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武林倦一口答应下来。
他先行离开,池杳如等人也准备摸去西泠的住处。
西泠的住处不算偏远,据宴申介绍,这里离荆渠的父母家还挺近的。
宴申很少与人接触,也不知道住在这些地方的人的修为到什么地步,所以姜衍珘和池杳如也尽量小心。
他们落在一处屋顶,房间里的人应当去了宴会,此时没有人。从屋顶看去,西泠正自己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发呆。
池杳如压着声音好奇道:“这西泠怎么没去参加宴会?”
宴申小声回道:“西泠的年龄已经过了百岁,若是没去参加要么是实力不算强,要么是自己不愿意。且今日还只是幼崽展示天赋的时间,没到比试。”
“那这么说,我们要是强行把他带走,最好是等到宴会结束再放走他。否则他去参加宴会的话,有可能把我们供出来?”
“嗯。”宴申低垂着头,有些不好意思,觉得是自己拖累了他们,“我去吧,就算被抓了也没关系。”
“瞎说什么,我们怎么会让你一个人冒险。我就是问一问,好想一想对策。”
池杳如也不是对自己和姜衍珘不自信,实在是虎族的族群太庞大了,有点超乎她的预料。她想低调行事,不想闹出什么追杀的大场面。
且姜衍珘本来可以置身事外,若是暴露了传到修仙界,也是桩麻烦事。
她杵着下巴,想了想,又放下手,“算了,既来之则安之,管他三七二十一九九八十一,干就完了!”
姜衍珘拍拍她的脑袋,今日的发型两边耳后都有个小花苞,捏着手感十分舒服。
“宴申,你去把西泠引到树林里,能做到吗?”
“我能!”宴申重重点了下头,眼底还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姜衍珘和池杳如退到不远处,宴申从房顶跳下落在西泠的窗前。
西泠察觉到动静转身,看到宴申的瞬间一愣,随即双目燃起怒火挥拳朝宴申打去。
宴申眼疾手快将窗户放下,转身逃跑。
西泠推开窗户追了出去,一路追着宴申的身影远离住地。
来到熟悉的树林,眼看着西泠的拳头要打到宴申的后脑勺,姜衍珘和池杳如现身将西泠击退。
三人各站一角,将西泠包围在中间。
西泠双手握拳,警惕地看着他们。
他厉声诘问:“宴申,你勾结外人,想做什么!”
池杳如露出一个还算友好的笑,“我们是来查荆渠之死的。”
西泠目光冷冷,“查荆渠之死?荆渠就是被宴申杀死的,还用得着查吗?!你们别被宴申无辜的样子骗了!他都能骗得我们虎族的小战神护着他与整个虎族为敌,他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他的双目死死盯着宴申几欲喷火,但又顾及池杳如二人没有动手。
池杳如歪着头,“你又是如何断定他杀了荆渠呢?”
“他对荆渠怀恨在心,除了他,还有谁会杀荆渠?”
荆渠一直以欺负宴申为乐,宴申从前就反抗过荆渠,还把荆渠咬伤。那日定是荆渠又去找宴申麻烦了,宴申忍无可忍才对荆渠动手。
池杳如指尖搓着额角,“我怎么听说,荆渠这人,谁恨他都不足为奇。恨他的人那么多,怎么确定就是宴申?”
“有人指认说亲眼看到他杀人了。”
池杳如唇角微微勾起,“你确定他说的是亲眼看到宴申杀了荆渠?”
西泠一怔,虽已经过去大半月,但他还能记起成邺的话。
成邺说看到宴申慌里慌张地从荆渠房里出来。
他放下拳头,“如果不是他杀了人,怎么会心虚?我们不是没有给他辩解的机会,是他自己支支吾吾不说。”
“当时不说是有苦衷,现在可以说了。”
池杳如递了个眼神给宴申,宴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听完后,西泠沉默了许久,“你说,荆渠让元骅带话给你,让你去见荆渠?”
“嗯。”
西泠神色莫名,“既然你没有杀人,又已经逃离虎族,为何要回来,又为何要来找我?”
宴申目光坚定,“我不想背负杀人的罪名,我想正大光明的活着。”
“找我又有何用?”
西泠冷哼一声,脚步朝前迈了两步。
察觉到他的动作,姜衍珘和池杳如同时出手将灵力打在他脚前。
西泠面容一冷,将脚收了回来,只听池杳如道:“你是荆渠的朋友,你应该知道谁最想杀他。”
西泠冷笑,“我当然知道。”
宴申神色激动地问道:“是谁?”
“你啊。”
“我说了不是我!”
西泠轻蔑地扫了一眼,“你说我就要信?”
宴申气急,指着西泠,“你……”
姜衍珘抬手打断,目光看向西泠,“看来,是没有聊的余地了。”
西泠没有正面回答,他盯着宴申,“你的修为比以前更高了,你杀荆渠绰绰有余。”
态度明显,认定了是宴申,没有聊的余地。
姜衍珘改变位置走到宴申身前挡住西泠的视线,冷静道:“宴申如果想杀荆渠,在荆渠拿着竹哨威胁他时,他就可以动手。宴申都拿回竹哨了,荆渠要想用此事拿捏宴申再无可能,他没有必要再去杀荆渠。且还有个元骅在传话,不是摆明让人怀疑?”
西泠对姜衍珘还是有些忌惮,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他满口不屑,“正是因为没有威胁了,所以才敢放手去杀人。只有死人才不会把事情说出去,他只是没想到有人会目睹他从房间里出来而已。”
姜衍珘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紧接着又抛出另一个问题,“宴申的修为,有高到让荆渠毫无还手之力吗?”
宴申说他进去时看到荆渠仰卧倒在门口,再多的他就记不住了。
但是姜衍珘猜测,以妖族的本事,如果实力相差不悬殊,荆渠是能够奋力一搏的,再不济化为兽形也有还手之力。
如此一来房间必定凌乱,甚至可能会留下痕迹,或者是打到室外。
但他们去看过荆渠所住的房间,小小的一间,里面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