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姑娘,你差不多就行了。”窦若瑶语气里充满了不赞同与不耐,“你说你丢了簪子,林夫人立即便派人给你仔细寻找。外头找不到,你要求搜屋内,这般无礼的要求,林夫人念着是你祖母送你的及笄礼,也答应了。”
“如今屋里头还找不到,你还待怎样?”窦若瑶不满道,“今日本是庆祝林家乔迁的喜事,被你这么一闹,平白坏了人家的好日子。”
“换做知情识礼的,若是找不到,亦只能先按捺下,私下里再与林夫人商议,他日找到再做归还。以林夫人的礼数,必不会让你吃亏。”窦若瑶冷声说道,“哪里会如你这般不依不饶,恨不能要将人家府上掀个底朝天的架势。”
“你这是仗着自家家世,故意欺负羞辱于人么?”窦若瑶不满道。
可谁都知道,林家是肃王未来岳家。
许清宁此举,岂不是连周端谨一道羞辱了?
“给林夫人添了这么大的麻烦,我很抱歉。”许清宁微微行礼,“只是此物为我私物,若流落出去,与我名声有损。”
庄雪容亦是在此时嗤了一声,说道:“方才你已经说过了,我们都知道了,是以就算日后从哪儿冒出了那支簪子,我们也不会以为是你私赠他人的。”
“其实许大姑娘,你只需在一开始便将那簪子的模样描述清楚,往后若是在别处出现,也不会有人怀疑。”庄雪容挑了下眉,“是以我等实在是不明白,你为何非要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将人家的温居宴搅个天翻地覆。”
“莫非日后你去谁家,若丢了什么,亦或是对哪里不满,都要搅的如此天翻地覆么?”庄雪容冷声问道。
“我当然不会……”许清宁着急解释。
但庄雪容不等她继续说,便道:“既然在别家不会,那为何偏偏在这里会?”
庄雪容面露讽刺的看向许清宁,“莫非许大姑娘觉得林家好欺负,瞧不上林家,便捡着林家来拿捏?”
“我没有!”许清宁脸色一变,“你莫要平白给我扣这样的帽子!”
何文姝缓缓开口,“其实,我也有一事不解。”
“许小姐口口声声说簪子丢了,可咱们谁也没瞧见那簪子是什么时候丢的,丢在哪儿了。这簪子丢没丢的,也确实不好说。”
“你这是在说我污蔑?”许清宁的脸色一下子不好看起来。
“好了,好好的日子,莫要让这等糟心事扰了好好地心情。”何夫人说道。
其他家的夫人这才纷纷出口,所言皆是许清宁闹得不合时宜,莫要毁了林府的温居宴。
许清宁白着脸,盈盈一拜,“都是因为我扰了林夫人的温居宴。”
“虽簪子未找到,可为我如此劳师动众,我实在是心里难安。”许清宁咬了下唇,说道,“今日我已无颜再待在这里,便不打扰各位的心情。”
许清宁又行了一礼,“如今母亲尚在病中,今日清宁失礼之处,回去不敢隐瞒。待母亲病好,定同母亲一起登门,向夫人郑重道歉。”
说完,许清宁便离开。
王月萍没拦,只让人客客气气的将许清宁送走。
即便是许清宁自己不提,王月萍也要提出让许清宁离开的。
再待下去,不知她还要闹出什么事情来。
只是许清宁此刻自己提了,王月萍也忍不住猜测,许清宁主动提出离开,是不是又憋着什么诡计呢?
但也有可能是觉得再待下去也没用了,又怕被人抓住把柄,才立即离开。
王月萍想到在林知房中找到的东西,目光沉了一沉。
许清宁大闹这么一番,不必想也知道林知房中那东西定是出自许清宁的手笔。
只是她没证据。
连那东西是什么时候放的都不知道。
送走许清宁,王月萍压下心中的不悦,继续主持宴席。
许清宁回到府中,便叫来了陈刚。
陈刚是周晋臣给她的护卫。
自打当初跟周晋臣在假山中被人发现,她回到许府,便被诸多限制。
过了许久,许乘寅才允她出门,但也不像过去那般自由了。
所以周晋臣便将陈刚给了她,还让陈刚以后只听许清宁的便可。
许清宁若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又不方便的,便交给陈刚。
陈刚来到许清宁面前,便听许清宁问:“你可把那封信放进林知的卧房了?”
“属下确实放进去了。”陈刚道。
未免被人发现他,他放下之后便赶紧离开。
“那为何今日没有搜到?”许清宁质问。
陈刚低头道:“属下不知,但姑娘吩咐的,属下确实照办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许清宁只是想跟陈刚确认一下他是否按她说的做了。
陈刚既然斩钉截铁的表示自己确实做了,许清宁也不怀疑。
许清宁冷着脸想,莫不是王月萍她们有所察觉?
温居宴上抛去许清宁的闹事,整体办的是很不错的。
更何况还有周端谨这层关系在,众人对王月萍很是客气。
负责在前院招呼男客的林松寻,也被人围着好生恭维了一番。
那些勋贵重臣家的公子,对林松寻也很是客气。
终于,送走了最后一家客人。
王月萍收起笑脸,忧心忡忡的来到书房。
书房中,周端谨、林知和林松寻都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同在的还有何姑姑。
王月萍进来书房,见到书案上的那封信。
信还未打开,显然就是何姑姑说的从林知的卧房中找到的那封信了。
“王爷,打开来看看吧。”王月萍沉声说道,“看看那许清宁到底想干什么。”
周端谨点头,拿起那封信,打开信封,从里面拿出一页纸。
林松寻和王月萍都凑过来看。
看见信上的内容,全都变了脸色。
这封信,是突厥将军图曼写的,里面言明了林知是如何偷了周端谨的情报送给他,导致周端谨残疾。
他在心中对林知表示了肯定,并期待日后的合作。
看到信上的内容,王月萍脑子都懵了,“这……这一定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