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池杳如求助的目光看向姜衍珘。
“神器。”
“这就是炼出来的神器？”精致小巧的铃铛，看着并没有什么特别。
她不确定地问道：“秦长老，这是要给我们？”
池杳如伸手去拿，秦淮手指收紧把铃铛攥在手里。
她想到自己刚才的话，又试探道：“给陆怀鹤的？”
手指伸开，铃铛再次出现在他们眼前。
确定了，就是给陆怀鹤的。
“我们会交给他的。”池杳如小心翼翼地把铃铛拿过来，踌躇了一会儿，道，“秦长老，你真的没什么想说的了吗？”
他再次恢复那副万念俱灰的模样。
池杳如叹息一声，把椅子收回储物袋和姜衍珘离开了。
黎长老见他们出来连忙上前，“怎么样？他说了没有？”
“没有，什么都没说。”想到秦淮在里面不受限制，池杳如问道，“黎长老，你们不怕秦长老自尽吗？”
“掌门设下禁制了，他自尽不了。”
池杳如松了口气，和姜衍珘去了陆怀鹤的房间。
陆怀鹤与秦淮截然相反，他就像一头被关押的野兽，龇牙咧嘴想着挣脱束缚。
“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已经生出心魔了。”姜衍珘伸出手，池杳如把铃铛递给他。
“这是秦乐枝给你的，你若是想要，就冷静下来。”
话一说完，陆怀鹤果然不再挣扎。
眼神里迸发出光芒，“乐枝。”
姜衍珘把铃铛交给他，“怀鹤，节哀。”
他现在实在是说不出让陆怀鹤接受现实的话来，他知道他心中的悲痛。可他这疯魔的样子实在不妥，若是让人看出他已有心魔，只怕扶阳宗的人会对他另有安排。
战胜心魔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大多数人生出心魔都选择隐藏好自己。
但陆怀鹤显然没有这个意识，被自己的情绪主导。
姜衍珘指尖在陆怀鹤的额间轻点，暂时让陆怀鹤保持清明。
“我们先走吧。”
“好。”
回到客院，池杳如才问出口，“你怎么知道秦淮在禁地看到的未来是他杀了秦乐枝？”
“眼神，我提到这个猜测时，他的眼神变了。不同于麻木，而是充满悲痛。”
“原来如此，那秦乐枝的死和炼器到底有何关联？”
女儿就死在身边，他却在旁边炼器，很诡异很不合常理。
“那个铃铛我看了，暂时看不出什么来。”
“有什么作用？”
“看着像是摄魂铃一类的，但是又与摄魂铃不一样。或许解开这个神器的作用，能够发现真相。”
“那要不问问陆怀鹤的感觉？”
使用者总知道这个东西有什么作用吧。
“明日再说吧，他现在给不了什么有用的线索。”
秦乐枝刚死，陆怀鹤显然是无法冷静地给出他们想要的东西。
池杳如愁死了，一个个的都不开口，但是转念一想又能理解。最亲最爱的人离世，自然是无法像个正常人一样。
两人前脚回到客院，后脚程笙就来了。
知道他们去看过秦淮，问了情况。
池杳如同样告诉她秦淮什么都没说，程笙便走了。
她趴在石桌上生无可恋。
到底如何让秦淮开口啊！他到底在隐瞒什么！！！
她转头面向姜衍珘，见他站着扯了扯他的衣摆示意他坐下。
姜衍珘落座后，她问：“秦淮为什么不开口？”
“隐藏秦乐枝死亡的秘密。我可以确定，她的死和炼出神器有关。或者说，她的血为什么可以炼出神器。”
从现场的痕迹来看，秦淮炼器一定用了秦乐枝的血。
炼器，姜衍珘也略懂一二。
可需要人血的炼器之法，他没有听过。
“那就是秦乐枝的血比较特殊，与常人不同。”
池杳如蓦地抬起头与姜衍珘四目相对，“灵脉！”
秦乐枝的灵脉特殊，书中都只有寥寥几句描述。
如果是因为她的灵脉而血液特殊，那他们只要找到关于这种灵脉更详细的信息或许就能知道原因！
“问问黎长老，他们当时在哪里发现的关于灵脉的消息。”
池杳如冲着禁闭的房门大喊：“霜芙！”
门瞬间打开，“怎么了？”
“问一下黎长老，他们之前在哪里看到的秦乐枝的情况只能修炼到筑基期。”
“好。”
霜芙拿出玉珏，给黎长老留了言。
黎长老很快给了回复——扶阳宗的藏书阁。
似乎猜到他们要做什么，黎长老还细心地解释了，藏书阁非内门弟子不可入内。
且他们看到的那本书中，除了这一句话再无其他。
那本书非功法秘技，只是一本杂书，他们翻遍了藏书阁才找到这点消息，池杳如他们若是想要找到更多，藏书阁也不一定会有答案。
姜衍珘手指搭在桌上，“扶阳宗的藏书阁没有，不代表别处没有。”
“哪里？”
“天阳城，枢机阁。”绥昭信步走过来，说道。
“枢机阁是什么地方？”枢机阁的名字他们住在天阳城里的时候，池杳如也是知道的。
但她没有关注，并不知道枢机阁是做什么的。
姜衍珘解释道：“拥有最多书籍的地方，同时也是收集情报的地方。”
池杳如豁然开朗，“走啊，我们快去。”
她起身就要走，却见其他三人纹丝不动。
“怎么了？”
“枢机阁不对外开放。”姜衍珘沉声道。
如果枢机阁那么好去，当初秦淮就可以直接去枢机阁问，而不是翻遍扶阳宗的藏书阁。
一盆冷水浇灭了池杳如燃烧的小火苗，她耷拉着肩膀颓然道：“没别的办法了吗？不对外开放，那开着给谁看啊。”
“给有需要的人看。”绥昭道，
“？”
“我们不就是需要吗？”
不对外开放，但是可以给他们开放的意思？
“是，所以我们符合枢机阁的要求，只是要付出一点代价。”
枢机阁收集的情报无数，想要挣钱很容易。
但他们偏不，大门一关设下规矩，想要情报，不用给钱，只需要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
听起来容易，但许多人有进无出，而少有的得到情报的人对“代价”一事三缄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