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苍笙对他的身材一点印象也没有,只是那张如粗糙岩石的脸让她想起来是之前在校门口袭胸的变态。
那次之后,谢苍笙压根找不到人报仇,然后就不了了之了,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再次看到他。
肥硕的身材变得瘦弱,脸上的横肉贴着骨头。
瞧着就是一脸落魄样。
谢苍笙看着他嘴角勾起。
他无神的眼睛似乎也看到她了。
两人一对视。
那变态眼底突然划过一丝恐惧,脸上的乞求瞬间消失,眼尾剧烈颤抖几下,立马移开目光,极力克制想跑的冲动,低下头假装不认识。
但女人并没有打算不认识他,往他这走了几步。
那变态心脏怦怦跳,用力吸着气,视线里看到女人的脚往他这走,吓得心脏几乎不跳了。
他立马端起自己的碗,从地上骨碌爬起来,拖着坡脚往楼梯上面跑,撞了人也不道歉,那疯样子让人群自觉远离他。
“谁啊?”
沈蝶珂不是没见过乞丐,对于那些真的有困难的会伸出援手,但现在几乎都是人假装的。
“一个变态。”谢苍笙轻启红唇,说他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看着对方的坡脚若有所思,随后扭头和沈蝶珂说话:“不管他了,你不是说你饿了么?”
“是哦,好饿,我们赶紧吃完,我要回去让阿姨把我的裙子洗干净。”沈蝶珂抱怨,手掌盖着裙子脏的那一小块地方,维持住她精致的公主形象。
人声嘈杂。
吃完饭,谢苍笙和沈蝶珂分开行动,她来到那变态呆过的楼梯交界处的角落,没人。
又顺着他刚刚的逃跑路线一步一步踩上楼梯。
外面的天光大亮,比楼梯里的白炽灯亮堂得多。
但谢苍笙还是没看到人,她不想就这么放弃好不容易看到的人,绕着路走来走去。
她潜意识觉得那变态不会走远的。
谢苍笙的眼神漫不经心往四处看,上边是车道,只有边侧容行人走。
女人走在人行道,脚步很慢,又懒散,像是在逛自家的后花园。
走了一段路,果不其然看到那变态,他的身影出现在一辆车离开后,手里端着他的破碗在车行道朝着每辆车各个乞讨。
他也不怕死,对鸣笛声充耳不闻,等着红灯就随机找个车敲窗。
谢苍笙站在那,手插着口袋,看着眼前的场景等着他什么时候出来,什么时候到没摄像头的地方。
但是那人看着实在不怕死,反反复复的在车间来回穿梭。
没有任何出来的意思。
谢苍笙抬起手腕看了眼腕表的时间,觉得在这干等着也太浪费时间了,转身走了。
虽然不是她报复的,但是看他这么悲惨,她觉得也算心情不错。
至于是谁让他变成这样,谢苍笙心中隐隐有个答案,虽然还没确定,但八九不离十。
她勾起红唇,笑得魅惑。
——啊,她们两个真是有点像呢。
阳光依旧温暖,倾倒在她脸上,将那张带笑的脸庞衬得美丽又诡异。
谢苍笙到了家里,将包往玄关处随意一放。
屋子里暖烘烘的,她解开风衣扣子,把脱下的衣服挂在架子上。
厚重的深色窗帘半开,阳光从窗外倾泻进来,女人看到茶几上的一些东西在闪着光点。
比以前生活气息重了些。
谢苍笙又看了房子的四处,多了好些东西,不知道宋康年什么时候买来的。
把空空荡荡的客厅装点得像普通人温馨的家。
看着这些多出来的东西,她觉得自己的空间被侵占了,但是也没太厌恶。
厨房那传来瓷器碰撞的声音,谢苍笙耳朵一动,想着宋康年应该在做饭。
宋康年做饭真的很好吃,但是她现在已经吃饱了。
虽然胃饱了,但是眼睛可以看啊。
大饱眼福也是饱。
她还记得上次看到宋康年做饭系着围裙一副人夫样,她唇角一弯,路过厨房,又拐进去站在门口。
趁着宋康年还没发现她来了,她的眼神毫不掩饰落在男人身上。
今天的装扮真的太漂亮了。
他穿着白色的长袖,那衣服透肉,半露不露,勾勒出他健壮的背阔肌,后腰部系着围裙的绑带,把腰身显得彻底。
宋康年知道谢苍笙就在他身后看着他,心跳比平常多跳了一倍不止,这时候已经快罢工了,手上的铲子都要拿不稳了。
他清晰地感受到谢苍笙眼神中比往日更加炙热的审视和欣赏。
这衣服是明景程推荐给他的,看来真是有用的。
他端起锅,借着动作将背部肌肉紧绷,让肌肉线条更加流畅漂亮。
谢苍笙确实多看了几眼,但是又觉得自己看太久了嘴巴有点干,她走近,到了饮水机旁拿着水杯接水。
水流淅淅沥沥的声音在厨房里很响亮,谢苍笙几乎算是明晃晃告诉男人她来了,宋康年也不好再装不知道。
他惊喜扭头:“你回来了。”
“嗯。”
谢苍笙突然有点不好意思看了,正面冲击,真的好大。
她有些脸红地将视线移开,落在水杯里的水面。
“我做了糖醋排骨和红烧茄子,你要吃吗?”宋康年将锅里的菜铲倒陶瓷盘子里,眼睛看着盘子,又把背部露给女人看。
他觉得他真的很贴心。
“不用了,我在外面吃过了。”谢苍笙关了水,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端着回房。
要是再呆下去,她怕她忍不住对宋康年动手动脚,趁着还有克制力,她还是别看了。
宋康年有些遗憾得垂下眼,转身看着谢苍笙离去的背影。
那视线如同黏腻的蛛丝,将她的一举一动都紧紧缠绕。
谢苍笙对宋康年的视线丝毫不知,回房把杯子放在桌面上,坐在电脑椅上,有一下没一下得转着,宋康年今日的装扮在她脑海里久久不消,让她的脸更热了。
她拍拍自己的脸,告诉自己冷静下来,把杯子里的水喝了个精光才勉强压下心中的燥热。
水喝光了,但她没把水杯放下,手指摩挲着杯面。
她绝不主动,主动就是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