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活呗。”夜黜魔君身处在她的影子中,闻言嗤笑一声,似乎在嘲笑她的天真。
“那你什么时候离开。”狐岫凝对这个魔没有半点好感,能让遂心都讨厌的魔,能是什么好魔。
遂心跟着说了一句:“那你什么时候离开。”
“都这么想让我离开啊?”夜黜魔君化形成人,露出一个容貌不凡的男子,“你舍得我离开吗?”
想当年,他这张脸让无数人趋之若鹜,送出各种宝物只为了见他一面,他就不信这个小丫头不心动。
但是他显然高估了狐岫凝的情丝,狐岫凝只是觉得,嗯!真好看!
除此之外,别无想法。
她自己本身就长得极好,身边的人也都是一个比一个好看,多多少少对俊美的男子产生了一定的抗性。
“为何要用舍不舍得这个词语?”狐岫凝思考着,此魔君这么说,能让他这么自信的是什么?他手中掌握着什么会是自己舍不得抛弃的?
她自然没想到夜黜魔君指的是他自己的那一张貌比天仙的俊脸。
“因为……我……”夜黜魔君没想到狐岫凝不接他的插,旁边的遂心幸灾乐祸的嘎嘎笑着,那个样子能有多气人就有多气人。
狐岫凝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有些不满地蹙了蹙眉,心知连遂心讨厌他却没办法驱逐他,那自己更是没有实力将他赶走,只好转移话题。
“我先修炼了。”
“等……对了,夜黜,你暂住她的影子中,是不是应该出点居住费用?”遂心挑眉奸诈的笑着。
狐岫凝一听,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暂且放下了修炼的心思,睁了两个大眼睛听遂心口中的“居住费”是怎么个回事。
“你想要什么?”夜黜魔君感觉背后发凉,上一次遂心这个样子笑还是“不小心”把他的七级丹药吃掉的时候,这次又有了什么奇怪的鬼点子?
遂心大言不惭的开口:“不是我想要什么,是她需要什么,就最近的难题,她身上有那个九转天龙印,你想办法搞去一印,以后她的影子,你随便住,如何,很划算吧?”
“?”夜黜魔君震惊的看向遂心,真是不知道他是怎么开的这个口。
全盛时期的自己,别说一印,一口气解个三印都没问题,可现在……他的实力十不存一,解开一印要耗费他无数心血。
“怎么了,大名鼎鼎的夜黜魔君该不会一印都解不开吧?”遂心还在漫不经心的挑衅着。
他是懂夜黜魔君最看重是什么,那就是名声!
即便魔君的名声大部分声名狼藉,但没有一个弱的。
“怎么不行?”夜黜魔君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呦,不愧是魔君,就是豪气!”遂心看到他吃扁的样子,心中一乐,说出来的话也多多少少能中听一点。
九转天龙印一印比一印难解,而夜黜魔君甚至都没问已经解锁到第几印都直接着手准备解锁。
狐岫凝在心中默默的给夜黜魔君的实力画上了一个大致的范围。
说到做到,夜黜魔君摩拳擦掌开始准备。
遂心摸着下巴,建议道:“要不然等会你再解印?”
夜黜魔君以为遂心终于开始关心他了,心中感动的一塌糊涂,刚要开口说点什么,就听到遂心贱兮兮的说。
“不然一会那些废物魔王可能没办法给她解两印。”
他这是想要最大限度的利用所有人的能力给狐岫凝解印。
夜黜魔君的脸瞬间耷拉下来,面无表情的看着狐岫凝,问道:“什么时候开始。”
“我都行。”狐岫凝轻声回道。
一时之间,她竟然看不明白这两个魔君之间的关系是好还是坏。
夜黜魔君回到影子中准备了一刻钟,从影子中显出身形时整个手上包裹着火焰,掌心一团暗紫色魔焰尤为明显。
“解开衣领。”他冷声道。
狐岫凝依言露出脖颈,夜黜魔君另一只手摸过她的肌肤,一阵冰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一颤。
遂心抱着胳膊看着,只是那个眼神看起来是想要把夜黜魔君的手给剁了。
狐岫凝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但是能明显感觉到他摸过的地方传来阵阵的灼热感。
她不知道自己的脖颈后面已经显出了龙形印记。
第四道龙纹已经显出大半,只差龙尾部分尚未完整。
这是狐岫凝在平时自己修炼时的灵力冲撞导致。
看样子若是没有夜黜魔君这一遭,过上个几年,狐岫凝靠自己也能将冲出第四印。
“唉,你看,就一个第四印,看不出你的实力啊,再加上第五印,这才能符合你的身份地位。”遂心在一旁恭维道。
夜黜魔君眼神看向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倒是也想,奈何我还未恢复实力,等我恢复实力之后再说吧。”
遂心撇撇嘴,也不好多说。
本身这件事情夜黜魔君能出手帮助就已是不易。
九转天龙印可以说是天道所下,自然解印即为逆天。
这种逆反天道的事情无论是谁做,都会一定程度上或多或少的损耗自身的气运。
遂心想知道狐岫凝的天赋技能是什么,到底与时空有没有关系。
那个时候的仙子是不是狐岫凝。
他必须知道!
如果解开第九印才能知晓,那他豁出这条命也要看个明白。
魔焰贴近皮肤时,狐岫凝猛地绷紧身体。
那火焰没有温度,却像千万根钢针同时扎入骨髓。
她咬住嘴唇,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夜黜魔君指尖划过龙纹,魔焰顺着纹路燃烧。
印记仿佛活了过来,龙尾剧烈扭动着抵抗。
“按住她。”夜黜魔君对遂心道。
遂心心中不满夜黜魔君指使他,但事关狐岫凝,还是听话照做,用力扣住她双肩。
龙纹突然暴起金光,与魔焰相撞。
狐岫凝浑身痉挛,脖颈青筋暴起。
她能清晰感觉到两股力量在体内撕扯,经脉像被一寸寸碾碎。
这熟悉的感觉既亲切又痛苦。
夜黜魔君加重魔焰输出,龙尾开始缓慢消融。
狐岫凝喉间溢出闷哼,冷汗浸透后背。
突然,龙纹炸开一道金光。
夜黜魔君闷哼一声,嘴角渗出黑色的血丝。
但他没有停手,反而将更多魔气注入火焰。
狐岫凝眼前发黑,意识开始模糊。
现在昏迷无疑是功亏一篑,她只好死死掐住自己大腿,强迫保持清醒。
“最后一下。忍着。”夜黜魔君低喝。
魔焰暴涨,将龙尾彻底吞噬。
随着“嗤”的一声轻响,第四道龙纹消散无踪。
狐岫凝脱力倒下,被遂心扶住。
她大口喘息,但是她发现体内灵力运转速度提升了一倍不止。
原本的速度尽管已经很快,但是现在的速度快的让狐岫凝能明显的感受到区别,即使现在没有在修炼都能感应到源源不断的灵力争先恐后的钻进她的皮肤中。
夜黜魔君退回影子中,声音虚弱:“我去休息了。”
遂心拍拍狐岫凝:“感觉如何?”
她试着运转灵力,露出笑容:“很好。”
但很快就不好了。
她眼前一阵恍惚,微微晃了晃脑袋,也无济于事,甚至感觉到更晕。
“你怎么了?”遂心紧张的上前扶着她,“是不是感觉到自己的天赋技能了?”
“好像……不是。”狐岫凝说完这句话,再次昏迷过去。
都数不清这是第几次昏迷了。
等她再次清醒过来,迷糊间好像看到了无数双盯着自己的眼睛,但是一瞬间又消失不见。
狐岫凝吓得立刻睁大眼睛,朝四周看去,却什么都没看到。
“你醒了?”遂心停下修行,急切地问道,“如何?知道你的天赋技能了吗?”
“啊?好像不知道,但是我刚刚看到了很多眼睛。”狐岫凝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还算耐心的回道。
遂心有些失落:“看来只能等下一印了。”
“你这么着急知道我的天赋技能作甚?”狐岫凝有些奇怪的问道。
“为了你能更多的方式保护好自己。”遂心急中生智,想出一个合理的理由。
可越是正经,狐岫凝越是怀疑。
这根本不像是毒舌的遂心啊!
他肯定有事瞒着自己。
但是他不想告诉自己,那自己也不强求去问,总归早晚会知道的。
她一点都不想知道。
狐岫凝在心中安慰着自己,目光看向遂心时都带着幽怨。
遂心假装没看到,轻轻咳了一声:“你已经昏迷了一个月了,期间魔王来了几次,都被我挡回去了,等你休息一下,就去找他们吧,再不找,我估计他们应该也等不及了。”
“一个月?我居然睡了这么久。”狐岫凝随手用了一个清洁术,瞬间身上变得神清气爽,虽然现在法衣一般都有清洁的功能。
她拍了拍她的脸,精神了一下,看着自己身上的被子,想起来盛裳,便问道:“盛裳回来了吗?”
“还没回来,你管她干嘛,这里是中部魔王的地盘,她的地盘,有的是人保护她。所以还是管好你自己吧!”遂心道。
狐岫凝声音带着不确信:“那夜黜魔君?”
“他?你更是别管,死不了的。”遂心犯了个白眼,“既然没事了,现在就走吧,让他们给你解第五印!”
他声音的急切不像假的,狐岫凝真的想问个清楚,他怎么比自己还着急。
遂心没给她说话的时间,握着她的胳膊将她拉起来,推搡着出门。
门口处还是站着一个月前的那个男人,显而易见的衰老了许多,没有第一次见面的趾高气扬,取代的是憔悴。
“魔主大人,魔君大人。”男人低头,语气恭敬。
“嗯,走吧,带我们去看看你那个王。”遂心挥了挥手。
此话在男人耳中宛若天籁之音,他真的好久没有听到这么令他开心的话了。
天知道这一个月间他在这里受到了怎么样的折磨。
关键是他还不能回去,自家的魔王大人让他在这里守着,一定要第一时间接到魔主大人!
上次传话回去,自家的魔王大人亲临了一次,但是那时魔主大人还在昏睡,是魔君大人接待,直叫人苦不堪言。
狐岫凝和遂心跟着男人来到一个宫殿内。
这里是其他魔王暂且居住的地方。
中部魔王已死,其他部的魔王都有心想要将此地吞并,奈何一个魔君一个魔主在此,还有魔王之女盛裳平安回归,论实力他们没有优势,论继承,盛裳明显更适合。
“魔王大人,魔主和魔君大人到了。”男人恭敬地朝里面喊了一声。
“嗯。”
一到低沉地男性嗓音后,一个硬朗的男子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男子先是打量了一下狐岫凝,随后点了一下头:“你就是噬魂莲的主人?”
“嗯。”狐岫凝应道,“不知魔王几次邀请,所为何事?”
“此事好说,来,请上座。”东部魔王眼神深处暗含着轻蔑,噬魂莲的主人不过是元婴小儿,只要把这位魔君调走,他就能将此人轻而易举拿下,为他所用。
“不知魔君大人的名讳?”东部魔王将两人引上座位,笑道。
“杀戮。”遂心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
东部魔王状作惊讶的点头:“原来是杀戮魔君!久仰大人名讳,今日一见,果真不凡!”
实则他已经在心中暗讽,要知道杀戮魔君在十大魔君中实力最弱,几次险些调出魔君之位。
自然他对二人也没有一开始的亲热,甚至言语间都带着轻慢。
“不知杀戮魔君可否回避?我有要事与她相商。”
都是活了千年的狐狸,聊什么斋。
遂心眼神淡淡的看向东部魔王旁边的茶杯,丝毫不给其面子。
“嘭——”的一声。
茶杯炸成粉末,化成一堆粉落在地上。
东部魔王脸色一变,“不知哪里得罪了魔君,竟如此下我的面子!”
“呵,你觉得你在我手中能过几招?”遂心冷笑道。
对于不尊重他的魔,他的作法十分的残暴。
那就是死!
若是全盛时期,现在成粉末的不单单是茶杯,而是这个他了。
东部魔王脸色阴沉下来,他不明白为什么杀戮魔君明明伤势还未恢复,还敢如此嚣张,是不是一直坐在那个位置,导致一时间还未明白此时他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