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青桃面色一变,急忙招呼一旁众人。
“都愣着做什么?快护着夫人,你赶紧去叫老爷!”
“我看谁敢!”
钱氏拍桌而起,声音淡淡:“谁若是敢出这个门,便杖毙!”
“你们应当知晓父亲对我的宠爱,即便被这个贱人挑拨,我也是这丞相府唯一的女儿,若是得罪了我,你们应当知晓后果。”
此话一出,原本想要出府请人的丫鬟顿住脚步。
青桃气得不轻:“你们犹豫什么?若是夫人出事老爷也不会放过咱们的啊!”
说着她便要自己出去,却被钱氏带来的人拦住。
“青桃无视我这个主子,青竹,拖出去杖打三十!”
“是!”
青竹叹了口气,吩咐人将青桃拖出去。
沉闷的敲击声响起,落在皮肉上,光是听着便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青桃到底是我身边的丫头,你这般对她,是不把我这个当家主母放在眼里?”
虽然胡娇月也懒得管别人的死活,可到底这出戏还是要唱下去。
事实上,这些奴才的死活她毫不在乎。
只是要挑起争端,必要吃些苦头。
包括那个人,若是不逼他一把,如何能成事?
“你现在才知道?你一个贱人有什么资格让我放在眼里?”
钱氏一脸嚣张:“来人,掌嘴!”
“别动我!我怀着老爷的孩子,你们若是敢动我,老爷不会绕过你们的!”
这话说着,她一直手护着隆起的小腹。
众人见状有些犹豫。
“小姐,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到底也是老爷的,若真出了什么事儿,老爷可是会生气的。”
青竹还是有些不放心劝了一句。
若是劝了之后她还找死,就别怪自己了。
钱氏一记眼刀过去,“怎么,你也想被罚?分清楚,谁才是你的主子!”
此话一出,青竹心中有数,可到底没有亲自动手,只给了一旁丫鬟一个眼神。
丫鬟会意,几个婆子上前,抓住胡娇月,胡娇月被迫跪在地上,一脸不甘。
“啪——”
一巴掌下去,胡娇月原本白皙红润的脸庞立刻浮现出一个巴掌印。
钱氏气定神闲喝了青竹递过来的茶水,声音带着得意:“没吃饭?我不说停就一直打。”
丫鬟闻言,不敢忤逆,再次将魔爪伸向胡娇月........
任明初回来时到处找不到钱氏身影,便问院中婆子。
“少夫人呢?”
“少夫人回丞相府了。”婆子十分恭敬。
任明初瞬间变了脸色,钱丞相今日有事不在丞相府,方才还在茶楼跟几个同僚喝茶呢。
如今钱丞相根本没在丞相府,那钱氏过去做什么?
他似是想到什么,瞬间变了脸,旋即转身离开。
胡娇月被打了十几巴掌,唇角早已溢出鲜血,就连小腹处也传来坠坠的疼。
若不是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六个多月,这段时间又一直胎相稳固,想必今日便要被折腾下来了。
钱氏瞧见胡娇月那张美艳的小脸儿变成这般模样,笑容灿烂:“胡娇月是吧?我不过是想教训你一下,让你知道谁才是这丞相府的主人。”
“你嫁给了我爹又怎么样?说到底也是贱婢,府上的人根本不承认你,要不,这些人怎么光听我的?”
“连奴才都知道谁才是这府上的主子,别以为我嫁到国公府了丞相府的事儿就不归我管了,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你永远都不可能是丞相府的正经夫人!”
“你若再敢不安分挑拨我跟我爹的关系,可不会这般简单了,我会亲手,见你送上西天!”
“住手!”
任明初来时便瞧见胡娇月单薄的身子被压着,钱氏一脸嚣张的想要动手打人。
彼时胡娇月原本娇媚的小脸儿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瞧着单薄的身子摇摇欲散。
他上前一步,将胡娇月揽进怀里。
熟悉的软玉入怀,他眼底瞬间浮现出几分沉沦。
这些日子他一直压着内心情绪,一直麻痹自己,可当看到她这副模样,他还是控制不住上前。
他心里的人一直都是她。
一直都是。
“夫君?!你怎么来了?!”
钱氏起身,初见任明初有些慌张,但瞧见任明初将胡娇月揽入怀中瞬间不悦。
“夫君,你抱着这个贱人做什么?赶紧松手!”
她说着便上前抓任明初,胡娇月靠在任明初怀里,轻声呢喃:“救孩子.......”
任明初这才察觉到她裙摆的血迹,瞬间变了脸色。
急忙打横将胡娇月抱起:“去,找郎中,把岳父叫回来!”
这话说着,直接撞开钱氏阔步离开。
钱氏没想到任明初会撞开自己,她倒在地上,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夫君!我才是你夫人!”
钱氏无能怒吼,见任明初根本没有回头的意思,眼底闪过恨意。
凭什么?!
那个贱人不是已经嫁给她爹了吗?为什么还要勾引她的丈夫?
“少夫人,血!”
青竹看到地上的血迹瞬间白了脸,钱氏顺着视线看去,不知为何,心中涌上恐惧。
“无妨,我可是丞相府大小姐,父亲不会怪我的,要怪就只能怪这个贱人,肚子不争气,连个孩子都保不住。”
钱丞相得到消息很快回来了,任明初一直在外面,大夫施完针又写了副方子。
钱丞相瞧见床上虚弱的小人儿瞬间白了脸:“怎么会这样?大夫,我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不会有事吧?”
这话带着浓浓的关切,大夫叹了口气:“夫人受了伤害,好在孩子月份大了,胎相算是坐稳了,但夫人这次动了胎气,索性救助及时,若再有下次,肚子里的孩子可就保不住了。”
听到大夫的话,两个男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多谢大夫。”
大夫收了诊金便提着箱子离开了,钱丞相这才看向任明初。
他方才已经大概知道了前因后果,此刻瞧见任明初也是一脸感激:“多谢姑爷了,若不是姑爷为我那混账女儿收拾烂摊子,只怕我夫人这孩子便保不住了。”
想到那个嚣张跋扈的女儿,钱丞相此刻心里满是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