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巨树的枝条如同活物般蠕动。
与泰坦巨蟒的身躯紧紧交缠在一起,两只体型巨大的怪物正在进行着无声的角力。
而那片笼罩范围极广,腐蚀性极强的酸雨云,其正中心,赫然就在这两个庞然大物的头顶上方翻滚涌动!
那酸雨,显然是由其中一方所召唤或释放出来的存在。
另一边孙山看到这一幕,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被彻底打碎。
他双腿不受控制的发软。
他的天赋正在疯狂尖啸,提示他前方是绝对的死亡禁区。
孙山声音发颤的提议:“我……我们……要不然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跟这种东西为敌,根本就是找死啊!”
而在他们这个小团体不起眼的角落里,脸上还带着之前被黄丽殴打留下的青紫痕迹的楚晓晓,正默默的蜷缩着。
她低垂着头,但那双眼睛里却没有任何对巨兽的恐惧,只有一片化不开的阴翳和怨恨。
她眼神如同毒蛇般,悄无声息的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尤其是巴凌川、夏熙这些实力强大的“救命恩人”。
以及……抢走了她风头和依靠的黄丽。
楚晓晓心中十分恶毒的想着这些人怎么不都去死。
为什么只有她实力这么弱。
不过想着还要靠这些人生存下去,楚晓晓将自己的恶意隐藏。
孙弘文看着远方那如同神话生物般的恐怖战斗。
感受着能量护罩上传来因酸雨持续冲刷而不断消耗的压力,沉声提议。
“我们不能一直待在这里硬抗。虽然我的能量罩能暂时阻挡酸雨,但精神力消耗太大,总有撑不住的时候。我们必须找个能天然避雨的地方,节省消耗。”
“我同意。”巴凌川临时指挥,眼神扫视着周围被酸雨和战斗余波摧残得面目全非的地形。
“大家分散注意力找找,看有没有山洞、岩缝或者大型废弃结构可以躲避!”
众人立刻借着能量罩的保护,紧张的四处打量,寻找可能的避难所。
“你们看!那……那是什么?!”黄丽忽然指着不远处一片相对开阔的地带,声音带着惊惶。
只见那里,一片如同潮水般的“黑线”正迅速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蔓延过来!
“看起来像是……”夏熙眯起眼睛,试图看清。
但她的话还没说完,身旁的巴凌川已经脸色大变,二话不说,一把将她扛在肩上,低吼道:“别看了!跑!!”
话音未落,他已经如同猎豹般窜了出去。
因为天赋的原因。
他也获得过增加视力的物品和道具。
如今视力非凡。
所以一眼看到那黑线代表着什么。
在奔跑中。
其他人也终于看清了那“黑线”的真面目。
那是无数形态各异、大小不一的畸变怪物组成的洪流!
辐射野犬、多足蜈蚣、巨型甲虫、扭曲的爬行者……它们仿佛失去了理智。
此刻眼中只有疯狂和贪婪,正不顾酸雨的腐蚀,朝着两个巨兽战斗的方向,或者说,是朝着那个巨大辐射源的方向狂奔!
吴良吓得双腿发软,身体不受控制颤抖:“妈呀!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怪物聚集过来?!它们疯了吗?”
孙山一边跟着队伍狂奔,一边心中同样骇然。
“难道……这个世界任务的污染源,对这些怪物的吸引力就如此之大?像是有魔力一样?”
但现在根本不是深究原因的时候,保命要紧!
一行人凭借着孙弘文在移动中变得有些不稳定的能量罩,在酸雨和怪物洪流的缝隙中艰难穿梭。
最终险之又险的找到了一个半塌陷的混凝土建筑残骸,迅速躲了进去。
刚喘了口气,陈尚康忽然皱了皱眉,鼻尖轻轻抽动了几下,似乎在空气中捕捉到了什么微妙的气息。
他沉声道:“不只是怪物……还有其他‘人’的味道,也出现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远处,透过朦胧的雨幕,可以看到一些身影正凭借着各种手段,抵御着酸雨,朝着这个方向汇聚而来。
他们显然是依靠系统地图的指引,被吸引到这片核心区域的玩家。
其中,一道身影格外引人注目。
那是一个身着一袭艳红色旗袍的女人,身段婀娜曼妙,在这片绝望的废土上显得格格不入。
她手中撑着一把古色古香的油纸伞,伞面上绘着诡异的暗纹。
伞沿垂下的流苏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
她容貌极美,却带着一种妖异魅惑的气息,仿佛暗夜中盛开的罂粟。
酸雨完全对她手中的油纸伞没造成什么伤害。
显然是一柄特殊武器道具。
见到这如此美丽的女人,孙山下意识的第一眼看去。
就觉得精神一阵恍惚,那抹红色仿佛直接烙印在了脑海深处,连呼吸都瞬间停滞了一拍,身体不由自主的想要向前迈步。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你打我干嘛!”
另一边已经迈开腿的吴良瞬间回神。
捂住火辣辣的脸颊,对着突然扇他一巴掌的楚晓晓生气道。
楚晓晓却装作害怕的指着能量罩外依旧滂沱的酸雨:“不打醒你,你现在已经走出去,被酸雨融成一堆骨头了!”
夏熙也面色凝重的看向那个红伞女人,声音冰冷:“这女人好生厉害!居然能隔着孙大哥的能量罩,直接影响到他人的精神!”
孙山这才后知后觉的倒吸一口凉气,背后瞬间被冷汗浸湿。
刚才要不是被楚晓晓打吴良的那一巴掌声音惊醒,他恐怕也会像吴良一样,在神不知鬼不觉中被魅惑,做出自寻死路的举动。
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其危险程度,恐怕不亚于外面的怪物和巨兽!
红伞女人的出现,如同在沸腾的油锅中滴入了一滴水,瞬间吸引了所有幸存玩家的目光,也带来了无形的压力。
不仅是巴凌川小队,其他方向陆续抵达、各自寻找掩体躲避的玩家们,也都清晰的感受到了此人的诡异与威胁。
陈尚康鼻尖再次不易察觉的微微抽动,他似乎在那个女人身上,嗅到了一种极其淡薄、却又难以言喻的“同类”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