师你真好,比心jpg.】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早已经看不见谢时安了,温离还是觉得有人在暗中看着她。
或许是看着江叙。
他头发还没染完,头发黏糊糊的,虽然脸很帅,但一路上还是惹得不少人驻足观望。
温离本就是假装生他的气,眼下看不见谢时安,她看向被指指点点的江叙,神情软和了下来。
“你头发在哪里染的?”
原本还有点垂头丧气的江叙立即摇起了尾巴,“宝宝,你要陪我去吗?”
温离纡尊降贵的轻嗯了一声。
江叙高兴得差点抱着她转圈圈。
一路上,他兴奋的指着头发跟温离分享:“宝宝,我把这几缕都挑染成绿的,染出来肯定好看……”
温离解释:“江叙,我之前跟你开玩笑的,没想让你染成绿色。”
“那你喜欢什么颜色,我重新染。”
江叙眼巴巴的看着她。
似乎不管她说出什么,他都可以实现。
看着他炙热真诚的眼神,温离心脏也跟着颤了颤。
美色误人啊。
最终温离决定让江叙染回黑色。
主要是江叙这张脸太招摇,染成绿色铁定要成为圈子里的新闻,到时候可能连带着她都要一起上热搜。
但绿色染回黑色要多次补染,有点麻烦。
温离看着镜子中江叙那张帅脸,想到什么,凑过去跟设计师嘀咕了几句。
江叙好奇:“你们在说什么?”
“我告诉他把你剃成一个光头就不用染了。”
光头?
想到自己光头的画面,江叙感觉有点惊悚。
他又不是谢时安那个京圈佛子,不需要剃头。
看着温离一脸坏笑,哪怕会被沈承熙他们几人笑死,只要温离开心,他怎样都可以。
后来,看着镜子里的发型,他有些疑惑看向温离。
“怎么样,寸头是不是也超级适合你?”
温离摸了摸他有些刺的头发,看着镜子中脸颊弧线更加锐利俊美的面孔,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帅死了,江叙,你这张脸出去,不知道又要迷死多少小姑娘。”
江叙目光炯炯地看向她:“那有没有迷到你?”
温离别过脸,一脸的傲娇,“怎么可能,美女的眼光是很高的……”
江叙看着她有些微红的耳垂,唇角勾起弧度:“阿离,你口水流下来了。”
温离连忙去擦,什么也没有擦到,才意识到被江叙骗了。
“江叙!”
“阿离,我错了,不是你的口水,是我的,我一看见你,就想流口水。”
“你……你变态!”
“宝宝,我就是个变态,你好漂亮,让我这个变态亲一口好不好?”
橱窗外,一双眼睛静静地窥探着里面欢乐的身影。
目光落到女生身上时,唇角愉悦地轻扯了扯,“哥,嫂子真漂亮,就是有点花心呢。”
谢砚辞是第二天下午给温离打过来的电话。
谢时安应该没告状,谢砚辞的语气没有丝毫异常,依旧叫她“宝贝儿”。
温离听出他声音的疲惫,“老公,我感觉到你好累,你先去休息一下好不好?”
细软的声音像是贴着耳边响起。
谢砚辞握着手机,声音很低,“在担心老公吗?”
电话那边轻轻应了一声,“很担心,怕老公休息不好。”
刚到Y国,底下的人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谢砚辞脸色阴沉,连续三十个小时没合眼,刚把任务安排下去,才有时间给温离打电话。
如今,听到她的声音。
原本阴鸷的眸子散开一抹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