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叶挽宁带着阿春和阿夏,在大街上支了义诊台,免费给百姓看病。
阿春和阿夏帮忙挂号、抓药,叶挽宁在里面诊脉。中途有百姓问起流言,阿春当场红了眼。
“裴夫人对我们很好,不仅教医术,还管吃住,每月还有月钱。王医婆就是嫉妒,才造谣!”
阿夏也点头:“是啊!夫人还把自己的医书借我们看,换别人肯定不会这样!”
百姓们都看明白了,纷纷指责王医婆:“太过分了!自己生意不好就嫉妒别人!”
“以后再也不去王医婆的医馆了!”
王医婆躲在人群里,看着这一幕,气得浑身发抖。
她不肯罢休,晚上竟偷偷溜进叶挽宁的医馆,想往药材里下毒,毁了叶挽宁的名声。
可她刚摸到药柜,就被人从背后抱住。裴执早料到她会耍手段,派了暗卫守在医馆附近。
暗卫第一个冲出来抓住了她,把她带到叶挽宁面前。王医婆还想狡辩,暗卫拿出证据。
一包毒药,还有她潜入医馆的证据。王医婆无可辩驳,瘫坐在地上。
叶挽宁冷眼看着她:“医术是用来救人的,不是用来嫉妒、害人的。”
“这事我会禀告京兆尹,让官府惩处你。”她语气没半点温度:“以后,你别想再卖药害人。”
王医婆害怕了,不停磕头求叶挽宁别告诉官府。叶挽宁懒得看她,叫暗卫把人带出去。
医馆终于安静了,阿春和阿夏红着眼眶走过来:“夫人,谢谢您相信我们。”
“你们本来就没错,自然该相信。”叶挽宁拍了拍她们的肩:“时间不早了,你们先去睡,明天还要早起。”
等两个学徒走后,叶挽宁才发现,裴执不知何时站在了医馆门口,手里还拿着盏灯笼。
他走进来,把灯笼放在桌上:“刚办完公事,过来看看。”
叶挽宁看着他,满心感激:“今天的事,谢谢你。”
要不是他安排暗卫,王医婆说不定真在药材里动手脚,到时候自己就成罪人了。
裴执只淡淡“嗯”了一声,目光落在她脸上:“以后有这种事,别自己扛,随时跟我说。”
他顿了顿,又补充:“暗卫我也安排在医馆附近,有事他们会第一时间通知我。”
叶挽宁点头,刚想再说点什么,却想起当初的误会。
那次她和柳太医商量病情,裴执以为他俩有牵扯,好几天没理她。
虽然后来误会解开了,可她心里还是有点膈应,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轻声说:“这么晚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裴执见她眼里有疏离,指了指灯笼,没再多说,拿起灯笼:“那我走了,你锁好门。”
看着裴执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叶挽宁轻轻叹了口气。
裴执是为她好,可她这一世被亲情伤得太深,早已不敢再相信任何人。
就算裴执对她再好,她也忍不住,要留点心眼。
第二天,京兆尹派人来通知,说王医婆因“意图下毒害人”被判流配,医馆也被查封。
这事传开后,大家都觉得解气。叶挽宁的医馆生意没受影响,反而更好了,还有不少人想跟她学医。
裴老将军念着柳氏是裴执的生母,又见她在家庙待了半年,态度诚恳,心一软就把她接回了府。
柳氏刚回府没几天,裴府办家宴,邀请了裴府旁支的亲戚。她想借着家宴,重新树立自己“将军府主母”的威信。
今日家宴,柳氏穿一身花哨锦袍坐在主位旁,时不时冲亲戚们笑,可看向叶挽宁时,眼里满是寒意。
叶挽宁不在意,依旧坐在裴执身边,偶尔帮裴老将军夹菜。
酒过三巡,柳氏干了杯中的酒,做作地关切道:“挽宁啊,你现在是将军府夫人,该学学管家了。”
“你整天扎在医馆,外人该说裴家娶了个‘只会行医不会管家’的媳妇了。”
她声音很大,亲戚们瞬间安静,看向叶挽宁的目光都带着不善。叶挽宁刚放下筷子要说话,柳氏就把厚账本扔到她面前。
“这是府里上个月的账本,你今天当着大家的面算算,别让人说你只会行医,不会管家。”
叶挽宁接过账本,一打开就皱眉——账目一团糟,好多支出没记录,明显被篡改过!
她抬眼看向柳氏,柳氏眼里满是得意,显然是故意的。“母亲,”裴执突然开口,拿过账本放在桌上。
“府里有专人管家,挽宁喜欢行医,就让她做喜欢的事,管家的事不劳您费心。”
“可她是将军府夫人,管家是本分!总不能让外人笑话裴家没人管吧?”柳氏不甘心地说。
“谁敢说!”裴老将军放下酒杯,脸一沉,“挽宁救了多少人,京里谁不知道?”
“她做的比管家有意义多了!以后这事,不用你多嘴!”
柳氏被怼得说不出话,只能狠狠低下头。亲戚们赶紧圆场:“是啊,裴夫人医术好是百姓的福,管家有专人管。”
“咱们今天是来赴宴的,别说不愉快的,喝酒喝酒!”
家宴持续到很晚,柳氏坐在那儿没半点心情,闷闷不乐。叶挽宁心里满是感激:“今天多谢你了。”
裴执侧头看她,眼神带点无奈:“我们是夫妻,不用谢。”他顿了顿,“以后柳氏找你麻烦,别理她,有为夫在。”
叶挽宁点头没再多说。她知道裴执护着她,可心里还是发紧——柳氏刚回府就找事,以后肯定不会放过她,得小心些。
天渐渐转凉,叶挽宁想去布庄买便宜耐用的布料,做装驱寒药的药囊。
她换了素色衣裙,带上春桃,慢慢往西市布庄走。布庄里布料种类多,叶挽宁仔细挑了几匹浅蓝、浅绿的粗布。
这种粗布耐磨损,做药囊正好。“老板,这几匹布多少钱?”叶挽宁问。
老板笑道:“裴夫人眼光好,这几匹是刚到的好料,便宜,一共五十文。”
叶挽宁“嗯”了一声,从荷包里掏银子,忽然感觉有人碰了碰荷包。她心里一紧,扭头看去。
一个穿灰衣服的男子拿着她的荷包,正往门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