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杭嘿嘿一笑:“我这不是以前锻炼出经验了吗?正因为有以前,现在才能如此熟能生巧。再说我现在不是来了吗?那倒没有必要翻以前的旧账了吧!说吧,找我来有什么事情?”
沈徽之倒是不着急,慢条斯理的为洛杭倒了一杯茶水,递过去的时候微微向上卷起的衣袖恰好暴露出皮肤上遗留下来的痕迹。洛杭惊讶之余,顺着向上打量着沈徽之,只见沈徽之脖颈处那尚未退却的点点红肿,仔细看甚至还有残留的咬痕。
洛杭打趣:“看来昨日驸马爷可谓是春风得意。”
沈徽之低头看了一眼,却没想到洋溢在幸福里的驸马爷一开口却是这样的,“你这种人是不会懂的!”
洛杭:“我这种人不会懂?沈一,你仔细说说我这种人哪里不懂?”
沈徽之也是直言不讳:“你这种师门不幸,前有师门规矩,后有财狼虎豹的人是不会懂得!”
洛杭:“行!不亏还是那个沈一,这么多年这张嘴倒是一点也未曾变。说实话,我现在倒有些好奇了,你说楚清商知不知道你沈一,沈明昭有这幅样子?”
沈徽之面对他的质问,笑着说道:“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
不劳他费心?
洛杭倒是想不为了他们之间的事情费心,但奈何他现如今已经是局中人了,正所谓踏上他们那条贼船便没有半路跳船的道理。“说吧!别这么多废话,找我来干什么的?”
沈徽之道:“昨日陛下遇刺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说起这个,洛杭就是为此忧愁,“说的倒是容易,宴会之上一个活口都没有,一具具死尸能说的了什么?云无咎倒也是个聪明的,自从宴席之上陛下那样说了之后,今日一早他便以要为大靖推测天象为由开始闭关,并且顺理成章把这个烂摊子丢给我。”
沈徽之:“你不是早就推算出陛下会在寿宴上有此一劫吗?难道就没有推算出这背后的幕后主使?”
说到这个,就不得提起他在前不久刚推算出来这件事情,就将这件事告诉了沈徽之,本意是想让沈徽之帮忙出个解决的办法。岂不料沈徽之在得知这件事情后的第一想法,不是规避,而是任由事情发生。
当时沈徽之给出的理由是:“现如今你无权无势,有些事情即便说了似乎也改变不了事情的结果,反而被有心之人借此大做文章,会将自己再次推到是非之地,何必呢?”
当时的洛杭心有余悸:“可是此事事关陛下的安危,若是出事于大靖国祚而言并无益事!”
沈徽之却道:“放心,这不还有云无咎在呢吗?如今陛下可是他行事的依仗,大事未成,云无咎才不会任有这种事情发生,说不定到时候绝地逢生之时,你的机会便来了。”
如今想来,不得不说沈徽之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
他果然是在这件事情上获得了好处,那接下来的事情……
洛杭的思绪被拉回之际,倒也是忍不住感叹:“只怕是有结果,陛下也未必肯相信。”
沈徽之:“那就想法办法让弄出陛下想要的答案。现如今寿宴出了事情,后宫的荣妃已经是难辞其咎,前朝因为曹苑伙同肃国公威逼陛下立楚自恒为储君的事情,陛下已经心生不满,明日早朝的最后一把火也早已经安排妥当,这个时候你就算落不落井下石其结果也早已经不重要了。”
曹氏一族注定要在这个寒冬,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说的倒是不错,只是……”洛杭看着沈徽之,心底又不禁泛起疑问。“你这么大费周章只是为了扳倒曹氏一族,狠狠地为楚清商出了一口气?”
洛杭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像沈徽之这么聪明也应该预料到扳倒了曹氏一族后,楚清商的处境并不会比现在更好。
沈徽之没有答话,那就是没有否认。
洛杭:“我就知道你做事不会这么简单,唉!沈一,你如今算是为爱重新出山了?”
沈徽之瞪了他一眼,随后解释道:“曹氏一族只会是个开始,明日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做,配合着阿愿的人将曹氏一族拉下水,剩下的我已经让林陌安排好了一切。”
洛杭配合着点了点头。
沈徽之:“曹氏一族踩着我沈氏一族的血肉,才有了今日的规模。如今我要让他们有些东西怎么吃下去,那就怎么给我吐出来!”
洛杭瞬间明白了他话的意思,也明白他这是要翻案!
自那日寿宴后一直惶惶不安的楚自恒终究是没忍住,乘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曹府后门。
此时的曹府大门紧闭,所有曹氏家眷均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或许是为了有意做给陛下看的,又或者是有意做给朝臣们看。
楚自恒来了曹府后,便在下人的指引下来了书房。在看到曹苑的那一刻好不容易压制住的慌乱,得到了彻底的爆发。“舅父。”
曹苑有些惊讶,随即狠狠呵斥楚自恒身边的侍从。“谁让你们把晋王殿下带到这里的吗?我不是再三叮嘱过了吗?殿下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在府中明哲保身,一切都要装作不知道的模样,咬死了!”
这属下们倒也想劝诫晋王,可奈何他家主子执意如此。
楚自恒为他们求情:“舅父这不怪他们,我实在是担心舅父。母妃在皇宫内也是终日惶恐不安,担心自己,更担心舅父。”
曹苑这才想起他在皇宫里的妹妹,“对了荣妃娘娘现在怎么样了?陛下可曾责罚她?”
楚自恒说起这个就是为难:“当日父皇回寝宫后便下令将母妃和欣儿禁足,所有涉事人等全部都被看押。另外因为后妃空悬所以父皇便将这件事情交给了贤妃全权处理。若是贤妃在此期间动些手脚,舅父咱们彻底变得被动了。”
楚自恒冷静下来后,忍不住感叹道:“还好一切还不至于太过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