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晓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抿了一口缓解干涩的嗓子,“明日去打大雁,后天走礼。”
陶瑾宁殷勤的为春晓续茶水,“那我就等着杨大人上门走礼。”
春晓嗯了一声,她也想在离京前,将所有的事都处理完,春晓按了下眉心,“我是不是要去陶尚书府走礼?”
陶瑾宁眸子锃亮,“你要去吗?”
春晓指尖点着桌子,粲然一笑,“去。”
陶瑾宁汗毛竖了起来,高兴地说:“那我这两日回尚书府住。”
“嗯。”
两人相视一笑,另一边的陶尚书,右眼皮一直在跳,心里也烦躁的很,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
第二日一早,春晓带人出城,这一回没有截杀,不是怕了春晓,而是他们发现春晓能带来更大的利益,今日是水泥,明日是什么?
春晓不断往自己身上叠功绩,也让各势力有些束手束脚。
春晓带人来到大雁歇息的地方,发现目标,搭弓射箭一气呵成,很快打到两只大雁。
小六乐颠颠地拎在手里,“这两只够肥。”
春晓难得出来打猎,手生疏不少,“走,我带你们继续打猎。”
小六和西宁来的护卫发出欢呼声,在西宁的时候,春晓时常带他们打猎,自从来京城就没打过猎,出城都要小心翼翼。
春晓调转马头,一马当先冲了出去,小六几人急忙跟上。
京城附近没有大型的野兽,都是山鸡和野兔居多,春晓带人跑了许久,野猪看到不少,因为难吃没打,最后只打到两只傻狍子。
回程的路上,小六撇嘴,“一点都不过瘾,连狼群都没有,我还想打两头狼做一床狼皮褥子。”
春晓围着小六转一圈,“你这健壮的体格子,还需要狼皮褥子?”
小六憨笑着,“我想送给小五,小五的体格子不行,常年怕冷。”
春晓感慨一句,“你和小五的感情倒是好。”
小六有些感性,“我和小五是同一批孩子,我笨总是被耍,都是小五为我出头,当初要不是姑娘带走我们,我们哪里有现在的生活,可能已经死了。”
春晓回忆初见小五小六时的场景,当时两个孩子瘦小得可怜。
回到京城,春晓也没闲着,她要核对聘礼的礼单,她并不缺聘礼的物件,圣上赏赐她许多好东西,正好用来当聘礼。
赐婚有一点好,并不需要媒人和证婚人,圣上就是证婚人。
次日一早,春晓一身红色长裙,第一次戴了整套红宝石头面,今日的杨大人还化了淡妆,光彩照人。
田文秀有些看呆,“原来表妹认真打扮,也是一个清秀佳人。”
春晓心道要不怎么说化妆术是邪术,她只是调整下鼻子,让脸盘小一些,整个人就美了三分。
春晓捏着表姐的脸,“等我回来,我教表姐化妆。”
田文秀的确眼馋,“好。”
春晓骑在马上,带着聘礼浩浩荡荡去陶尚书府。
京城从不缺少乐子,陶瑾宁入赘依旧能占乐子榜首,陶瑾宁以一己之力恶心了整个京城的公子们。
春晓带了三十二台的聘礼,里面全是实打实的好东西,这份聘礼不轻,在京城能入第一梯队。
陶尚书府,陶尚书再不情愿,依旧要休沐在家。
春晓入门倒是没被为难,反而没少被尚书府的下人偷偷打量,一个陶瑾宁已经闹得尚书府人仰马翻,现在又来了一个煞星!
春晓一路来到正堂,陶尚书和薛氏脸上全无喜色,陶尚书阴沉着一张脸,薛氏则隐忍着恨意。
正堂内,只有陶瑾宁喜气洋洋,嘴恨不得咧到耳根后。
薛氏瞧在眼里,低骂一声,“倒贴的娘生出倒贴的崽子,都是贱人。”
陶瑾宁脸上的笑意全无,“薛家的确不倒贴,因为没钱倒贴,穷的只能伸出手去乞讨,这人啊,穿着再华丽的衣裙,依旧掩饰不住骨子里的穷酸。”
薛氏拍了桌子,气的手都在发抖,“你骂谁是乞丐?”
陶瑾宁甩着袖子,“本官都指名道姓了,怎么?你连自己的姓氏都不记得?”
薛氏气的发疯,“你这个克亲的贱人,怎么没和你娘一起死了?”
陶瑾宁对这些话已经免疫,掏了掏耳朵,“我要是克亲第一个应该克死陶尚书,放心,我不会克死你。”
陶尚书脸黑的如锅底,呵斥一声,“都给我闭嘴。”
春晓见陶尚书看向她,其实她一点也不急,还想多看一会戏,现在没法继续看戏,春晓清了清嗓子,“这是聘礼单子,还请陶尚书过目。”
说着,春晓将一直捧在手里的礼单递给陶尚书。
陶尚书并没有接,懒得看礼单上有什么,因为他知道聘礼再多,也会被陶瑾宁带走。
陶瑾宁上前一步接过礼单,喜滋滋的浏览礼单,还兴致勃勃去院子里核对。
薛氏今日露面可不是为了给陶瑾宁脸面,而是想见杨春晓。
薛氏端着姿态,“日后你也算是陶家的儿媳,陶瑾宁虽然入赘,可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日后我也算是你的长辈,晨昏定省不能少。”
春晓瞳孔地震,高喊一声,“陶瑾宁,我耳朵好像出了问题,你过来。”
陶瑾宁大长腿几步回到室内,急切的问,“你耳朵怎么了?”
春晓指着薛氏,“我耳朵一定出了问题,刚才听到她让我晨昏定省!”
陶瑾宁刚才在院子,真没听到薛氏说什么,现在听春晓解释,一脸的震惊,“薛氏,你是不是得了癔症?”
薛氏这回没生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晨昏定省有什么不对?你不认我,我也是陶家明媒正娶的夫人,我就是你们的长辈。”
春晓确认自己耳朵没问题,推开挡在她面前的陶瑾宁,面对陶尚书语气诚恳,“薛家失去了太后这个靠山,现在已经不能替您老背锅,日后我们是家人,我也说两句掏心窝子的话,我支持您老休妻再娶。”
陶瑾宁,“......”
春晓不理会惊愕的陶尚书,继续道:“陶云雅是陶家姑娘,薛氏离开也带不走,二皇子需要您,陶云雅也需要您才能站稳脚跟,您老放心,陶云雅不会反对。”
陶尚书眸色幽深,杨春晓透露一个重要消息,圣上已经知道是他利用薛家。
至于和离,陶尚书以前没动过心思,日后也不会和离,他要为二儿子考虑。
薛氏不知道陶尚书的心理活动,她只看到陷入沉思的陶尚书,惊惧的尖叫出声,“老娘给陶家生下一儿一女,谁敢休我?”
陶尚书眼底全是厌恶,怒斥着,“闭嘴,老夫何时说过要休妻!”
薛氏不依不饶,她再蠢也能感受到枕边人的不耐烦,“好啊,陶辙,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这些年没有薛家,你能走的这么平稳?”
春晓接话,“陶尚书要是有良心,云瑶公主怎会死于难产?”
薛氏恐惧又害怕,陶辙有多狼心狗肺,她比谁都清楚,许多事都是陶辙暗示她去处理。
陶尚书头疼欲裂,对着门外的小厮喊道:“请夫人回去休息。”
今日他本想利用薛氏杀一杀杨春晓的气焰,结果,这个蠢货反被挑拨的发疯。
春晓一点没有女子样子,啧啧两声,见薛氏还要发疯,春晓一脚踢碎一旁的椅子,薛氏惊恐地后退两步,终于不再发疯。
春晓抖了抖裙摆上的木屑,似笑非笑的看向薛氏,“我要说明两点,第一,陶瑾宁入赘杨家,日后他是杨家人,我才是一家之主,他要听我的,第二,我是娶夫,并不是嫁入陶尚书府,想让我晨昏定省,我会请太医为尚书夫人治疗癔症,到时候的闹得满城流言,想必陶尚书会谢谢我为他解决麻烦。”
春晓不再看面如白纸的薛氏,反而看向陶尚书,“下官的手段颇多,日后都是一家人,只要尚书大人开口,下官一定做的滴水不漏。”
陶瑾宁迈着小碎步来到春晓身后,笑眯眯的看向脸色铁青的陶尚书,欠欠的开口,“我是家中长子,愿意为尚书大人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