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中奇让人带苏华昌一家到自己家里住,随后就去接老婆回家。
白世珍与他分别,回三教堂与朋友们相会。
刚踏入庙门,白继宗见儿子回来,沉着脸质问:“你们怎么回事,你是如何照看妹妹的,眼看着她挨欺负?”
白世珍就知道妹子跑跟亲爹告状了。
他赶紧把所发生的事当面解释清楚,白父一听,满是震惊,“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转身训斥白月颜,“丫头,你这不是瞎闹吗?嫂子又没得罪过你,干嘛打人,还出口伤人,有气你找吴亮撒,跟无关人斗气,师兄仅打你一掌,换我非打断你的腿!”
原来白月颜跑来告假状,说大哥和叶中奇一起欺负她,还当街打了自己一掌,没有说全。
如今白世珍把事情原原本本讲说,父亲听到怒斥了自己,就把头一低,不敢说话。
韦介过来调和:“白伯伯,这不怪姑娘,叶中奇听老婆的话,把大坏蛋给放走,本来吴亮就不是好东西,早就该死。世珍也是看在伯父的份,不好与叶中奇闹。当时我要在场,吴亮没机会跑,做的事比姑娘还要越礼!”
阿龙也说:“欺负嫂子原凶被放走,月颜姑娘也是气不过,才会有些冲动。就如韦介兄弟所说,白大哥跟叶中奇是师兄关系,不好闹翻。当时我们在场,就跟叶中奇翻脸,我跟他又不是亲故,干嘛要赏脸!”
白父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罢了罢了,这次就先饶过你,以后可不许再如此任性。”
白月颜撅着嘴应了句“知道了”。
白世珍接着说:“父亲,叶中奇虽放走了吴亮,但他也做了不少好事,这次还帮忙安置了苏华昌一家。”
白父听到苏华昌这个名字,眼睛更是一亮,“你说苏华昌到此?”
白世珍见父亲那反应太过突然,问道:“爹,您认识苏华昌?”
白继宗道:“孩子,你这几年在衙门任职,也没时间跑外边,闻不到绿林道奇闻。这苏华昌乃是金华府苏家岗人,占据黑水湖创办金龙寨,在绿林道响当当人物,人送混号东昆仑。他娶个媳妇是徐八姑,乃是母夜叉,这位八奶奶好认,整个人就是男态。他走到哪都会带着徐八姑跟着,二人形影不离。曾经泰山盛会,我与他同参加了,都彼此认识,但没有深交。”
白世珍道:“爹您这么一说,真的就有位男态妇人跟着,但是还有个姑娘跟,人样还不错,自称是他们的女儿。”
“这就对上了,两口子有个闺女,似如掌上明珠,原来东昆仑到家门口了,老夫必须去拜望!这次你也去见一下高人,和人家学习技艺。”
“爹,我就是个无名小辈,去见人家也未必搭理我,提起白世珍谁认识呀!我还是不去了,爹就自己去吧!”白世珍拒绝道。
白继宗点头,“你不愿意去见人家,爹也不强求,就随你意吧!”
转头问白月颜:“姑娘,你想去见高人吗?”
爹问到自己,正合白月颜心意,眼睛一亮,高兴点头,“想去想去!爹,大哥没出息,我可不想错失机会认识高人,都到了门口,当然要去拜望啦。”
白继宗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既然想去,去把你东西收拾一下,跟爹一起去。”
白月颜兴奋得蹦蹦跳跳,跑去收拾东西去了。
白世珍看着妹妹那欢快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
韦介凑过来打趣道:“世珍兄弟,你不去可就亏大了,说不定去了能学到不少本事呢。”
白世珍笑了笑,“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我更愿意把时间花在自己的事上。”
不一会儿,白月颜就收拾好,白继宗和林娇儿带着白月颜出了三教堂,前往叶中奇家拜访苏华昌。
白世珍送三人离开庙门,转身回去找大人,却发现人早已经离开庙堂,回锦屏县了。
去找姜团,人家在陪庙堂堂主说话,就不去打扰,奔后院走去,这里围聚着很多老道和小道,还有弹奏之声。
男女在欢唱:
正月里兰花开,张生跳过粉墙来,张生跳过粉墙去,粉壁墙上提诗来。
二月里菜花黄,梁山伯为祝英台,鸟为食亡人为财,赵巧只为送灯台。
三月里挑花红,刘备长街卖草鞋,关爷刚把豆腐卖,张飞提刀把案摆。
四月里紫花开,姜思把奴休出来,把妻丢在芦林内,七岁安安送米来。
五月里石榴开,武松打虎下瑶台,武松打虎真齐整,好玩好耍贵地来。
六月里荷花开,观音老母坐莲台,宫娥采女两边站,莺歌含水进瓶来。
七月里紫荆开,董永卖身把父卖,槐荫树下遇仙女,同在付家把账开。
八月里桂花香,八洞神仙下凡来,八位神仙漂洋过,各自显出神通来。
九月里菊花黄,杜康造酒满街香,各路英雄品美酒,醉倒长街难回来。
十月里茶花开,梁山伯与祝英台,共张桌子刻笔砚,同张金被盖回来。
冬月里雪花飞,六郎扬州把阵排,穆河寨内打一仗,桂英女儿成婚来。
腊月里梅花开,喜鹊枝头等春来,只有梅花开得早,梳妆打扮等春来。
白世珍躲在门洞后面观看,知道这个唱调是(十二月花开)。
姜瑞莲正和李然搭档唱,见他们眉目传情达意,肢体配合舞步,感觉他们更像夫妻,自己就是局外人。
他就在骂自己,怎么那么笨,对唱花灯提不来一点兴趣,会踩那么几段,也能和未婚妻搭档。
瞬间醋坛子打翻,等他们唱完,冲进去要把姜瑞莲带走。
姜瑞莲正沉浸在表演氛围中,白世珍突然闯进来拉着自己,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没等反应过来,被拽出了人群。
“你要干什么,白世珍!”姜瑞莲又惊又恼,用力挣开他的手。
白世珍涨红了脸,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他憋了半天,才冒出一句:“你和他唱得倒挺开心!”
姜瑞莲道:“怎么,你不服气?我就是唱花灯出身,不可以唱吗?”
白世珍道:“我没限制你唱花灯,那也分和谁。李然一个大小伙子跟着肩碰肩的,不合适!”
姜瑞莲就闻到一股酸水,轻轻戳了戳他的肩膀:“你管太宽了,我和李然跳花灯,也是三伯的意思,你看刺眼,去和我伯父说,跟我耍脸没用。”
白世珍可没胆去跟姜团理论,他被姜团整过,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算我多余了,你们继续唱,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