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吟静了很久,久到苍以为她默认了,才听到她轻叹:“暂时不用。”
经历了那么多,她现在的心态和当初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已经不再那么抵触接受序兽们的帮助。
但这个家根源的问题,在于钱。
足够的钱,就可以让封建迷信,却渴望培养出凤凰来的父母忽略她的性格缺陷,可以让他们谈及自己面上是自豪,可以让他们……过得幸福些。
这些美好的幻想阮吟很小的时候就有了,也为此努力到现在。见过太多钱带来的恩怨情仇、社会讽事,钱几乎已经成为了她心底最深的执念。
她做梦都想用自己的脑子和双手挣到很多很多钱,等到那苦尽甘来的一天,回头看路上的血汗泪都成了浇灌花丛的养料。
可惜,“命运”让她走上了未曾想过的另一条路。
已经在这条路上走过很远的她,遥遥看着延伸向另一个方向的原来的路,发现那已经充满泥泞和迷雾,通往的是可能更加残酷的社会。
而且,随着对宇宙更深入的了解,她再也无法主动带上眼罩,蒙蔽自己去过那浅薄单一的人生。
……
一旦序兽为她提供了钱,影响是巨大而连续的,从家庭,到学业,到情爱。
有这份钱,她十余年的苦痛都将毫无意义地灰飞烟灭,使她没有留恋原世界的理由了。
算是和人世间的缘分断了大半,境也将成为她另一个家,更多的时间在那里提升实力。
以上这些,阮吟都曾和千仞剖白过,它也表示尊重。
而现在,阮吟想留给自己最后一个月的时间,就在这个寒假结束前,决定是否接受它们钱财上的帮助,也决定好自己未来的方向。
思绪回笼,才发现苍一直充当着大型抱枕一动不动,阮吟奖励般地揉揉它的腮帮子:
“先别管这些有的没的了,我问你,有没有办法找到给我这个手链的人,啊不,妖。”
说着,解除隐形的菟丝手链随着动作颤颤巍巍地出现,没想到怀里的狼头立刻龇起牙发出敌视的呜咽。
阮吟没惯着,一巴掌扇到它的嘴筒子上:“你冲我龇什么牙?”
委屈得它立刻收起利齿,一双眼睛在挨了一巴掌后瞬间变得清澈。
它这次喉咙溢出的是撒娇的呜咽:“这个手链的能量在我眼里太弱了,吹口气就散的那种,但对于大部分种族来说都有一定威慑力。”
“可见送你这手链的妖很霸道!几乎毫不避讳地昭告天下———你与他关系匪浅。”
“哦,”阮吟倒不甚在意,在绝对的实力背景下,只觉得这些小手段很是可爱,“那有没有办法找到他?我记得,他说他是异兽位面的什么少主。”
苍邀功似的甩甩尾巴:“当然,宇宙每一种族的气息我都认识,这来自菟丝妖族的主族,是菟丝妖族天赋最强的一支。而且这个种族在整个花妖族之中也是排名前三的实力。”
“这妖既是少主,应该也挺强的!当然这只是从客观角度来看啦,从主观角度的话,他撑不住我亿分之一的威压。”
阮吟听得头脑晕乎乎的,不是,还有这么详细的实力划分吗?!
看来学习之路还任重道远……
不对!
她又一巴掌拍到苍的嘴筒子上,“不要自夸了,我要去找他,方不方便?”
这下苍是真老实了,乖乖答:“一眨眼的事儿,阿吟要去随时可以啊,现在?”
一人一狼说走就走:“gogogo!”