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之魂号舰桥内的空气,已经沉重得可以压碎凡人的骨骼。
这不仅仅是物理上的沉重——空气中充斥着臭氧、血腥、汗水与腐烂机油的混合气味,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吞咽滚烫的砂砾,更是气势上的重压,两名宿敌在原体王座之前展开的死斗,他们的每一次攻击都裹挟着万年的仇恨,每一次防御都凝聚着极致的战意。
阿巴顿如山峦般屹立,那副经由混沌四神万年赐福、在无数次血祭与亵渎仪式中强化的躯体,已经超越了普通原体子嗣的范畴。他身披名终结者盔甲,漆黑的甲壳上布满尖刺、倒钩与扭曲的符文,每一道刻痕都在诉说着无数世界的毁灭。他的身高比罗根·格里姆纳高出近一倍,站在那里如同一座移动的黑色铁塔,仅仅是存在本身就能让普通阿斯塔特战士心生绝望。
他的武器是万古的诅咒与野心的具现。
右手的魔剑德拉卡尼恩,剑身介于血肉与熔融黑铁之间,布满了不断开合、流淌着血液的恶魔之眼。这柄剑曾短暂地刺穿过人类帝皇的躯体,饮过神皇之血,此刻它正发出饥渴的嗡鸣,渴望着更多强大灵魂的滋养——尤其是一位芬里斯至高王的灵魂。
左手的荷鲁斯之爪,这件曾经属于堕落战帅的闪电爪,已经被混沌之力彻底腐化。巨大的爪刃上萦绕着紫黑色的灵能闪电,每一次挥动都带着撕裂现实帷幕的力量,空气中留下肉眼可见的扭曲轨迹。
阿巴顿的攻击毫无章法,却又蕴含着毁灭一切的狂暴。他不是在“战斗”,而是在“宣泄”——宣泄万年来的愤怒,宣泄对帝国的憎恨,宣泄对荷鲁斯失败的怨毒,宣泄自己永无止境的野心。
每一秒,都有数道攻击从不同方向攻向罗根。
魔剑自上而下劈砍,带着斩断星辰的威势;荷鲁斯之爪从侧面横扫,企图将罗根拦腰撕碎;沉重的终结者战靴猛然踏地,震波通过合金地板传导,试图破坏罗根的平衡;甚至阿巴顿的肩甲、膝甲、肘甲上那些尖锐的尖刺,都在他狂暴的动作中化为致命的武器,每一次冲撞都足以贯穿精工动力甲。
这是混沌战帅的全力施为,是足以让整支连队瞬间覆灭的恐怖攻势。
但罗根·格里姆纳,这位太空野狼数百年的领导者,芬里斯的至高王,站在这样的风暴中心,却如同最坚韧的礁石。
他没有阿巴顿那般庞大的身躯,没有混沌神只的赐福,没有万年的积累。他只有一具历经无数战斗锤炼的原体子嗣之躯,一颗为守护而战的赤诚之心,以及那传承自基因原体黎曼·鲁斯的、永不屈服的野性。
他的武器很简单:一柄巨大的链锯斧,以及一只精工动力爪。
链锯斧“霜牙”的锯齿在高速旋转,发出如同群狼嚎叫般的尖啸,斧刃上铭刻着古老的卢恩符文,此刻正闪烁着冰蓝色的微光。动力爪“芬里斯之握”则更加朴实无华,五根精金利爪上只有战斗留下的划痕和凝固的血迹。
但就是这两件武器,在与魔剑和荷鲁斯之爪的碰撞中,迸发出了让整个舰桥为之震颤的火花与巨响。
“铛——!!!”
链锯斧与魔剑第一次正面碰撞。锯齿与恶魔剑刃疯狂摩擦,爆发出刺眼的火花和尖锐到令人耳膜破裂的金属嘶鸣。罗根的双臂肌肉贲张,脚下合金地板被踏出深深的凹陷,但他硬生生接住了这一击,半步未退。
荷鲁斯之爪随即从左侧袭来,爪刃上的灵能闪电在空中划出紫黑色的轨迹。罗根的动力爪迎上,五根精金利爪与混沌动力拳套狠狠撞在一起,分解力场与亵渎灵能激烈对冲,发出如同玻璃碎裂般的声响,周围的空间都出现了细微的扭曲。
阿巴顿的攻击如狂风暴雨,毫不停歇。魔剑刚刚被弹开,立刻又以诡异的角度斜撩而上;荷鲁斯之爪收回半寸,随即带着更猛烈的力量直刺罗根的心脏;同时阿巴顿抬起左膝,厚重的终结者膝甲带着千钧之力撞向罗根的腹部。
三路齐攻,每一击都足以致命。
罗根的反应快如闪电。
他侧身避开魔剑的斜撩,剑锋擦着他的肩甲掠过,在蓝灰色的涂装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灼痕;动力爪改挡为拨,将荷鲁斯之爪的直刺引向一旁,爪刃刺穿了旁边的一台控制终端,爆出大团电火花;同时他沉腰收腹,用动力甲最坚硬的腹部装甲硬接膝撞。
“砰!”
沉闷的撞击声如同战锤砸击钢锭。罗根被撞得向后滑退了半米,脚下的地板被犁出两道沟壑,但他卸去了大部分力道,内脏虽有震动,却未受重伤。
这仅仅是一秒之内发生的事。
两名超级战士的速度已经快到让旁观者眼花缭乱。那些正在舰桥另一端缠斗的加斯塔林终结者和瓦拉吉尔狼卫,偶尔瞥向王座区域时,只能看到模糊的残影、四溅的火花和空气中留下的武器轨迹。他们甚至无法完全捕捉两人完整的动作,只能从连绵不绝的金属碰撞声和地面不断新增的破损痕迹,来判断战斗的激烈程度。
这是属于王者的战场,凡物连观战的资格都近乎没有。
罗根在硬接膝撞后,借着后退的势头猛地一蹬地面,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反冲而回。链锯斧自下而上撩起,目标是阿巴顿的下颌——那是终结者头盔与胸甲的连接处,相对薄弱。
阿巴顿的反应同样迅捷。他微微后仰,魔剑下压格挡。
“铛——滋啦!!”
斧刃与剑身再次碰撞,但这次罗根没有选择硬拼。他在碰撞的瞬间手腕一转,链锯斧顺着魔剑的剑身滑开,锯齿与恶魔金属摩擦出刺耳的尖鸣和一连串火花。同时他的动力爪如毒蛇出洞,直刺阿巴顿的胸甲中央。
这一击的角度刁钻,时机精准。阿巴顿的魔剑被链锯斧牵制在外侧,荷鲁斯之爪刚刚收回尚未摆好防御姿态,胸前空门大开。
千钧一发之际,阿巴顿展现出了原体级别的恐怖反应能力。他没有试图格挡——来不及了。他选择了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方式:整个庞大的身躯强行向后疾退。
“嗤——!”
动力爪的指尖擦着阿巴顿胸甲掠过,分解力场在漆黑的装甲上留下了五道深深的灼痕,最深的一道几乎要穿透外层装甲。只要再慢零点一秒,这五根利爪就会刺入阿巴顿的胸腔,搅碎他的心脏。
阿巴顿退后三步,低头看了一眼胸甲上的伤痕,头盔下传来一声混杂着愤怒与惊异的低吼。
但这头混沌凶兽的反击来得更快。几乎在退后的同时,他已经挥出了魔剑德拉卡尼恩。这一剑没有复杂的技巧,只有纯粹的速度与力量,剑身在空中划出一道紫黑色的弧光,直劈罗根的头颅。
罗根侧身闪避。
魔剑贴着他的脸颊斩过,锋利的剑气切断了他额前一缕灰白色的头发。发丝飘落,还未触地,罗根已经做出了反击。
他没有后退,没有迂回,而是选择了最野蛮、最直接、也最符合芬里斯头狼风格的方式——
双腿肌肉瞬间爆发,合金战靴踏碎了地板。罗根整个人如同炮弹般腾空而起,额头对准阿巴顿的头盔,狠狠撞去!
头槌。
最简单,最原始,也最出乎意料的攻击。
阿巴顿显然没有料到罗根会采用这种近乎街头斗殴的打法。他下意识地想要偏头躲避,但罗根的速度太快,距离太近。
“哐——!!!”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如同两座金属山峰正面相撞。
罗根那没有佩戴头盔的头颅,结结实实地撞在了阿巴顿终结者头盔的面甲上。
即使没有头盔的保护,原体子嗣的头骨硬度也远超精金。而罗根这一撞,凝聚了全身的力量和数百年的战斗经验,精准地撞击在头盔最脆弱的目镜区域。
结果立竿见影。
阿巴顿的头盔面甲瞬间向内凹陷,蛛网般的裂痕从撞击点向外扩散。目镜完全碎裂,猩红的观察光芒闪烁了几下后彻底熄灭。头盔内部传来某种结构断裂的咔嚓声。
而阿巴顿即使有终结者头盔的缓冲和混沌赐福的强悍躯体,也被这一记头槌撞得踉跄后退了两步,脚下的合金地板被踩出深深的脚印。
他抬手摸向自己的面甲,手指触碰到凹陷的金属和碎裂的晶体。透过破损的目镜,可以看到他头盔下的目光——那是混杂着震惊、暴怒,以及一丝难以置信的眼神。
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用头撞?
他怎么能在这种级别的对决中,用如此…野蛮的方式?
与此同时,舰桥另一端,正在与加斯塔林终结者缠斗的太空野狼们看到了这一幕。
猎杀小队的终结者们,瓦拉吉尔狼卫们,甚至那些正在清理残余黑色军团战士的普通野狼,全都看到了他们的至高王用一记头槌砸凹了混沌战帅的头盔。
“嗷呜——!!!”
震天的狼嚎瞬间爆发。
那不是庆祝,不是欢呼,而是最原始的战吼,是野性被点燃的咆哮,是对领袖勇武的最高致敬。每一个太空野狼战士的血液都在沸腾,他们的双眼变得猩红,牙齿不自觉地龇起,如同真正的狼群看到了狼王展现的力量。
“为了鲁斯与全父!”
“撕碎他们!为了至高王!”
士气如火山喷发。原本就占据上风的太空野狼们攻势骤然变得更加狂暴。猎杀小队的终结者们不再讲究什么战术配合,他们如同发狂的巨熊般冲向加斯塔林,动力爪和链锯斧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疯狂劈砍。瓦拉吉尔狼卫们更是直接放弃了防御,以伤换伤,以命搏命,他们的链锯斧每一次挥动都必定带走一名敌人的肢体或生命。
黑色军团的加斯塔林终结者们,这些阿巴顿最忠诚的护卫,在野狼们突如其来的疯狂攻势下,防线开始出现松动。他们虽然同样强悍,但缺乏那种被领袖点燃的、近乎殉道般的狂热。
王座区域,罗根落地,稳稳站定。他甩了甩头,额头上有一片淤青,皮肤破裂渗出血迹,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刀。他看着踉跄后退的阿巴顿,嘴角咧开,露出一个混合着轻蔑与野性的笑容。
“老东西,”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战斗的喘息,“你变得懦弱了!”
罗根抬起手,用动力爪的背甲抹了一下额头的血迹。
“真正的猎人——”他盯着阿巴顿那破损的头盔,一字一顿地说,“——是从来不戴头盔的。”
他向前踏出一步,链锯斧指向阿巴顿。
“因为要让被杀死的猎物,”罗根的声音陡然提高,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死前看清楚,是谁杀死了它!”
这句话如同一记无形的耳光,抽在阿巴顿脸上。
头盔下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起初很轻,随即越来越大,越来越扭曲,最后变成了如同风暴般席卷整个舰桥的狂笑。
那不是人类的笑声。那是千万个声音的叠加,有恶魔的嘶吼,有亡魂的哀嚎,有战争的喧嚣,有屠杀的回响。笑声中充斥着最纯粹的杀意,最浓郁的恶意,以及…被彻底激怒的疯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阿巴顿一边狂笑,一边抬起双手,抓住自己头盔的两侧。
“你这头老狼…”笑声渐歇,他的声音从破损的头盔下传出,扭曲而狰狞,“真是难缠…又该死!”
“咔嚓。”
头盔锁扣被强行掰断的声音。
阿巴顿双手用力,将那头装饰着尖刺、骷髅与高耸冲天辫的终结者头盔,从自己头上摘了下来。
头盔被随手扔在一旁,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重的闷响。
现在,罗根终于看到了这位混沌战帅的真容。
那是一张…无法用言语准确描述的脸。
它依稀保留着万年前影月苍狼一连长的轮廓,但已经被混沌之力彻底扭曲、重塑。皮肤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暗红色,如同被火焰灼烧后又冷却的熔岩,上面布满了黑色的血管纹路,如同蛛网般在脸上蔓延。额头两侧有骨质突起,如同未完全成型的角。双眼已经完全被混沌侵蚀,眼白消失,整个眼眶里只有两团燃烧的猩红火焰,那火焰深处似乎有无数的灵魂在挣扎、哀嚎。
他的鼻子塌陷变形,嘴唇干裂,露出里面尖锐如鲨鱼的牙齿。下巴的线条如同刀削斧劈,充满了一种残忍的刚性。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额头上一个巨大的伤疤——那是万年前,在荷鲁斯叛乱末期,某场战斗留下的印记,如今这伤疤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动,从中渗出暗黑色的粘稠液体。
这就是艾泽凯尔·阿巴顿,荷鲁斯之子,黑色军团之主,混沌战帅,帝国万年来的噩梦。
“你说得对,老狼。”阿巴顿开口,声音比戴着头盔时更加清晰,也更加扭曲。那声音中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同时说话,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尖叫有低语,共同构成了他独特的语调。
“我不需要头盔。”他向前一步,庞大的身躯投下的阴影几乎将罗根完全笼罩,“因为我要让你,让你所有的狼崽子,让整个帝国都看清楚——”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咆哮:
“——看清楚我是怎么撕碎你们!是怎么将伪帝最后的脸面踩在脚下!是怎么将人类拖入永恒的黑暗!”
随着他的咆哮,一股恐怖的威压以他为中心爆发开来。
那不是物理上的冲击,而是精神层面、灵能层面的碾压。空气瞬间变得粘稠如血,温度骤降又骤升,光线扭曲变形。阵阵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色烟雾从阿巴顿那庞大的终结者盔甲内部渗透出来,这些烟雾如有生命般在他周围盘旋、升腾,形成了一圈直径数米的黑暗领域。
罗根能清晰地感受到,来自亚空间深处的混沌之力正在疯狂涌入阿巴顿体内。那不是简单的赐福加持,而是某种…更深层次的连接。阿巴顿正在主动打开自己与混沌的通道,让四神的力量毫无保留地灌注到他的躯壳中。
代价是什么?罗根不知道。但他知道,现在的阿巴顿比刚才更加危险十倍。
在黑色烟雾的笼罩下,阿巴顿的面容变得更加狰狞、更加非人。他脸上的黑色血管纹路如同活过来般蠕动、扩散,额头的伤疤裂开,露出一只猩红的、不断转动的眼睛。他的牙齿变得更加尖锐,嘴角咧开到一个夸张的弧度,唾液从齿缝间滴落,在地板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他已经不完全是一个“人”,甚至不完全是一个“战士”。
他正在变成一个…怪物。一个由万年仇恨、无尽野心、混沌赐福和原体子嗣本质共同催生出的,只为毁灭而存在的怪物。
阿巴顿再次向前迈步。这一次,他的脚步更加沉重,每一次落地都让整个舰桥为之震颤。他走到罗根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位芬里斯至高王。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两米。罗根能清楚地看到阿巴顿眼中那两团燃烧的火焰,能闻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混合着硫磺、腐肉和亵渎灵能的恶臭,能感受到那股几乎要碾碎自己灵魂的压迫感。
但罗根没有后退。
他抬起头,毫不避讳地迎上阿巴顿的注视。那双蓝色的眼眸中,没有恐惧,没有动摇,只有如同北极寒冰般的冷静,以及冰层之下沸腾的战意。
“你就这么想死吗,老狼?”阿巴顿的声音变得更加扭曲,每一个字都带着多重回音,“就算你的埋伏很成功,重创了复仇之魂号,然后…杀死了我。”
他顿了顿,猩红的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那又有什么用?”
阿巴顿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舰桥,整个战舰,整个黑色军团,乃至整个混沌的力量。
“我死了,还会有第二个阿巴顿!”他的咆哮震得周围的控制台屏幕纷纷爆裂,“会有第三个!第四个!会有无穷无尽的阿巴顿!带领清醒过来的战士,对抗伪帝!对抗他那些可笑的走狗!直到人类帝国化为灰烬!直到黄金王座彻底崩塌!直到银河间再无人敢呼喊那个腐尸的名字!”
他的话语如同诅咒,带着某种诡异的、自我实现的预言力量。罗根能感觉到,这些话不仅仅是在说给他听,也是在说给亚空间深处的某些存在听,在说给所有混沌信徒听,甚至…在说给未来的历史听。
然后,阿巴顿收回了双臂,重新聚焦于眼前的敌人。
他俯下身,那张扭曲的脸几乎要贴到罗根的脸上。
“所以,老狼。”阿巴顿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缓慢,充满了猫捉老鼠般的残忍,“你就死在这里吧。”
他的右手缓缓抬起,魔剑德拉卡尼恩的剑尖指向罗根的咽喉。
“你的脑袋会被我砍下来,插在我的战利品架上。”阿巴顿的嘴角咧开,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然后我会背着它,去到你们的家园。我会摧毁芬里斯,将那片冰原和海洋,将你们所谓的‘全父之地’,将黎曼·鲁斯留下的所有痕迹——”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变成了野兽般的嘶吼:
“——全部变为废墟!”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瞬间,阿巴顿动了。
不是刚才那种狂风暴雨般的连续攻击。
而是…一次。
只有一次攻击。
魔剑德拉卡尼恩化作一道紫黑色的闪电,带着斩断因果、撕裂灵魂的力量,向着罗根的头颅劈下。
这一剑,凝聚了阿巴顿万年积累的全部力量,凝聚了混沌四神的注视,凝聚了黑色军团的野心,凝聚了对帝国的所有憎恨。
简单,直接,致命。
无法躲避,无法格挡,无法承受。
这是混沌战帅的必杀一击。
而罗根·格里姆纳,这位芬里斯的至高王,面对着这足以让任何原体子嗣瞬间毙命的一剑,所做的只有一件事。
他握紧了链锯斧“霜牙”。
斧刃上的卢恩符文,同时亮起了冰蓝色的光芒。
然后,他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