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星突然想了起来，之前说好要帮帝君涛补一下数学。立刻就拉着帝君涛前往民宿。
来到房间后，林晚星转身从背包里抽出了那本熟悉的数学错题本，封面边角被翻得有些软，页角还夹着上午买的竹制梅花书签。
她走到靠在走廊栏杆上的帝君涛身边，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别光看桂花了，说好的补数学，现在就去露台吧，那里有桌子，风也凉快。”
帝君涛正盯着院子里飘落的桂花出神，闻言瞬间垮了脸，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现在就补啊？”
“不能等看完河边夜景再补吗？你看这桂花多好看，掉在地上多可惜，我还想捡几片夹在书里呢。”
他说着，还弯腰捡起一片落在栏杆上的桂花，试图用花瓣转移话题。
“不行，早补完早轻松，不然你晚上又该惦记着玩，忘了这事。”
林晚星晃了晃手里的错题本，封面上“高三（1）班林晚星”的字迹清秀又认真，“你上次模拟考进步了12分，要是这次补完这道立体几何题，下次说不定能进前二十，到时候双拼冰淇淋我请你。”
听到“双拼冰淇淋”，帝君涛的眼睛亮了亮，又看了看林晚星眼里带着笑意的期待，最终还是妥协了，把手里的桂花往口袋里一塞：“行吧，就一个小时啊，多一分钟都不行！”
他伸手想帮林晚星拿错题本，却被她躲开“你别碰，上次你拿我的错题本，差点把页角折了。”
林晚星笑着往前走，帝君涛赶紧跟在后面，嘴里还小声嘀咕：“不就折了个角嘛，我又不是故意的……”
民宿二楼的小露台架着一张旧木桌，傍晚的风卷着桂花香吹过来，把林晚星摊开的数学错题本吹得轻轻翻动。
她把压在页角的草莓书签摆正，抬头看向磨磨蹭蹭刚坐下的帝君涛：“坐好，就一个小时，先讲你上次错的那道立体几何题。”
帝君涛噘着嘴把背包往旁边一扔，乖乖坐直身子，眼睛却忍不住瞟向露台外。
院子里的桂花落在石桌上，几只麻雀蹦蹦跳跳啄着散落的糕渣。“能不能先看会儿桂花再讲啊？这花闻着比数学题香多了。”
他小声嘀咕，手指偷偷碰了碰错题本上林晚星写的清秀批注。
“不行。”
林晚星拿起笔，在草稿纸上画了个长方体，“你上次辅助线画错了，应该从顶点往底面作垂线，不是随便连一条。”
她笔尖顿了顿，见帝君涛还在走神，伸手轻轻敲了敲他的额头，“认真听，不然下次模拟考还错，别说进前二十，前三十都悬。”
帝君涛赶紧收回目光，盯着草稿纸上的线条，耳尖却有点红 刚才林晚星的指尖碰到他额头时，带着点微凉的温度，比晚风还让人发痒。
“我听着呢，你讲吧。”他坐得更直了，连之前总爱转的笔都乖乖捏在手里。
林晚星放慢语速，把复杂的步骤拆成简单的小点，从做辅助线到计算体积，每一步都讲得清清楚楚。
偶尔帝君涛没听懂皱眉，她就换种方法再讲，直到他眼里露出“哦，原来是这样”的神情。
不知不觉间，暮色漫上来，民宿里亮起暖黄的灯，露台的挂灯也亮了，昏黄的光落在错题本上，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页纸上。
“好了，今天就到这儿。”
林晚星合上错题本，看了眼手机，“刚好一个小时，没超时。”
帝君涛立刻松了口气，伸了个懒腰，又赶紧凑过来：“那说好的，陪我去河边看夜景。”
他拉起林晚星的手，指尖碰到她微凉的掌心时，又悄悄攥紧了些，“听说晚上河边会挂灯笼，特别好看。”
林晚星笑着点头，任由他拉着往楼下走。桂花香在身后追着，错题本上的油墨味混着甜味，成了栖云镇第一晚最特别的记忆。
.........
第二天清晨，栖云镇的雾气还没散尽，林晚星就被院子里的鸟鸣叫醒。
她刚洗漱完下楼，就看见帝君涛坐在石凳上，手里拿着两个热乎的肉包和一杯豆浆：“我问老板要的，你爱吃的肉馅。”
林晚星走过去坐下，接过豆浆，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子，心里暖暖的。
帝君涛咬了一大口肉包，“快吃，吃完我们去逛昨天没走完的巷口，姜君陌说那边有家奶茶店特别好喝。”
两人吃完早饭，沿着青石板路慢慢走。清晨的古镇格外安静，只有早起的店家开门时的吱呀声，还有石板缝里的露水蒸发的细微声响。
走到巷口尽头，果然看见一家挂着“栖云茶舍”木牌的小店，玻璃门上贴着手绘的奶茶图案，暖融融的热气从门缝里飘出来。
“老板，两杯奶茶，一杯乌龙三分糖，一杯珍珠全糖。”帝君涛抢先开口，熟得像来过很多次。
老板笑着应下来，转身去做奶茶时，还打趣道：“小情侣真甜蜜，男生记得这么清楚。”
林晚星的脸颊瞬间红了，低头盯着玻璃门上的图案，没敢说话。
帝君涛却大大方方地笑：“她喜欢的我肯定记得。”说着，还悄悄碰了碰她的手背，像在炫耀又像在安抚。
很快，两杯奶茶做好了。帝君涛接过奶茶，先把乌龙的递给林晚星，又把自己的珍珠奶茶往她面前凑了凑：“我的珍珠多，你想吃就舀。”
林晚星吸了一口奶茶，茶香混着淡淡的奶味，甜度刚好。她看着帝君涛吸珍珠时鼓着腮帮子的样子，忍不住笑：“你慢点喝，没人跟你抢。”
“怕你想吃的时候没了嘛。”
帝君涛含糊地说，又舀了一勺珍珠放进林晚星的杯子里，“给你，这个珍珠煮得软，比学校门口的好吃。”
两人捧着奶茶，沿着青石板路慢慢逛。路过卖手工饰品的小店，林晚星停下来看银镯子，帝君涛就站在旁边等，偶尔帮她挑挑款式。
看到卖糖画的小摊，他还买了个草莓形状的糖画递给她，说“跟你上次吃的冰淇淋一个味”。
阳光透过树叶落在他们身上，奶茶的甜香裹着笑声，漫在古镇的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