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沈翩枝笑了笑,“所以啊,寅弟弟可千万别再招惹一个疯子了。”
沈夫人这才醒悟过来似的,连忙去搀扶着沈朝寅,“来人啊!快来人啊!快去请大夫!你们都是死人吗?啊?!”
顾及着谢天祁在,沈培之按捺住了自己想要打死沈翩枝的心情,只是脸色忍不住阵阵泛黑。
沈翩枝只当看不见似的,笑意盈盈地看向了沈培之。
“父亲,女儿舟车劳顿,深感疲乏,请问我可以进去休息了吗?”
沈培之像是喉咙里哽了一根鱼刺似的,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还能不放她进?
还故意问这么一嘴,这不是挑衅是什么?
他嘴都没张,心不甘情不愿地从胸腔里发出了一声“嗯”。
沈翩枝顿时喜笑颜开,对着沈培之屈膝福礼。
“多谢父亲。”
沈翩枝没忘记在场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人物,她也向谢天祁屈膝福礼。
“多谢摄政王。”
谢天祁轻笑一声,摆了摆手,“应是本王谢你,让本王看了这么一出好戏。青丹红鸢,你们二人可要好好护住沈姑娘。没了沈姑娘,这盛京可就不热闹了。”
沈翩枝低着头,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
她知道,她这是通过谢天祁的考验了。
沈培之的脸色又黑了一个度,谢天祁这话说的,像是他沈家是个什么吃人的地方一样。
只是,他又忍不住看了眼沈翩枝。
这二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
沈家大姑娘从庄子回到盛京了。
沈大姑娘把沈夫人和旁支表妹比作是《鸳鸯传》里面的葵娘和鸳鸯。
沈大姑娘把沈家老幺的手给捏断了!
摄政王竟给沈大姑娘撑腰!
…
诸如此类的话在盛京传得沸沸扬扬,让人不禁好奇这沈大姑娘是个什么人物,竟然一回京就炸出这么多的消息。
可稍微熟悉沈家的人,一回忆起沈家关系的时候,竟怎么也不想起来这个人是什么样的,能想到的沈家姑娘就是那位沈家表亲。
奇也怪哉。
与此同时,沈翩枝凶狠残暴,忤逆亲上,不亲兄弟姊妹的负面名声,也渐渐传开来。
任盛京的水再沸腾,沈翩枝也不关心。
沈翩枝旁若无人,带着红鸢和青丹到了沈家后宅一处阁楼的门前。
沈翩枝抬眼了看了看牌匾,嘴角忽然扯出一个恶劣的笑容。
守在院子门口的两丫鬟虎视眈眈地盯着沈翩枝,沈翩枝刚到门口,二人就伸手挡在了门口。
丫鬟一脸不善地看着沈翩枝,“大姑娘,这处院子是咱们二姑娘的。没有二姑娘的允许,是不能进来的,还请您恕罪。”
话是这么说,可是语气里可一点都不谦卑,满满的都是挑衅之意。
红鸢顿时就忍不住了,“嘿,你这丫鬟。大姑娘是沈家嫡出姑娘,什么时候轮到你这看门的丫鬟说三道四?”
那丫鬟不知悔改,反而翻了个白眼。
别人不记得沈大姑娘什么样儿的,她们这些府上的家生子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一遇到表姑娘,也只有退让的份儿。
“大姑娘恕罪,上头就是这么吩咐的。奴婢们也只是听命行事,还请您不要为难。”
“你!”
沈翩枝伸手拦住了暴怒边缘的红鸢,挑眉问道,“二姑娘?”
丫鬟以为沈翩枝这是生了怯意,当下骄傲地说道,“二姑娘就是表姑娘。老爷夫人可是说了,在沈家,表姑娘就是二姑娘,在里在外,都这么称呼,少爷们也没有反对。”
话里话外,无不炫耀着沈桉桉受宠的事实。
沈翩枝打量了一下这眼睛都快挂到天上的丫鬟,薄唇轻启,“以下犯上,拖出去杖毙。”
这丫鬟她记得,叫杏花,上辈子可不少对她冷嘲热讽,倒没想到这辈子出现的这么快。
“什么?”
杏花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沈翩枝,红鸢却是个果断的。
她瞪着那些小厮,“大姑娘的命令没听到吗?如果你们不动手的话,那我就先拿你们动手。”
说罢,她抽出自己的佩剑,一个用力,剑尖插进了地面,剑身颤颤巍巍地晃动。
这一手震慑住了下人,随即两位力气大的小厮一左一右地押着杏花,另一位持起棍棒开始行刑。
一开始杏花还嘴硬,可随着一次一次的棍棒打下,杏花终于开始慌张了。
她一边惨叫着一边向沈翩枝求饶。
青丹不知道从哪里端来了一把椅子,沈翩枝端正地坐着,手上还捧着红鸢递过来的茶水,细细地品着。
眼前这一幕让下人噤若寒蝉,大姑娘好像真的变了,不像以前那样和善了。
“住手!你们在做什么?住手!”
沈桉桉刚进门,就听见心腹来报说沈翩枝闯进了她的院子,并且要打杀她院子里的下人。
杏花仿佛见到了救星,可是求救命的话还没说完,又一棍子打下来,将她的话扼杀在喉咙里。
沈夫人黑着脸,“让你们住手你们没听见吗?”
下人面面相觑,一个是主母,一个是凶神恶煞的大姑娘,听谁的?
就在下人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打的时候,杏花断了气。
沈桉桉红着眼睛,“姐姐,这丫鬟有什么错,要你下如此狠手?”
“说到这个事情,沈桉桉,我作为姐姐可就要跟你好好说说了。”沈翩枝颇为严肃地说道:“这样嚣张跋扈,眼高于顶,不尊主家的丫鬟,是怎么在沈家当差的?”
“你难道不知,父亲是当朝中书令,朝中想找他麻烦的人很多?这种丫鬟,迟早会给父亲,给沈家带来灾祸,你知不知道?”
看着门缝里的衣角,沈翩枝又遗憾道:“桉桉妹妹啊,我知道你心善。只是心善也是要看对谁。像这种会给父亲和沈家带来灾祸的隐患,还是要尽早扼杀了才好。”
沈桉桉憋红着一张脸,沈翩枝这句话的意思不就是说她圣母心,置沈家和沈培之的安危于不顾吗?
“我没……”
“说的好!”
沈培之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走进了锦绣阁。
他刚送走大佛,冷不丁又听到了锦绣阁又起冲突,一来就听到了沈翩枝说的话。
见沈翩枝识大体,又和摄政王有联系,沈培之对沈翩枝的态度比上辈子缓和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