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桉桉居然吐了,沈朝寅没有任何的嫌弃,手忙脚乱的找锦帕递给了她。
沈桉桉坐在地上,半天没有缓过来。
“桉桉?”
沈桉桉面色苍白,满含惊恐的说道:“他们,他们……昨晚上,当着我,当着我和阿娘的面,行剐刑……”
似乎是想到了那个画面,沈桉桉又没忍住继续吐。
但是她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什么也吐不出来。
沈桉桉面色狼狈,但是她娇娇弱弱又无助的坐在地上,几缕发丝垂落下来,顽皮的遮住了她的侧脸,却更显得她的狼狈和无助。
沈朝寅从未见过沈桉桉如此狼狈的模样,他又担心又生气。
“凭什么?凭什么沈翩枝能够全须全尾的回家,而你却要留在这里受苦?明明都是受害的人,差距对待却这么大!我不服!桉桉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讨个公道。”
说着,一脸的怒气冲冲就要起身。
沈桉桉赶紧抓住了沈朝寅的手,泪光闪烁。
“寅弟弟,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沈朝寅点点头,“桉桉妹妹你说。”
“如果,我说如果……”
她怯怯抬头看向沈朝寅。
不知为何,沈朝寅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如果劫匪案是我做的,寅弟弟,你愿意为我顶罪吗?”
沈朝寅陡然瞪大了双眼,他不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劫匪案发生在寺庙,还死了一个洛商音,沈翩枝运气好侥幸逃脱。
可若是沈翩枝运气不好呢?
见沈朝寅不说话,沈桉桉晃了晃沈朝寅的手,颤颤的问道:“寅弟弟,你愿意吗?”
沈朝寅喉间酸涩,他眨了眨眼睛看着柔弱的沈桉桉。
“劫匪案,真是你做的?”
沈桉桉低着头,“是,也不是。”
“你什么意思?”
沈桉桉将事情都告知了沈朝寅,沈朝寅晃了晃。
他不能接受沈桉桉竟然真的是劫匪案的主谋,更不能接受这件事竟然是沈家其他人谋划的。
一个是想让沈翩枝受到侮辱,从此抬不起头做人。
一个是直接想让沈翩枝死。
他的脑海中不合时宜的出现了小的时候,沈翩枝带他一起玩儿的场景。
他那时,爬到桌子上拿起了木剑,稚嫩的脸蛋上都是坚定。
“我以后要成为顶天立地的大将军!谁要敢欺负翩枝姐姐,我就杀了他!”
那时候小小的沈翩枝虽然是斜睨着她,却满脸都是宠溺。
“你这点三脚猫功夫,你的剑别对准我就是了。”
那时候的他还生气了。
为什么?
为什么这些重要的记忆,平日里忘记的一干二净,似乎一点都想不起来似的。
他脑海中一阵阵眩晕。
【人物沈朝寅,好感度-5,总计好感度70。】
沈桉桉着急了。
如果沈朝寅的好感度再降下去的话,沈朝寅就不能为她顶罪了。
“寅弟弟,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了。我也是没办法,我不想这样的,可是姐姐自从回到了沈家,对我大肆侮辱,我的名声都已经毁了。可即便如此,她依然不放过我。”
“我害怕,我也没有办法,我更害怕你们最后都不理我了。毕竟,姐姐才是你们的亲人。而我,不过是孤女罢了。”
沈朝寅根本听不进去沈桉桉再说什么,他低着头对上了沈桉桉无助的泪眼,多年的习惯让他即便是听不清楚沈桉桉在说什么,也习惯性的张了张嘴。
“好。”
【恭喜宿主,达到转移卡的适用条件,转移卡开始生效。】
……
与此同时,沈培之在御书房被喷的狗血淋头。
“沈培之,枉朕这么信任你,你就是这样办事的?”
令帝气的不得了,随意从自己的桌子上抄起了一本折子,对着沈培之砸了过去。
沈培之不敢多,折子的角砸在他的额头上传来剧痛。
本来之前挨的黑打就还没好,现在又挨上了新的伤。
他迷茫的跪在地上,“陛下息怒啊。老臣不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劫匪案查出来了?
不可能啊。
才过了一天,哪有这么快。
“呵。”
令帝黑着脸,又从桌子上挑了一本折子砸过去。
“你自己看看吧。”
他忙不迭的捡起来,只见折子上面只写着两行字。
“荆州之乱已定,荆州之军并无哗变之意。其遭小人挑唆,已查出罪魁祸首,按军法处置,奏请陛下安心。”
折子上还附了一份名单,而这份名单,和沈培之书房里的那份名单上的名字一模一样,顺序都没有改。
“这,这……”
沈培之眼前一阵阵眩晕,他想到了自己书房因为机关被毁从而打不开的暗阁。
难道?
暗道他书房的东西早就别窃失了,那把火是障眼法?
沈培之心里大惊。
“皇上,皇上,臣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沈培之痛心疾首,却让令帝更加生气了。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不。”
他慌忙的摆了摆手,“老臣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陛下,先前老臣的书房着火,臣一直都很怀疑这把火来的很是蹊跷,却什么都查不出来。现在想来,纵火之人或许根本就不是为了放火,而是为了那些东西。”
“沈培之!”
令帝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朕叫你来,不是为了让你推卸责任的!东西是在你手里丢的,你就要给朕找出来究竟是谁偷了东西!”
沈培之心里发苦。
这时,内监匆匆进了御书房,神情肃穆。
“陛下,刑狱司传来消息,说劫匪案的幕后之人查出来了。”
“哦?”
沈培之看似是跪着,实际上耳朵都已经竖了起来。
“说。”
令帝脸色不善,“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的寺庙敢做这样的事情,真当朕是死的吗?”
内监脸色却难看的很,一会儿犹犹豫豫的看着令帝,一会儿又看了看沈培之。
这一眼看的沈培之惊心动魄。
该不会是沈家被查出来了吧?
令帝本就在怒火上,一看这个样子,又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支支吾吾的做什么!说!没有什么,是朕的爱卿不能听的。”
内监吓得颤颤巍巍。
“回陛下,劫匪案的主谋,据说是中书令的小儿子,沈朝寅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